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梦魇又见梦魇
我竟然判断不出那声音在《义山公录;相篇;相音章》的相音十二律中究竟属于哪一律,当然更判断不出来吉凶。
这样一来,我心中更是忐忑。
“谁呀!不说话我不开门!”
我又大声问了一下,别墅屋门处的敲门声似乎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敲门者还是不回应我。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
我咒骂一声,慢慢走到屋门前,把猫眼上盖着的那个纸片揭开,往屋外看去,只见别墅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池农的别墅里聘请保安守院也好了,装上监控设备就更好了,我直接打开电脑去看监控录像,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高科技还是有高科技的好处,这个池农,死兽医!住这么好的别墅,既不请保安,又不装监控,真是浪费。
敲门声还是没有停,一阵一阵紧锣密鼓的声音,几乎把我的心都给敲出来了。
“别敲了,池农不在家!”我大叫一声,又烦躁又心慌。
敲门声又顿了一下,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不死不休似的,奶奶的手也不疼!
我气冲冲地想要一把把门打开,然后骂对方一顿,但是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时,脑海里又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道:“不能冲动,还是冷静一点好,万一遇上抢劫的,我不就死翘翘了,最近看新闻,入室抢劫杀人的不少。”
我又往猫眼里看了一眼,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
我心中暗想,要不,把别墅屋门外的灯给打开?那灯的开关就在屋里。
但想到这里,我忽然脸色大变,别墅屋门外的灯光是声控的!
而且那灯的开关一直是开着的!
这么大的敲门声怎么会没有把灯给弄亮?
我额头上霍的冒出一层冷汗。
难道声控灯的开关被关上了?我心怀侥幸的想。
我急忙去看那灯的开关,果然是关着的。
我的天,吓死我了。
我拍拍胸口,把灯开关打开,对方如果再敲门,屋外走廊下的灯就亮了。
敲门声不绝于耳,我又凑到猫眼上望外看,外面的灯果然亮了,敲门声却猛地停了,片刻之后,灯也灭了。
外面死一样的沉寂。
我烦躁不安的心也骤然而停,另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却又忽然出现。
猫眼里的视野一片漆黑,我正准备撤回目光,一根纤细发白的手指头却猛然从猫眼里伸了进来!
“啊!”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急忙后退,那指头却越深越长,而且不只是一根,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指头都伸了进来!
刹那间,竟然有一根手臂都伸了进来,我浑身冷汗直流,扭头就跑,但那只手早一把抓住我的喉咙,死死地捏住。
一阵大力传来,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我使劲去抠那手,但是手上却越来越没有力气,根本抠不动那手的分毫。
我摸索着抓到了门把手,奋力把屋门打开,望外使劲一推,那手抓住我的脖子却往前一拽,我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厚厚的门板上,生疼无比,我的大脑顿时一阵晕眩。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脚步踉跄地往前走去,路上一高一低,似乎是走上了别墅前方的那条山道。
片刻后,我的眼前渐渐清晰,我看见自己果然是在那条山道上走着,而身旁一个模糊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走着,他的手纤细发白,正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被他拉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去。
我奋力一挣,甩开他的手,停住不走,他也停下脚步,慢慢地扭过头来,那一刻,我看的分明,他竟然是神火教的那个绿袍人!
他裂开嘴,朝我微微一笑,整张脸如同没有长毛的狸猫。
“你,你没有被抓走?”我颤声问道。
“我被抓走了,不过死在狱里了。”他邪笑着:“现在来找你,赔命。”
我悚然一惊,道:“成哥呢?池农呢?”
“那个医生和武痴是吧,已经走了,你是最后一个。”他幽幽说道:“走吧。”
“老子不去!”我大吼一声,扭头就跑,但不知怎的,我刚转过头,那绿袍人赫然就在眼前!
我惊得往后一退,他“嘿嘿”笑道:“我能抓到你,你就跑不掉。”
我汗毛直竖,再次转身欲奔,但身后忽然又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竟然是獐形鼻,另一个是尖刀眉!
他们两个都浑身血淋淋的,尤其是尖刀眉,肚子上烂着一个大洞,神色昏暗,目光惨淡,怔怔地盯着我,口里吃吃地说:“不要走,赔命,赔命……”
刺骨的恐惧,让我在瞬间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我忍不住大叫道:“你们都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让我赔命!”
“嘿嘿……哈哈……”他们三个怪笑着朝我围拢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忽然从山道旁的松树丛中跳了出来,体型高大,步履稳健,面色苍老而威严,手里提着一个大葫芦,快速走到我身前,张开嘴猛地一喷,一股浓烈的银杏叶药水味弥散开来,药水喷到獐形鼻和尖刀眉身上,只听“嘶嘶”数声,他们的身影一闪,竟然突兀地消失不见了。
“德叔!”
我顿时泪流满面。
绿袍人“嗬嗬”嘶吼着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德叔的葫芦,和德叔纠缠在了一起,德叔朝我大叫道:“你还不快走!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德叔!”我又喊了一声,要冲上去把绿袍人揪开。
“你快走!”德叔对我怒目而视。
我愣了一下,抛洒着泪水,扭头就跑。
我奋力冲进了别墅,然后关上屋门,我脱力了,悄无声息地滑到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叫道:“德叔……”然后便晕了过去。
混沌中,仿佛有人在使劲晃我,我依稀还听见有人叫道:“铮子,醒醒,铮子!”
我悠悠醒来,却发现成哥和池农都坐在我身边,而我就躺在床上。
“你做噩梦了?”成哥关切地问道。
“我刚才是在做梦了”我喃喃地说。
“你一直在大吼小叫,后来在叫德叔,声音很大。”池农说:“你看,你还哭了,把枕头都弄湿了。
我揉了揉脑袋,苦笑一声,道:“原来是个梦,但是那梦也太真实了吧。”
成哥说:“你梦见老爹了?”
我心中一酸,点了点头。
我把梦里的事情跟他们都说了一遍,成哥和池农面面相觑,神情都有些不自然,连脸色都变了,我诧异地道:“你们怎么了?”
成哥皱了皱眉头:“你说那邪教分子要我们赔命?”
池农说:“还把我和陈成抓走了?我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