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让我下车

“你这个问题啊, 这个问题……提得好。”好就好在我他妈没法回答。夏冰蜷起双腿,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和陈重发生过那些事。

一开始,自己是真的被感情冲昏头脑, 伤心欲绝, 再加上各种舍不得, 做好了陪着陈重一起变丧尸的心理准备。

这种心理下,夏冰的自制力全线破防,才会扑上去亲他,被推开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扑, 脸皮够厚的。心里想的是不能让陈重一个人死,自己一定要陪着他。

两个人疯了一样接吻, 夏冰还纵容他了, 让他啃自己留吻痕。

可是亲着亲着,亲了快半小时的时候,夏冰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陈重不出汗呢?不是应该汗如雨下吗?夏冰一直在摸他的脑袋, 圆寸扎手,只微微出了一点汗。

夏冰也摸自己,自己也应该挥汗如雨啊,都亲了这么半天了,非但没有不适反应, 怎么还……小野狗还越亲越兴奋了呢?

两个人滚在沙发里。夏冰看着陈重精神奕奕的眼睛,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你……”他喘着气问, “你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陈重当时想了想,一边亲, 一边说有。

夏冰吓了一跳, 完了,还是要变了, 他赶紧抓起陈重一通猛亲,还变了好几个姿势,两个人又不知道亲了多久,夏冰开始觉得又不对劲了。

怎么自己还没有不良反应啊?

变丧尸之前不可能这么舒服吧?怎么也要有剧烈的抽搐吧?夏冰抓着陈重的衣服,着急地问:“你有什么不良反应?咱俩是不是要变了?你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重当时挺老实地点了点头。

吓得夏冰赶紧又亲两下。“哪儿不舒服?我可能也不行了……”

陈重在他下巴上啃了两口之后,才说。“我底下早就那个了。”

夏冰一愣,往下一看,小狗鞭支棱得嗷嗷的。

闹了半天,两个人没事。

不仅没事,还亲了个够。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夏冰这辈子最难熬的几分钟。陈重趴在他身上,把支棱起来的小狗鞭压下去,他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或者干脆失忆算了。自己刚才干什么了?不记得了。

现在,面对一车队员,夏冰好想拿棒球棍给自己来一下子,直接打晕。

“是啊,夏队,陈重他一个人隔离就行了,你非要陪着他干嘛?”平豪也问,“再说,我看他现在精神挺正常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生活可以自理。”

郎健看向了窗外,愁啊,真想来根儿烟。也不知道自家这颗冰白菜被啃到哪个程度了,还有没有捞回来的可能性。

陈重抱着鲨鱼抱枕,第一次直视平豪说话。“我一个人,害怕。”

平豪很平静地回视:“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陈重往夏冰背后挪,然后就不说话了。

夏冰尴尬地笑了笑,他也不想和小野狗孤男寡男独处一车,主要是没法面对他,也没法面对自己抱着人家脑袋猛亲的事实。可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自己真的有感染的可能性。

万一自己和陈重,是在半夜尸变呢?

他不能害了大家,最起码要隔离一天。

可他也不能让陈重来回答这个问题,陈重太虎了,能直接把两个人激吻一小时的事说出去。

“他……陈重他……”于是夏冰撒谎了,“他确实容易害怕,容易……紧张。”

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像相信他。

郎健捏了捏眉头的川字纹。“先休息吧,休息完了大家准备吃晚饭,到时候再说。”

平豪、迟飞扬和齐小宝真不知道刚才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一直盯着夏冰和陈重看,真替队员们捏把汗。

梁初隐隐觉出有事不对劲来,但是也不说。他们先把两辆车开到离别墅区最近的湖边,飞扬说这里是一个人工湖,以前还有天鹅呢。

现在湖面冰封,没有天鹅了。

希望它们是察觉到温度速降,飞到别的地方去了。夏冰跟着飞扬去湖边,飞扬负责打水,他负责盯紧周围。

因为自己有掉进冰湖的经历,又有一次差点被丧尸拽进湖里,没有人再放心让自己打水。自己可能和水犯冲,夏冰看着开始下落的夕阳,也发愁,不知道今晚怎么过。

陈重可千万别逮住这件事逼问自己啊。

太尴尬了。

因为给出去一车物资,两辆车都空出不少地方来。大家把物资统一收藏在二号车里,一号车主要用来睡觉。

晚饭是简单的面包和酸奶,郎健还特意开了两瓶可乐,给队员们放松放松。

温暖的车室内,冰可乐成了解压药,一人一口轮着喝,喝完每个人都故意打了气嗝,很幼稚。夏冰怕自己也被感染了,最后一个喝,又剩下半瓶,打算留给陈重。

陈重感染的危险性最大,所以被夏冰轰到二号车里单独吃,他在一号车里和大家交待事情,打算等天黑后再过去。

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吧,要了命了。

“这把枪,以后就是咱们的了。”夏冰先把枪拿出来,“保险已经关上了,子弹二十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教练,这把枪还是你收着吧。”

郎健把枪拿过来,放在了车座底下。也只有自己收着最放心,其他人都是孩子,难免好奇,要是一个不小心走火了,那才要命。

“张智衡他哥哥说……”夏冰正要把用枪的事给大家说说,对讲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是几米之外,二号车里的陈重。

夏冰只好按开。

只听对讲机里,陈重迫不及待地问:“夏队,你晚上过来睡么?”

一号车里的人,郎健、梁初、平豪、迟飞扬、齐小宝,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二号车。

陈重坐在车里,可怜巴巴地看着这边,旁边坐着一条大德牧

德牧的脸还是瘦得没样儿,可是已经能够坐稳了。

“啊,一会儿就过去。”夏冰赶紧说,再继续和大家讲用枪,“张智衡他哥哥说了,咱们没用过枪的人,没有准头,他朋友也说,咱们就算拿了枪也打不准。但是这把枪不是对付丧尸用,是对付人的。如果……”

对讲机又响了。

大家再转过头看,陈重还可怜巴巴地看着这边。

“夏队,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天快黑了。”

夏冰低着头,挠挠眉毛,抬起头的时候,面前五个人都盯着自己看。

“他和别人情感交流有障碍,因为我以前给他写过信,所以……所以对我额外信任。”夏冰只好这么解释,希望能把大家蒙过去,又对着对讲机说,“你等会儿,我这边说事儿呢!”

所有人都看着他,除了刚入队的齐小宝,剩下三名队员,眼里都有点不可捉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