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白,放心,没事了。”
陆白收到陆执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条短信时,心里总是无缘无故高悬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曲雪郁这时进了帐篷,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坐在他身边,陆白便凑上去看:“这是谁?”
曲雪郁挑了眉,道:“嗯……一个心理学教授。”阮江酒这个角色有心理疾病,后期黑化时这病便完全暴露出来,周导便给了曲雪郁一个联系方式,要他后期去请教对方。
陆白兴致冲冲地指指自己:“你可以问我的。”
曲雪郁眉头一跳:“?”
陆白:“我大学辅修了心理学啊。”虽然到现在为止他只学了一年,学得挺浅,但学习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想到这他一笑:“我催眠——哦,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学得最好,连老师都说我有天赋的。”顿了下他眼珠子转转,嘟囔道:“因为这是我在原来的世界就想学的东西。”
曲雪郁笑笑把他揽进怀里,亲吻对方的额,他认认真真看着陆白,道:“小白,其实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外还存在着别的世界时,我并不惊讶,人类总是渺小而无知的。但我想问你——”他眼眸里仿佛有光流淌,温柔得不可思议,他吻了吻少年的唇角,道:“你会回到你的世界吗?”
陆白静静看着青年仿佛流淌着星光、此时只含了他身影的眼眸,道:“小曲,如果我说会的话,你会怎样?”
曲雪郁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仿佛害怕少年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他把少年紧紧抱在怀里。
陆白耳边似是响起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喟叹,随即,他听到了青年坚定又温柔的回答。
“小白,我会放你走。”陆白听到青年在他耳边低声这样道,声音温柔仿佛要飘散:“其实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嫉妒你的世界嫉妒得发疯,但我爱你,所以会放你走。”然后,或者是终其一生被无望的思念填满,或者是送走这个世界唯一在乎着的爷爷后,用尽一切力气到达那个有少年存在的世界。
陆白偎依在对方怀里,眸弯起来,眼眶却红了。他揽住青年的脖颈,凑在青年耳边道:“可我不会走啊。”这个世界里有他的亲人和爱人,那么这里对他来说也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已经失去唯一在乎的亲人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故乡”。
陆白将曲雪郁推开些,接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砰、砰”
掌下是少年温热有力的心跳,曲雪郁瞳孔一缩。
接着他便听到少年道:“爸爸妈妈永远在这里。小曲和这个世界的家人,也永远在这里。”
、
那少年的眼睛映在暖色的光里,黑白分明、干净纯澈,覆着冰晶似的泪光,闪闪发亮。
曲雪郁觉得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快要跳出胸膛。
他覆了少年的后颈,将少年猛地揽进怀里,接着用力咬上对方的唇,把对方压在身下。
“唔……”陆白享受着青年的亲吻,伸手揽上青年的脖颈。
……
一吻过后,陆白衣衫凌乱地抱着青年的腰轻轻喘着气,他看向青年,眼眸中有狡黠又天真的笑意:“明天和回到鲸海后你和我都有亲热戏——”他模仿霍栖的表情捏了青年的下巴,用霍栖的口吻道叫对方戏里的名字:“小阮,那时候你还会这样亲我吗?——给亲吗?”口吻和表情是纨绔的口吻和表情,眼睛却依旧亮晶晶的——那么、惹人怜爱。
曲雪郁挑了眉,眼眸深深,他轻轻咬了下少年的唇珠,似是轻叹一口气,他亲昵地抵住少年的额,道:“小白,如果那时候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确实忍不住——哪怕周导卡我一百遍,我一定会忍不住主动吻你。”忍得住就不是人。
陆白笑得眉眼弯弯:“哦。”
……
就如陆白所说,草原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亲热戏,周导倒是不在乎曲雪郁,顾着陆白第一次做演员拍戏,连讲戏时都清了场。
这场戏发生的地点是阮江酒的小木屋,屋子里被清了场,此时只有周导、陆白与曲雪郁三人。
周导一个小老头儿使劲儿拍拍那张有些硬邦邦的床,看向自己两个演员激动得连家乡话都出来了:“床、戏,侬晓得伐?”这里是张力最大的重头戏之一。
曲雪郁眉头一抽,陆白难得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便悄悄牵住曲雪郁的手,感受到青年立刻回握住他的,甚至轻轻碰了碰他微湿的掌心,陆白面上才沁出个笑,曲雪郁便弯着眸揉揉对方的发。
“小陆啊,你不能这样笑,”周导一看陆白面上的笑容便拍拍对方肩膀强调道:“我们这个床戏很压抑的,甚至压抑到变态那种程度,你怎么能笑这么甜呢?你笑得这么甜,阮江酒还能不愿意和你睡觉吗?你这样笑,谁拒绝你不是谁眼瞎么?”这笑得一看就是热恋的小情侣,和戏里那种变态扭曲又压抑的关系完全南辕北辙了。
陆白:“小阮这时候确实眼瞎的。”
周导抽抽嘴角,卷起剧本轻轻拍了陆白的脑袋:“就是不能这么笑。”说罢又看向曲雪郁,道:“曲雪郁你特么也给老子注意点,收一收。”
曲雪郁挑了眉,干脆大大方方揽了少年的肩,看向周导:“再压抑的床戏也是床戏,到了陌生的环境总要提前熟悉一下。周导我们边熟悉您边讲戏吧。”
周导眉头一跳心里说你特么都把人小孩儿吃干抹净了还特么不够熟悉么,但看到陆白被青年揽着开心的模样还是心软了——算了,如果出问题大不了多费点胶卷多拍几遍,这场戏本来就不好拍。
于是周导便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开始讲戏:“霍栖下来后就病了,是阮江酒照顾他。在人家照顾他的过程中呢,霍栖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霍栖是个变态的纨绔,但他有洁癖,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和阮江酒睡过,只是在外人面前玩弄他、折辱他、折腾他,把他往死里整。在被阮江酒照顾的某一瞬间呢,这个纨绔突然就想亲亲他。”
陆白:“啧,真没眼光。”他歪了头看向面容精致的青年:“如果我是霍栖,我第一眼看到我们家小曲就会想和他睡觉的!”
曲雪郁:“……”嗯,不愧是他们家小朋友,多可爱,真敢说。
周导也被呛得咳了声,才继续把剧情说下去:“他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阮江酒却只当他神经病,当然不同意。所以霍栖就想了个相当偏激的法子——他本来就是个偏激的疯子。”
“他给阮江酒下了药。”最后,周导耸耸肩道。
陆白:“呵,变态、人渣、混蛋。”他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周导:“周导,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角色?”
小老头儿似乎被戳中什么心事,他沉默几秒随即轻笑一声轻轻拍拍陆白的肩,像一个和蔼的长辈,道:“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雪郁,你再跟小陆说说拍戏时该注意点什么,我在外面等你们,等会儿我们就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