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留了一个手掌。

祁羡玉很快注意到他右侧眉骨上一条极浅的疤痕,遮掩在眉下,若非离得近很难注意到,可这疤痕却让他彻底确认了眼前这人就是初煦。

这个认知让祁羡玉彻底放松下来,别看初煦现在这副风流浪荡的模样,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是个纯情无比的母胎solo,花心只流于表面,只因心中禁忌的感情却无法宣之于口,他一次次出入危险之境只为逃避,可越是远离越是思念,越来越浓烈的感情简直快把人逼疯……然而他只能装作风平浪静……

因为初煦是陆允墨的舅舅。

……

原作者真不愧是个狗血爱好者!

不过好在没有太丧病的事发生……因为这骨科是伪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初煦以及陆允墨都不知情罢了。

祁羡玉看着眼前这位“小舅舅”,心道:不如我想办法提前让你知晓这件事,为你解决心病?

可这件事既然连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总不能现在突然由他一个陌生人揭穿……不对,也不算陌生人,辈分上初煦现在也算他舅舅,只是彼此都没见过面。

祁羡玉决定继续装作不认识,眨了眨眼说:“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初煦眼睛一亮:“以身相许?这个可以!”

祁羡玉:“……只能欠着再说。”

初煦:“……”

另一边,唯一还站着的赵老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样子,额头青筋直冒,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是当我不存在?”

祁羡玉转过头看了一眼,发现在赵老板身后王苟以及之前包厢里追他的人也陆陆续续赶来了,只是看到这几个倒地的保镖,神色很是忌惮,不敢上前来。

王苟气喘吁吁,脸色可怖,看着祁羡玉道:“你到底想干嘛?!还不快给赵老板道歉!你可别忘了,你和公司还有合约在身……”

初煦见到这些人后退开了一些距离,不过仍站在祁羡玉身旁没有走,大有为他撑腰的意思。

祁羡玉翻了个白眼,“我劝你去做体检。”

王苟一愣:“你少转移话题!”

祁羡玉微微一笑:“我很认真地劝你,毕竟听你说话就知道,没有二十年脑血栓加大脑萎缩都说不出这话。天娱易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和公司有合约和给这头猪道歉之间有什么关系?合约上有这条就去告,没有就少给我扯这些!”

王苟气急攻心,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你……”

祁羡玉火上浇油:“王哥,你别怕,虽然你只是个活在底层的废物经纪人,但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都说了以后要‘罩着’你了!你就不用担心这头蠢猪会报复,说这些违心的话来演戏了。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初煦本以为自己救下的是个被人欺负逼入绝境的柔弱小白花,可现在却发现真相或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就这挑事的劲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欺负的主……

不过,见祁羡玉这么趾高气扬的模样,他眼中兴味更甚,实在是有意思的人。

赵老板快气疯了,听到祁羡玉的话他未必全信,可想到人的确是王苟带来的,也是王苟介绍的,他顿时怒火丛生,转头就抽了王苟两巴掌,他那肥厚的手掌跟熊掌似的,在全力之下竟打落了王苟一颗牙。

“妈的,真以为谁都能踩到我赵某人头上?你王苟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有我提携,你还不如路边一条流浪狗!妈的,狗东西!劳资打死你!”

王苟被赵老板抽得头晕眼花,本就有些松动的门牙竟被打掉一颗,他吐了两口血沫想解释,却又挨了一段拳打脚踢。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竟没有一个拉架。他们都知道王苟完了,经过这一晚,赵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他,现在赵老板急需发泄,他心眼极小,谁上去拉架说不定也会被他记恨上,谁会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祁羡玉看着两人打成一团,忽然明白暴力美学也是要分人的,看初煦解决那几个保镖时,流畅的身形矫健如豹的身姿,看得人热血沸腾恨不能赶紧去报个班学两手,可看着赵老板和王苟……这真是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他看了一会儿就懒得看了,正巧此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煦哥,怎么出去这么久?”

祁羡玉回过头,只见是一个肤色黝黑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看到这外面乱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好奇,问:“怎么了,有麻烦?”

初煦拍了拍祁羡玉的肩膀,挑眉笑道:“没什么事,本来以为英雄救美可以有什么奖励,没想到故事里全是骗人的。”

祁羡玉立即澄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初煦又忍不住笑:“这听起来似乎不太像好话?”

祁羡玉说:“但一定是好事。”

初煦的同伴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可他了解初煦,见他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祁羡玉身上,就知道其中有情况,他又看了看祁羡玉的长相,目光忍不住在那张艳丽得灼人眼球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心道:难怪了。

果然,他听见初煦邀请道:“这外面太乱,不好说话,要不然和我一起去包厢里坐坐?”

祁羡玉考虑了一下,虽然他很想和初煦处好关系,一方面是为还人情,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今后他得知自己与陆允墨隐婚后把自己打为情敌,有这么个武力值爆表的情敌实在是太可怕了……可初煦是和朋友出来的,他不想走入他朋友圈,有自己在他们或许也不太自在,就不想过去打扰他们。

于是他婉拒道:“今天不太方便,不如我们加个微信,改天我再约你出来?”

初煦拿出手机,加上了祁羡玉的微信,又问道:“你要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

祁羡玉:“……不用了。”我怕你送着送着就今夜难眠。

话是这么说,可这会儿先前被撂倒在地得保镖们这会儿都缓过了劲,一个个犹豫着在地上挨挨蹭蹭,不知道爬起来会不会又被撂倒。初煦见状就没有先离开,目送祁羡玉下楼,威慑着保镖们呆在原地,确保没有人再去追祁羡玉后才转身和朋友回到包厢。

然后……

祁羡玉发现,今夜难眠的人是他、自、己。

就在他准备走出餐厅的那刻,一个服务员急匆匆地追了上来,神色忐忑地递给他一张账单:“先生……这个是你打破酒店餐具需要赔偿的费用,你看……”

祁羡玉看到上面的金额心里倒抽了一口气:“赔偿金额五万五?”

服务员小心翼翼道:“我们这里的碗碟采购的都是正宗的景德镇瓷器,一只餐碟在3000左右,如果不信可以查看采购记录……还有您之前仍的那盘菜,是酒店顶级的白松露鲍鱼,菜品单价12800,我们已经给您抹了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