第28章 生死局(三合一)

“遥生跟献平君两人真是情同姐妹,直教人叫人羡慕不已呢!”望着七公主行去公主帐,身旁的少女也不知是羡慕还是醋了,立在遥生身旁小声嘀咕着。

可遥生却没心思闲话,忧心不已,抬起目光搜寻一阵,见大哥手握护腕转了转小臂,正从苏家的帐中走出,遥生忙提着裙摆一路追了过去。

“大哥。”苏遥生拦住了苏海潮的去路。

“怎么?”苏海潮冲身旁路过的好友点了点头,这才些许不耐烦地转头望向遥生。

“求大哥帮帮献平君。”苏遥生终究是无法如面上那般坦然,她总觉得最近大哥行为怪异,不顾爹爹的警告,还要几次教训,要自己去讨好太子。遥生攥了裙摆,求道:“帮帮长宁,她对咱家有恩,我担心她会出事…”

“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掺和的事儿!”苏海潮寒了面色,心中恼怒苏遥生不受点拨。教了她几次,让她去与太子示好,结果她倒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徒徒惹得自己在太子面前受气,在众人面前受耻笑。正待要走,见遥生又后退挡着去路不肯让,苏海潮懒得与这不开窍的妹妹辩驳,干脆握了遥生肩头一挪,黑着脸便往马厩的方向行去。

苏遥生心中的预感越发不好,正心急,听得身后又是一阵喧闹,遥生知道一定是长宁出来了。

苏遥生回身寻望,见公主高高束起长发,白色的佩玉缎带将发扎在脑后,此时也正低头整理着衣衫,戴着遥生配给她的那套箭具,臂弯里搭着件披风还未来得及穿上,眉宇间英气逼人。遥生极力压稳了步伐,冲长宁走了过去。

“遥生?”长宁见遥生过来寻她,正开心。不料,面前的人伸手一推,又将长宁推回了帐子里。

“秋猎有诈,你不要去。”苏遥生抵着长宁,说什么也不肯她再出去。

“可是苏卿家得了什么消息?”

摇了摇头,遥生答不上来,“我觉着气氛古怪,预感不好。”

长宁皱着眉头,很认真的的点了点头。随之一笑,面上又软了下来,遥生还是在乎她的,看着那人担心的模样,长宁觉得幸福,便傻乎乎伸手将遥生圈进了怀里,“我一定会小心

的,那么多人保护我,不会出事。”

遥生只觉着无力,长宁又高又瘦,那人一亲近,对于遥生来说便是乌云盖顶般地绝对压制,靠在长宁怀里,连挣扎都艰难,呼吸间都是长宁柔软的气息,令遥生无处可逃。

“你不可以逞强。”怀里的人似是无奈。

“等争了头功,我就向父皇求亲,遥生,若是长宁娶你,你应不应?”那个无赖,心跳得飞快。

苏遥生哑然,推了推长宁胸口,依旧忧心不止:“你若是逞强,便是得不偿失。到那时,不由我选。”

“要选我!”呆子气结,松开了遥生,深深望了一眼。随之,缚在腰际的手摸索着什么,将那件先前搭在臂弯处的披风,披在了遥生的肩头。长宁一本正经将系带挽得端正,松了口气,替遥生展了展披风,终于开怀,“好了。”

苏遥生心里苦,正待再与长宁争执秋猎后场之事,突然有一个吻轻轻落在了额头之上,长宁的气息就在方寸之间,那个吻,柔软似长宁的心。苏遥生抬指触了触额上被吻过的痕迹,面上窘迫到无所适从,一时间竟也忘了推开那个日渐过分的登徒子。

叮嘱的话终是无法阻止去意已决的人,遥生劝不住长兄,也劝不住长宁,心中越发难安。屋外的传信官便已叫了时辰,长宁含笑,“等我还来。”言罢,便掀了帘子出帐,可随之遥生无奈摇了摇头。

这个呆子,弓还立在弓架上,上了猎场,不带武器,是要与猛禽肉搏么?遥生忙去架子上取了弓,两只手费力捧着,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弓的分量。

而长宁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长弓,正掀了帘子回屋来取,见遥生挪得吃力,赶忙接了过去,“莫出去了,就躲着吧。外边起了寒风,帐子里舒服些。”说罢,长宁便转身要走。

“长宁!”苏遥生急急唤了一声。

那人听了转回头,一脸茫然望着遥生。

“要小心些,不可贪功。”苏遥生皱眉望着长宁,目光中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

“知了。”长宁仍是温润笑着,一脸的无害内敛,眸子中映着遥生的身影,深深望了一眼,迟疑了瞬息,走上前用力抱了遥生一瞬,才依依不舍出了帐子。

各家

的儿郎牵了马匹在营场等候,眼看着人是齐了,那边猎场的围栏开放,霎时风尘仆仆,只听得马蹄声轰隆隆一片,营地里空去了大半。

女眷们能做的不多,无非是吃着点心,玩玩投壶,打打花箭,而遥生心中乱糟糟不止,便没有出帐。不一会习音来了,说是公主安顿,让她留下来侍奉小姐,随之点心果脯摆了满桌,倒是可惜了那份心思,却不知帐里的人其实半点胃口也没有。

猎场里,众人轰轰而过,渐渐,随着深入,人群四散开来。渐入林深之处,周遭无人,长宁转身看了看带着的亲卫,点了点头。随之亲卫们,将背后用锦缎包裹的长叉亮了出来,闪着银光,带着倒刺,看着也是得力的家伙。

“记住,别的一概不寻,我们只求那只白虎,若是旁的追来,只管驱离,休要浪费时间。遇到了我们寻的那头,持叉的一定不要退却,持三棱枪的瞅准机会放血。大家千万不要走散了,争了头功重重有赏!”长宁叮嘱,见那些家丁各个神色镇定,不见丝毫畏惧,心中安心不少。

转身,又是启程,不想另一队人马冲了上了。

“献平君!”来的人刚是一声急喝,长宁只觉后颈生风,循着本能俯身闪躲,心中战意暴涨。

“哈哈哈哈,献平君,这要是上了战场,你这脑袋可就不保了。”大皇子看见长宁惊慌的神情甚是洋洋得意。

“大哥,刀剑无眼,下一次,长宁可就不客气了。”长宁脸色正怒,只推了推手中的三棱枪,大皇子才感觉到喉头上的寒冰锐意,刚刚还是得意忘形,转眼间黑了脸色。

“长宁,你要是敢与本王争虎,可别怪本王不客气!”大皇子策马拉开几步,这下倒是连伪装也懒得伪装了,恶狠狠瞪了长宁一眼,便引着家臣们先一步走了西侧的独径。

长宁叹息着摇了摇头,重新将三棱枪插回马侧的搭扣上,也懒得与那个莽人计较,既然他走了西边,那长宁干脆选了东边。

驻守猎场的亲卫里,有长宁原先被打散的兵卒,此时作为眼线,也是拿到了确切的消息。说围场深处,皇上特意放了一头白虎,实属罕见,极有可能就是父皇所指的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