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迟云含实在理解不清楚, 信息素臭和人品的逻辑关系,难道跟小说里一样。
长的丑都是反派?
不过,迟云含嗅了一丝丝很不同、很奇怪的味道。
她往前凑了凑,在江暮凝身上闻了闻, “我发现, 你身上有点点酸。”
江暮凝皱眉,西装就搭在她腿上, 她拿起来闻, 认真地说:“没有。”
“你再闻闻,仔细闻闻。”迟云含逗着她玩儿,心里的感觉挺其妙, 有种难言的快感, 尤其看江暮凝一本正经闻衣服的样子,很想让这个画面长存。
江暮凝翻来覆去的闻,把衣服又翻了个面,甚至,她捏着衬衫的衣领低着头往下闻。
夭寿了夭寿了。
迟云含看到连绵起伏, 差点流鼻血, 她捏紧了鼻子,小声道:“我说的是那种酸, 吃醋的酸。”
这次江暮凝反应过来了, 把西装放在腿上, 很淡定地说:“我不吃醋, 我也不喜欢吃酸的。”
“哦……那味道从哪里来的呢?”
迟云含歪着头, 眼睛珠子转动,一副“我的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的模样,她往前移动, 趴在驾驶座的后椅子上,道:“那就是秘书身上的了。”
她准备嗅的时候,秘书猛地推开车门,迅速跑了下去,秘书道:“我的信息素没有味道。”
迟云含笑了起来,“秘书是个Alpha吧。”她侧着身认真地打量江暮凝,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吃醋?”
“没吃醋,我从来不吃醋。”江暮凝很一本正经,声音也带着几分冷淡,“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我到地方了,那我回公司了,”迟云含推开车门,下车踩在地上,却没往前走,她在车门站了一会,“现在去也没事要做,一块下来走走吗?”
江暮凝沉默了一会,才从车里下来,她跟秘书说了两句话,跟着迟云含在附近慢吞吞的散步。
行人都热得不行,撑着伞,就她们两个不怕热,顶着毒辣的太阳,在广场的喷泉旁转来转去。
商业区,附近的商铺比较多,她们公司在最里面相对安静的地方,之前没有这么多商铺,是PFE在附近设置了专卖店,那之后很多商家闻风而动。
走走看看,迟云含突然道:“我之前应该给你介绍过,那个男的是我姐的未婚夫,他跟我姐一起欺负过我,不是什么前男友,充其量算前好朋友。向媛没出现之前,我都是跟他一起玩儿的。”
“……哦。”江暮凝的手指塞进兜里,“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总是盯着你看,眼神不干净,对你有企图,你平时要多注意。”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硬生生被她说的很死板,迟云含说:“之前你不是说过一次了吗?”
“嗯?”江暮凝抬了下眸,思考了几秒,“嗯,是说过。”
反正她不记得,就跳过这个话题,“听秘书说你在警察局演奏了一曲,你吹的什么?”
“吹唢呐啊。”迟云含从包里把盒子拿出来,一根金色的唢呐,迟云含捏在手里转了一圈。
现在女孩子都玩比较优雅的乐器,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玩唢呐,江暮凝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迟云含解释道:“以前我读书小学,学校要弄表演,要求家长给小朋友买乐器。”
“嗯,你学的唢呐?”江暮凝想了想那画面,总觉得迟云含站在小朋友堆里吹唢呐,莫名的灵动,再说的形象一点……很可爱。
迟云含却摇头,“不是,一开始规定是学小提琴,老师要求的我们学,没有小提琴就去租。我当时蛮不想参加的,但是我们老师对我还行,希望我能参加班级活动,跟班上的学生多多接触,她就跟我父母打电话,让我父母帮我租小提琴。”
听到这里江暮凝就抿紧了唇。
迟云含哎了一声,背着手,指腹摩擦着唢呐,“结果,我父母表面答应的好好的,登台表演的时候,给了我一根唢呐,哦,还不是这种唢呐,是那种塑料的唢呐,红色的,幼儿玩的小喇叭。”
小迟云含站在台上很茫然,盯着礼盒的小喇叭,眼泪只打转,其他小朋友站在她旁边哈哈笑,还有人特地跑过来看,“你上面还有蝴蝶结,好搞笑,我们是要演奏小提琴,巴赫的《恰空》!”
“好烦人啊,为什么迟云含总是这样,搞怪都不挑时间,她想让我们班在台上出糗吗?一点都不想跟她一个班级。”
“她姐姐不是在隔壁的一班嘛,还是班上的第一名,她刚刚表演了芭蕾舞,挺好看的,为什么姐姐那么可爱,妹妹就这么恶心,待会她千万不要站在我身边。”
小孩不满就去告诉家长,家长就去向老师投诉,说不能让她一个人影响所有人精心准备的演出。
哪怕老师说去给她找把琴,大家还是不满。
迟云含一直在往旁边移动,藏得很严实,尽管如此,她还是被找了出来,迟云含茫然的看着台下,只看到迟妈讥讽的笑,迟妈走过来,冷着脸,很严肃地教训她,让她给所有小朋友道歉。
迟云含咬紧了唇,不想开口,从台上跑了。
她不知道去哪儿,就拿着那根唢呐,翻.墙跑了,后来被学校监控拍到了,在比赛的最后,颁奖仪式上,学校主任把她叫到主席台上通报批评她。
“五年级七班的迟云含同学,在大家表演的时候,翻.墙跑出学校,违反了学校规定……”
巴拉巴拉的,闹剧一直在延续。
迟云含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最开始有几个人觉得她可怜,泛滥同情心,跟她说话,时间就长了,她好像是个怪胎,所有人都不愿意跟她玩。
班级上总有那么几个人很出名,迟云含就是这样的人物,大家喜欢拿她开玩笑,“xxx,迟云含喜欢你,她在盯着你看”,“哈哈哈,你大冒险输了,去亲一口迟云含”,“今天课堂纪律没记几个名字,我把迟云含的名字记上去,正好应付老班,大家都别太感谢我”,“迟云含,你怎么那么喜欢讲话,全班就你一个讲话,你看你当了几个月的班级之虫了”……
欺负她成了理所当然。
迟云含只跟江暮凝说了小唢呐的事,后面的事她没说,过去很久了,她不太想去挖以前的回忆。
江暮凝问她:“那你为什么还喜欢唢呐?”
正常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侮辱,再也不想看到唢呐了,这会成了一生的阴影。
迟云含把唢呐拿起来,放在唇边吹了吹,道:“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玩具,干嘛扔了。”
“我这个人很坚强的,而且那个小唢呐,还挺好玩的,我去找了一些乐谱,没事就自己吹吹,虽然音不准,但是可以玩很久。后来有钱我自己买了一根唢呐,学起来还很简单,很快我就会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