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二四章(第2/4页)

他刚向轿子走去,迎面有人拦住他,那人做小厮模样,生得很壮,身上肉多,一双眼睛要被脸上的肥肉挤没。

正是几年不见的薛大坤。

薛大坤的身份,自然不能上集学所,他作为家生子,是陪王家公子来集学所的,这王家公子今年十六,叫王疏,过去在城西的集学所学习。

据说,他在城西集学所闹事,不久前才来城中集学所。

云洲玉上下牙咬合,慢慢磨牙,透过布巾,他盯着薛大坤。

碗之仇,他还记得呢。

而薛大坤脸上带着讨好:“嘿嘿,你就是洲洲小姐吧?我家公子,想见见你,”看云洲玉没回应,他指着远处的深巷,说,“就在那,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云洲玉勾起嘴角:“好啊。”

以云没阻止。

云洲玉对王家,肯定不会有好感的,他想报复就报复,堵不如疏。

薛大坤看云洲玉应了,还以为是好骗的人,跟在他身后,说:“洲洲小姐,您刚刚在马背上,可真是太美啦!”

“我家公子见了,很是喜爱你,你放心,我家公子风度翩翩……”

刚步入巷子,他话还没说完,云洲玉突然回过头,掐住他的脖子。

薛大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掼到墙上,摔得头昏眼花,慌忙爬起来,他看看四周,显然根本不信云洲玉有这个力气,以为是被什么东西打飞的。

云洲玉扯扯嘴角,他抬起脚,重重踩在他头上,薛大坤想叫,他把鞋尖塞到薛大坤的嘴巴里,借力蹬掉鞋子,用鞋子堵住他的嘴。

薛大坤力气不小,何况身体如肉盾,可是,这一切没用,他几次想爬起来,几次被踹飞,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顷刻间,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只能哭着躲闪,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后一踹,云洲玉踩着他的脸,微微低下身:“给我的碗报仇。”

薛大坤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想跪在地上求饶,但是被云洲玉踩着,无法动弹。

乍一听云洲玉这么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塞着云洲玉的鞋,漏风地说话:“咕噜咕噜……我错……唔……”

云洲玉把他踢到一边,抬手拍晕他。

做完这些,云洲玉站起来,脑海里问以云:“你能不要鬼吼鬼叫吗?”

以云:“……”

就在刚刚,每次云洲玉打薛大坤,薛大坤没法嚎叫,以云十分贴心,找发音程序,由程序发出各种痛苦的声音,配合着薛大坤被打的节奏,又“啊”又“嗷”的,听着就很痛。

现在,看着薛大坤被打晕,以云的模拟程序暂时告一段落。

她诚心地说:“我这不是看你打人打得很累,我闲着,所以帮他叫几声,给你营造打人的氛围吗?”

云洲玉:“大可不必。”

这段对话怎么有点熟。

好像不久前他闹她,他们就有过这对话。

他面上露出古怪颜色:“哼,你是想说我吵着你了?也不直说。”又问,“这是什么办法?”

以云解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洲玉顿悟,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有点森然:“好办法啊。”

他转过头,朝巷子里走去。

王家公子王疏,在马车上等薛大坤把小女娃带过来。

他当初在城西集学所闹件丑事,就是猥亵一个十岁的女娃,被那户人家追着打,虽然后来,王家家主赔不少金银财宝,他还是不能在城西待下去。

来到城中后,他确实收敛一段时间,毕竟城中的集学所,子弟的身份比较显赫。

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

经过他这段时间查问,那个洲洲只是陪读,因颇受刘晴喜爱,才进集学所,这种女孩子,欺负起来代价不大。

最重要的是,洲洲即使蒙着眼睛,也有一副精致的脸庞,这脸生出来,不是勾引男人是来做什么?听说“烈日目”者不能没有蔽目的布巾,如果他等等给她拽下来,让她成瞎子,不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他怎么玩弄这个小美人。

想到这,王疏有些激动,好半会儿,突然奇怪,怎么薛大坤去那么久,还没信?

他撩开车帘,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朝马车走来。

王疏眯起眼睛,打量着缓缓走来的云洲玉,往后看,没看到薛大坤,以为他把守巷子口,心里夸薛大坤脑子变灵活,他主动下了马车。

发现云洲玉一只脚没穿鞋,只穿着白袜子,王疏不由心疼:“洲洲妹妹,你的鞋子呢?”

云洲玉停住,没有应答。

王疏伸手过来,轻轻放在他胳膊上,看他没有挣扎,心中雀跃:“洲洲妹妹,我这马车上有好玩的东西,你跟我一起来啊?”

云洲玉点点头。

十六岁的王疏,比云洲玉高一个头,和他一对比,云洲玉真有点娇小。

王疏心里像被猫挠过,痒得很,把云洲玉往马车推,马车里头十分奢靡,燃着一味淡淡的香料,很宽阔,够云洲玉站直身子,王疏忍不住,朝云洲玉扑过去。

突然,云洲玉一个回身,一掌拍在他胸口,击得他倒退几步。

王疏愣了愣,才感觉到痛,他还不信,这么瘦小的云洲玉能把他击开,忙去抓他的手:“哎哟,我的好心肝,我是陪你玩游戏啊!”

云洲玉反握住王疏的手,咧开嘴:“我也想,和你玩游戏。”

王疏正觉得,女孩的声音未免嘶哑了点,突然,手上“啪”的一声,传来钻心的痛,他的手,被云洲玉掰脱臼!

痛得他眼泪飙出来。

这下,王疏心再色,也知道不对劲,他不学无术,回想云洲玉在马场的优秀表现,知道打不过,大喊:“薛大坤!”

他自己选的巷子太深,这点叫声,根本传不出去。

云洲玉伸腿踢他膝盖,阻止他后撤,又踩住他的衣角,悠闲地看他挣扎着,蹲下身,像在观察什么昆虫。

王疏忍过一时的疼痛,怒火攻心,破口大骂:“你这女表子,你弄伤我,等死吧!”

突然想到什么,他手一扬,扯过云洲玉一直挡着眼睛的布巾。

布巾被扯下来,云洲玉闭上眼睛。

王疏顿觉自己出口恶气,痛快地把布巾丢掉,扯下自己被踩的衣服,说:“我原不想这么快伤害你,是你逼我的,你现在瞎了吧!”

他不敢动脱臼的手,只能伸出另一只手,盯着云洲玉鲜嫩的脸庞,想抚上去:“来,让爷疼你……”

骤然,云洲玉睁开眼睛。

云洲玉的眼睛很大,睫毛乌黑翘长,一只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盛着鎏金,另一只黑曜石般的眼睛,泛着阴鸷之光。

他慢慢咧开嘴,露出牙齿,尖锐的牙尖,有如锋利的匕首,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