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霸总之吻

鉴于前两次的“互殴”, 姚相忆清楚的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体能欠佳。

吃一堑长一智, 她改变策略, 走起怀柔路线。

杆头裹有一层水色,挨上她脸颊的那一刻, 带着独有的扎实的冰凉感, 令她抖了个哆嗦。

她往后躲一寸

杆头便朝她凑近一寸。

她再躲。

杆头再凑近。

水顺着她柔和流畅的面部线条往下淌, 滑过下颌, 滑过脖颈, 钻进微敞开的领口。

这样的画面, 暧昧朦胧,性.张力十足……当然,如果气氛不这等紧张的话。

姚相忆举起两手,做投降状,修长如竹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颤了一颤。

“宝贝,咱们有话好好说, 先放下武器。”

秋清莳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万事都遵从摆事实讲道理, 捋了下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眼。

她问:“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姚相忆摆正腰身,回答道:“我不该撒谎。”

秋清莳合上眼皮, 握住球杆的手紧了几分,腕上青筋隐约浮出,拔高声线道:“错!”

秋清莳念在一夜妻妻百日恩的情面上, 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答。”

姚相忆一个头两个大,她除了撒谎就没做别的了吧?

时间紧迫,她没有空闲想别的,将今晚的对话梳理一番,又把秋清莳的提问反复咂摸,争取提炼出关键信息,找出主要意图。

谈过恋爱的人都懂,女朋友的脑回路向来清奇,加之女人心海底针,难度会拔高一个层次。

即便她身为女人,也无法摸清秋清莳复杂的心思。

她忐忑的尝试道:“我不该让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下午……”

秋清莳眸心一沉,宛若黑云压城城欲摧。

姚相忆立刻急刹车:“不不不不,不是!”

她改口道:“我不该因白梦昭骗你。”

“错!”

姚相忆灵光一闪:“我不该背着你去见白梦昭!”

“回答正确。”

姚相忆如释重负。

“可惜你机会用完了。”秋清莳宣判她死刑。

浴室内莫名的冷若冰窖,周围连一丝杂音都没有,沉默接近到凝重。

姚相忆大气不敢喘。

脸上的杆头慢慢下移,停在她怦怦震动的胸口处,她不受控制的想起某电影中,狐妖剖心的血腥镜头。

急中生智道:“宝贝,无论何时何地,海市第一名媛的风范不能丢!”

秋清莳果然顿住。

她这辈子注定被这虚名受累!

自嘲地笑笑,感慨道:“是啊,当年多少豪门争着抢着让我当媳妇儿,我偏偏被爱蒙蔽了双眼,嫁给了你!”

姚相忆见她悲怆到失神,伸手,握住她抓球杆的爪爪,肌肤相触的一瞬,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宝贝,娶到你,是我莫大福气。”

“但你不知珍惜!”

“哪不珍惜了?”姚相忆反问。

她侧身绕开球杆,坐上浴缸边缘,姿势变换,手却依然握住秋清莳的爪爪。

她能感觉到这爪爪的僵硬,轻轻的为她揉按着,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类似于摩挲,秋清莳五指酥酥麻麻的发痒,四肢不禁放松下来。

姚相忆觑她一眼,暗喜她情绪有所缓和。

她就是有这种特别的能力,只要她想,便能在三言两语间掌握话语权和事态节奏。

左腿搭上右膝,翻开秋清莳的掌心,印上一吻:“你摸着良心讲,我哪回没顺着你意了?”

球杆随之掉到洇了水的地上。

哐当一声,略显刺耳。

秋清莳抽回手,揣进怀里,嘟囔道:“参加真人秀你就不依我。”

姚相忆才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倾过身,抱她入怀,衣服濡湿了一大片也不在意,双臂一点点收紧,死死箍住她。

秋清莳气性还没过,推搡她:“松开。”

姚相忆强硬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秋清莳掐她腰:“我讨厌你!”

姚相忆低头,吻住她。

秋清莳哪肯让她得逞,左右摆着脑袋,姚相忆穷追不舍,另一只手抚上她后颈,力道颇大,令她避无可避。

此为霸总该有的样子。

“你……”秋清莳试图咬她舌头,牙齿逮住舌尖的时候,愣是狠不下心肠。

她恨自己不争气。

犹豫来犹豫去,一吻结束了。

秋清莳用水泼姚相忆,懊恼道:“强吻无耻!”

姚相忆抬起手臂挡了挡,舔着甜甜的唇,上扬的眼角荡漾着得偿所愿的快意。

秋清莳看着这一切,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羞耻感占据着每一粒毛孔:“姚相忆我郑重宣布,你未来一年的性.生活没有了!”

白梦昭今晚没心情用晚饭,室友见她中午也没去食堂,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心她,问了她几句。

白梦昭在上铺躺尸,愣愣地盯着灰白的天花板,敷衍道:“没事,最近累着了。”

室友听说了她早上在知学楼的遭遇,想安慰她,又怕她再次受伤,思前想后唯有作罢,和她招呼一声,去食堂吃饭去了。

门开了又关,宿舍再没有旁的响动。

白梦昭翻了个身,在枕头底下摸出那片姚相忆送她的树叶。

离开枝桠,它失去营养和依靠,仿若褪掉了一层颜色,黯淡无光。

白梦昭的眸色却在这时变得鲜活,变得跳脱,白日的种种,恍然如梦。

姚相忆竟是儿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

这事太不真实了。

她时常想起姚相忆的,想起那年仲夏,想起孤儿院的那棵老槐树,想起姚相忆穿得那条白裙子。

期盼着与她的二次相遇。

但她自那之后她就被领养了,每月养父母会抽空带她回孤儿院看看,那里的孩子皆是过客,像她一样,注定是暂时的留宿。

或许是过客的脚步太匆匆,喜欢的人和物常常留不住,她因此也再没见过姚相忆。

兜兜转转,此去经年,她竟然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与姚相忆不期而遇。

缘分,妙不可言。

命运,妙不可言。

她久久不能平静,任由心绪激荡如凶猛的洪流。

踩着梯子下床,拉开挂在衣柜门上的背包拉链,在夹层里找出姚相忆的名片。

电话号码输入手机,保存联系人。

编辑一条短信发送。

秋清莳还在浴缸里泡着,姚相忆怕她着凉,换了次热水,贤妻良母般折起袖子,探手试试水温。

不错,刚刚好。

姚相忆站直身子脱衣服。

秋清莳诧异地问:“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见,我衣服湿了。”

“去外面脱!”

“脱完我还要泡个澡。”姚相忆做做扩胸运动,话音载着白日的疲惫。

秋清莳看出她的小九九,烦躁地重复道:“还是那句话,你一年内不可能有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