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主

纯情萝莉喋喋不休:【根据剧情线, 白梦昭早该认出您, 现在, 基于某种原因她迟迟没有认出,我们猜测, 是您变美的缘故。】

姚相忆颇为无语, 网络上尽是她以前的丑照, 白梦昭难道不上网吗?

纯情萝莉:【亲亲, 您必须近距离丑给她看, 才能触发她的记忆点。】

要求可以再过分一些吗?

姚相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沉下去。

秋清莳用餐巾擦拭她嘴边的一抹奶渍, 瞄了眼手机,心虚地问道:“怎么了?”

姚相忆的视线略带深沉,道了句“没事”,想问问白梦昭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转念又担心秋清莳吃醋。

沉默一瞬,换上温温柔柔的样子,抱抱秋清莳, 出门上班去了。

路上, 心事重重。

司机借助后视镜, 看出她心情欠佳,立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害怕一不小心触怒她, 细心的打开空调,调至她最喜欢的二十二摄氏度。

车厢内流窜的热气被吹开,姚相忆极速运转的大脑, 恢复一丝清明,黑眸也渐渐清亮。

她的原计划是打擦边球,表面离婚,再尽量增加秋清莳与白梦昭的互动,获取甜蜜值,继而在最短的时间内,解锁完整的原文大纲。

可惜,她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熟不知意外早于明天先一步到来,大大提高了她行动的难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计划必须有所改变——增加秋清莳与白梦昭互动的同时,她需要假意追求白梦昭,并且不能让秋清莳知道。

姚相忆冷笑。

原文女主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

由此来衬托她们这炮灰工具人的凄凉。

真是有苦说不出,愤怒且悲伤,关键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她太对不起媳妇儿秋清莳。

秋清莳多好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体贴又懂事,连发小脾气都骄纵得可爱。

怀着这样的愁绪,姚相忆的低气压厚重的笼罩于集团上空。

员工们安静如鸡,内部工作群破天荒的寂寂无声,展现出强烈的求生欲。

管理层们向姚相忆汇报工作也绝不拖泥带水,期盼能早一秒脱离苦海,逃离此地。

中途空下来,姚相忆才得以缓一缓。

叫进秦春,吩咐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为秋清莳挑选游艇和私人飞机,整理成册,方便秋清莳过目。

别说,一提到为媳妇儿花钱,她的愧疚感马上减免了几丝。

秦春推推鼻梁处挂着的眼镜,激动的声线起起伏伏:“您要送太太游艇飞机?”

姚相忆将钢笔在指间转着圈,笔杆尾端朝下,敲点桌面,问道:“有问题吗?”

“没没没没有。”

秦春稳住兴奋的小心脏,恭敬的领命退下。

一回到工位她就掏出手机,打开了“相亲cp粉丝群”,这是她一手建立的磕cp小天地,以便及时向嗷嗷待哺的同道中人们,发布第一手资讯。

粉头春:【亲人们,可靠消息,姚总要给太太买游艇和私人飞机了,甜死我了,好上头!!!】

【[哇][哇]姚相忆太敢为姐姐花钱了吧!】

【我也好想嫁姚总,先是豪捐三个亿,让姐姐挣足了面子,这下又要买游艇和灰机!!】

【这才叫奢侈品,我开眼了。】

【我查了一下,最近不是姐姐生日呀,送这么大手笔的礼物吗?】

【或许是她们的结婚纪念日。】

【难不成真是姐姐怀孕啦!!!姚总庆祝喜得贵子!!!】

【春春姐,你能打听到这方面的消息吗,我好好奇姐姐有没有怀孕啊。】

秦春平日不会透出太多个人信息,众人皆以为她是娱乐圈的某工作者,一本正经道:【秋影后和姚总感情超好,结婚是众所周知的事,假若真怀上了,没有隐瞒的必要,大家要么等官宣,要么等澄清吧。】

一言蔽之,不要妄自揣测。

那头的姚相忆在与保镖头子视频。

这些日子,保镖头子按照姚相忆的意思,派了几名得力干将,二十四小时守在白梦昭家门外,杜绝地痞流氓的骚扰。

另一边忙着调查是否有人故意对白梦昭不利,答案是有,但究竟是谁,无从得知。

显然,对方藏得深,且势力不小。

姚相忆,一位在海市呼风唤雨的霸总,有几人是她想查而查不出的,除非与她势均力敌。

那便……唯有贺家。

她们姚家,是百年兴旺的大家族,根基深厚,业务繁杂。

贺家不一样,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电子产业崭露头角,三十岁的贺海祥预感新浪潮已然来临,他紧跟时代的步伐,辞掉安稳的铁饭碗,卖掉房子,带着全部身家奔赴沿海,与合作伙伴一起开发出一款基于Internet的即时聊天软件。

不过二十五年的时间,贺氏就如吸水的海绵,飞快成长为互联网最大的媒体平台之一,亦成为了华国最大的私企之一。

思及此,姚相忆联想起白梦昭的凄惨身世——孤儿。

无脑剧看多了,狗血套路都懂。

白梦昭极有可能是某位豪门千金,说不定就是贺家的。

但是贺家为何要为难她呢?

人若反常必有刀。

姚相忆小幅度的颔首,对保镖头子道:“你去查查贺家的情况,尤其查查他家早年可曾走丢过孩子。”

保镖头子应声好,下了线。

姚相忆却久久不能安心,白梦昭人设傻白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扰秋清莳,大清早的来电话,说不定真遇上事了。

虽然她不喜欢这姑娘,但实话实说,人家没干过招惹她的事,有难不去帮衬一把,她于心不安。

签好手边最后一份文件,她向秦春招呼一声,乘电梯抵达停车场,没让司机跟着,独自开车前往白梦昭她家,见人不在,和她病床上的父亲要了她的电话,打过去。

一接通,就是白梦昭的抽噎。

“是我,姚相忆。”

白梦昭带着压抑的哭腔道:“姚总?”

姚相忆站在天井中央,鞋尖碾了碾砖缝间长出的苔藓,短刀直入地问:“你在哪?”

“在学校。”

“有人欺负你了?”

白梦昭忸怩道:“没有。”

姚相忆戳破她的伪装:“我听出你在哭。”

白梦昭又酸楚又窘迫,磨蹭的“嗯”道。

姚相忆做出反应,踩上老旧的水泥台阶,跨出摇摇晃晃的门槛,重新坐进车:“我马上过来。”

一句话,五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冗言,意料之外的令白梦昭的心底无端生出暖意来。

白梦昭勉强平复下的委屈再次发酵,哽咽片晌,才哆哆嗦嗦一句:“……谢谢你,姚总。”

姚相忆丢开手机,拨转方向盘。

秋清莳的大学就在海市电影学院念的,那会儿她们贪恋爱,姚相忆时不时来这和秋清莳约会,骑着自行车在林荫道上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