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章(第2/3页)
喜鹊面如金纸。
司以云眼前一黑,她终于忍不住,脑子一热:“太子爷,你要做什么,冲妾身来就是,不要伤及无辜……”
这一刻,犹如压抑在乌云下的雷鸣爆发。
“无辜?”李烬脚下用力,将喜鹊踢到马车下去,“怂恿你出逃,是无辜的?”
司以云盯着马车上星点血迹,摇头:“不,是我自己想走的!不关他们的事!”
宛若未闻,李烬半蹲在她身边。
突然,伸手扯她的衣襟,目光猩红:“不关他们的事?那,这身衣服如何来?”
在他看到喜鹊穿着司以云的衣服,司以云穿着喜鹊的衣服时,理智的弦早就绷紧,花了好大力气,才遏制立刻杀了喜鹊的冲动。
她怎么能换别人的衣服呢?
她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容不得别人玷污。
此刻,再压抑不住,将她按在厚重的皮毛上,他撕开她的衣服,像尖锐的刀,破开她的表皮,刺入她的内里,淋淋可怖。
司以云心中大骇:“太子爷!”
衣料勒着她的皮肉,在白皙肌肤上刮出痕迹,司以云挣扎着,而李烬却不停手。
仿佛要把她的皮,全部扒了。
司以云忍住牙关的抖动。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一定不会招惹李烬。
她宁可在教坊司,度过自己的余生。
将最后一点宫女装从她脚踝抽走,李烬的理智才回炉,不过,即使是冷静的他,或许也会这么做。
看司以云眼中含泪,他颇觉好笑与鄙夷。
怎么,有能耐出逃,却没能耐承受他的愤怒?
真是被宠坏。
他解下自己外衣,罩在她身上,虎口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看向自己:“哭什么?”
好在没有其余暴行,司以云忍住惧意,屏住的呼吸终于顺畅,浑身血液开始流动。
“脱个衣服,”李烬浅笑,亲昵地捏捏她脸颊,说:“至于这么怕。”
司以云抿着嘴唇。
他不逼她,只是站起来,整整自己衣袖,淡淡地说:“喜鹊能不能活,端看你自己。”
提到喜鹊和黄鹂,她心口一痛,勉强冷静下来。
好一会儿,她从嗓子找回声音:“太子爷,想让妾身怎么做?”
李烬慢条斯理掏出巾帕,擦掉血渍,斜睨她:“我没说过?”
从起逃意后,司以云的确没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此时,她声音轻柔:“妾身想听太子爷再说一次。”
他笑了笑,眼尾带着血液的猩红,向来如画般的温柔,多出一抹戾气,“不纠既往,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司以云伸手拢住衣襟,她低头,没有立刻回应。
“这么简单,你莫不是……”李烬撇过眼看她,似有些想不通,带着怀疑,缓缓说:“做不到?”
司以云点头:“妾身可以。”
只要把李烬当做李缙。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是李缙,他是李缙,他是李缙。
再抬眼时,她盯着他与李缙如出一辙的眉眼,墨晕染开的迷人,留白之处更是无尽温柔,强迫自己忽视这一地狼藉,刀刃、血液、争执、恐惧,慢慢远去。
他的容颜,和白衣少年的,慢慢融合。
半晌,她轻声说:“太子爷。”
看她眼中百转千回,终于,隐约露出熟悉的目光,李烬饶有兴致,他抬起她的脸,亲吻在她淌血的耳垂,呼吸逐渐发烫前,他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血红:“下次,别一个人出来玩。”
“不然,不小心跑到荒郊野岭,叫我好找。”
司以云应:“是,太子爷。”
李烬倒是说到做到。
他撩开车帘,叫来暗卫带喜鹊先回东宫,让太医治疗,他则和司以云坐马车,折回去。
路上,李烬停在刚开张的成衣铺,让下人去买衣服。
下人不敢擅自做主,拿来四五套衣服,李烬从窗口看着那些衣服,没有不耐,竟真的认真选起来。
亲眼看司以云换上完好的衣服,而且,是他挑的衣服,李烬眼中含笑。
这种重新掌握她的感觉,李烬舌尖刮过自己的牙齿,勉强找到一个词,能形容他此刻
快活。
他看她细心地为他处理手上的伤口,眉眼盈上笑意。
是啊,她就该这么爱他。
他对她这么好,她也合该,与他在一起一辈子,眼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
喜鹊伤得很重,太医说,再偏一点,直取心脏,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好在还有救,需要用好药吊着。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全?
太医摇摇头。
这些,是司以云打听的,从回东宫后,她再没见到喜鹊和黄鹂,只能塞钱给宫女,托她们打探一二。
听到这,她心里有愧又难过。
而且,牵绊在身,她确实不能再出逃。
东宫就像一个倒扣的碗,她是一只蝼蚁,李烬手腕翻转间,就能死死扣住她。
自那天过去已有时日,她替李烬解开缠绕的绷带,轻舒一口气:“太子爷,伤口好了,还好没留疤。”
多好看的手,她想,和李缙的手一样,适合握着一支白笛,淡然出尘。
她一抬头,李烬半阖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压着他的上眼睑,突然手指抬高,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她耳后。
他低声笑:“这么担心你的丫鬟们吗。”
显然他了解司以云打探的动作。
司以云抿着发白的嘴唇,看来那些宫女透露的,只是李烬想让她知道的而已。
她主动靠在他身上,说:“太子爷,说妾身不担心,是假的。”
见她坦白,李烬从鼻腔里轻“嗯”一声。
她没提喜鹊,只说:“妾身……想看看黄鹂。”
李烬微微眯起眼睛。
司以云有些紧张,他却松口:“可以。”
司以云心里一喜,李烬的手掌按在她后脑勺上,细吻落在她唇畔,司以云闭上眼,如以前那样,顺从地由他挑起欲意。
床笫之间,两人身体已成习惯,不需要磨合。
李烬喉结微动,不一会儿,他拨开她乌黑的头发,便发现,司以云的凤眸紧闭——从意起,到欲盛,不管他如何倒腾,不曾睁开。
什么时候她在承。欢时,总闭着眼?
这个念头在李烬脑海里没多停留,他吻在她眼上,命令地说:“睁眼。”
司以云的睫毛几经颤抖,扑闪之中,漂亮的凤眸睁开,眼珠子倒映出李烬的模样。
她的目光触及他的耳垂,眸底轻微颠簸,诚如白纸揉碎成团,又被展开,即使仍是白纸,褶皱却不可消弭。
她禁不住,又想闭上眼睛。
李烬感觉到她的僵硬,掩住不虞,声音喑哑:“不准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