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线生机
“遥生被人劫走了?!”长宁晕了一下,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只觉着从头到脚,尤如被一盆冰水泼过。她走的时候,遥生是被藏起来的,被安顿的很好,怎么可能被发现?“是谁?”
“不知道!”那满身是伤的男子托着肋侧的伤口,疼的厉害,倒抽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公主您走之后没多久,府上杀来了一波人,蒙着面,就与咱们的人打了起来。”
“遥生怎么被抓的?长宁焦急,她没那么多时间细细听。
“当时我们正在与闯府的人交战,就听得后院此起彼伏有人在喊公主战死了,等我们聚拢过去的时候,书房已经被破了,一起的小丫鬟说王妃自己打开暗室冲出去了,中了黑衣人的下怀!”
“城西!救王妃!”长宁怒吼,策马扬鞭人已经飞了出去!她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成了最大的威胁,人人都知道她们恩爱,这也恰恰中了人家的下怀,关心则乱,遥生一定是以为自己出事了,才不管不顾冲出去,中了人家圈套。
尚不知道出手的是何人,长宁也不知道遥生能坚持多久,她和自己不一样,性格太过刚直,又毫无自保的手段。心中越想越乱,长宁慌张顾不得其他,什么算计圈套,什么阴谋诡计,她来不及思考,一路冲杀,只怕遥生一人被吓坏了。
人马刚行至城西,突然天降箭雨,不少同行的将士们被射下马背。可长宁顾不得,明明知道眼前将是一场恶战,还是不管不顾,快步就往城楼上冲。身后的近卫们跟随不迭,在身侧挡开冲杀的叛军又陷入了苦战。
“公主!”侍卫急吼,眼看着长宁孤身一人陷入敌圈,急忙跟着冲杀,却又被叛军围了住。
长宁一步三阶,也不管身后的情形,飞速往城楼上冲,一颗心疯狂的跳,脑海里遥生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终于绕上长长的旋梯,长宁刚一爬上城楼,只觉面门前有风呼啸,身体远比大脑更快。脚下闪躲时滑脱,一只箭从面颊旁擦过,长宁吓了一跳,从旋梯上又滚了
下来。
晕头转向,磕的身体处处疼,切齿唾骂了一声,长宁又翻身起来再一次从旋梯爬了上来。
这一次已有准备,手执长剑,步上旋梯,果然又有箭矢直袭面门,长剑挡隔,那铁制的剪头撞在剑身,擦出一串火星。
“长宁!”
心跳漏了一拍,长宁寻着那声音望去,见遥生正站在城楼的围墙之上,衣袍被掀得猎猎作响,看得长宁双腿发软。
“下来!”长宁怒吼!
“嗤!你说下来就下来?”在遥生的身后,有一个人黑衣人露了出来,随之一把剑横在了遥生的脖子上,“长宁,别来无恙?”
长宁眼看就要急疯,抬腿就要冲过来,只见那黑衣人推了遥生一把,遥生晃了一下,险些被推下城楼,这样的高度摔下去必死无疑。
长宁被吓坏了,赶忙止了步子,“我们谈,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仇,只管冲着我来,放开遥生!”
“和你谈?嗤…”那黑衣人笑了一阵,另一只手撤掉了蒙面的黑布,眼前的人露出真容,令长宁立马变了脸色,“长宁,不叫声哥哥么?”
“长睿。”长宁咬牙切齿瞪着眼前的人,当初是皇帝给了他生路,她曾有过忧虑,派人追查人,渺无音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太子为了自己的阴谋将长睿也牵扯了进来。
“长宁,丢盔,弃甲!”六皇子的话音刚落,遥生只觉得窒息,冰冷的坚韧压在脖颈之上,迫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你放开遥生!”
“哦?看来遥生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嘛!”六皇子话音刚落,遥生只觉颈间刺痛,迫得她只得后仰,随之就有湿润的凉意侵入肌肤。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长宁慌张,将身上的战甲卸下丢去一旁,长剑沉重,丢开时撞在地面发出一阵喧闹。长宁顾不得,一双眼死死盯着遥生,见遥生一直强忍着不敢露怯,可此时望着自己,泪水却积在眼中,遮去了她愧疚的目光。
“长睿,太子已死,你们败了。放开遥生,我概不追究,准你平安出城。”
“嗯?谁说我打算活着回去?”长睿侧头贴了遥
生的颈侧,斜眼望着长宁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长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洋洋得意。“反正也要做个鬼了,不如…”
长睿一口咬住了遥生的脖颈上的嫩肉,顿时鲜血淋漓,疼的遥生身子骤然一缩,却依旧不肯吭声服软。她只怕长宁失去理智,眼前这祸是她闯下的,她心中愧疚,再不能令长宁担忧,眼看长宁也要疯了,血红着一双眼就要冲上来,脖颈上的剑又压了上来,遥生只得敛眉闭眼,现在她的任何行为都会让长宁失去理智,她不敢妄动。
“长宁,你那是什么表情,真是吓死我了!哈哈哈哈…”长睿开怀大笑,那个人已经疯了,不计后果,不问生死。
长宁焦急,转眼间,遥生的脖颈处已经添了几处伤口,衣领被鲜血染得斑驳。怎么能不疼,遥生闭了眼,那眉头死死锁着,恨得长宁也快要发疯。
“长宁,跪下!”
遥生气到眩晕,睁眼瞪与长宁警告也无济于事,曾经那个孤傲得不可一世的献平君,此时已经毫无尊严地跪在了自己面前。她的目光焦灼,却仍是那个温柔固执的长宁,楚楚可怜望着遥生,看遥生的眼中的泪意崩溃,心如刀绞。
“长睿你我之间的仇恨,我们两个人来解决,你放了遥生。”长宁气结,她最看不得遥生落泪,遥生一哭,她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尊严是什么她不知道,反正这玩应一文不值,为了求得遥生,她早就没了尊严,可若是因为她,害得遥生命丧于此……
“长宁,遥生本来就该是我的。”长睿斜眼瞪了跪在脚下的人一眼,洋洋得意,“我丝毫不介意在你面前来一场…”
滚烫的气息喷在耳侧,接着滑腻钻进耳洞绞了一下,遥生心中泛着恶心,也不顾颈间的利刃就猛然挣扎起来。
“我看谁敢动!”长睿一手扼住遥生脖颈,另一只手执剑压在遥生脖颈之上。刚刚的一瞬间,长宁已经暴起,冲到了脚边,近在咫尺,长睿又笑了起来,“哈哈哈,长宁,你吓死我了,我好怕啊!哈哈哈哈…”
钳制着遥生,站在围墙上的两人脚
下又挪了半步,只要稍稍歪斜,就会双双坠落,长睿却笑得几近疯狂,“长宁,你好可怜啊,哈哈哈!要是我和遥生做了鬼夫妻…”
“你别想了,遥生只能是我的妻,生死我都护着我娘子,就算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不会罢休。”长宁的目光凶悍,额头上青筋暴起,尤如一头盛怒的猛虎,眼中泣血似要吃人,瞪着长睿,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