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抱抱 救她的人来了(第2/3页)
但他出现了。
这么好的江郁,肆意耀眼的江郁,让她抗拒不了,值得她去拼命的江郁,提前出现在了她生命里。
她已经在江郁面前退缩过太多次,所以这一次,那条僻径她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走,她要和他并肩。
走廊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路过的护士匆忙的脚步声,电梯“叮”的合上又打开。
许久,就在许淮因以为南馥不会回答时,听见她用很低的声音说:“好,医生科室号给我。”
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许淮因蓦地抬起眸,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怔了怔。
江郁的这场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到麻醉药效过去,又是一个小时流逝。
醒来时,许淮因站在他病床前,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他往后看了看,没见到南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舒了口气。
许淮因察觉到他的目光,叹了口气道:“她现在在心理治疗室。”
听到这话,江郁几乎瞬间明白在手术期间许淮因和南馥说了什么,他脸色很差,差点从病床上弹起来:“是您让她去的?”
“是。”许淮因也没隐瞒,在江郁质问之前,他无奈笑笑,“想做我们小郁的Alpha,我总得试试她够不够胆量。”
许淮因一边感叹,一边道:“我没有问医生她的具体治疗情况,但听说过程不太好,童年那方面的阴影比较深,那样的过去,这孩子居然就这么熬过来了,真是神奇……”
江郁抿抿唇,伸手就要扯手背上的留置针。
许淮因眼疾手快按住他:“你放心,她已经缓过来了,治疗情况比医生想象中乐观,现在更紧要的是你的恢复……”
在见到江郁黑沉沉的眼神时,他的话音越来越缓,甚至于再也说不下去。
这样的眼神,当年他就见过。
“我要去找她。”江郁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
许淮因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闭了闭眼,终是松了手。
-
南馥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里面全都是她厌恶的场景和厌恶的人。
一间两室一厅的老旧小区房,不见天日的厚重窗帘,还有南正诚那张满是怒意的脸。
自从和余晚离婚后,南正诚就带着她搬了家,新的家比之从前差不太多,唯一的变化是她找不到离开的路了。
南正诚监控了她的行踪,只要她有一丁点逃跑的念头,就会立刻被他抓回去。
逃不掉,她也索性就再也不逃了。
南正诚第一次带Omega回来,是在刚搬家后不久。
她放学回去,餐桌上是吃剩了的快餐,破皮沙发上躺着一个眉眼浪荡的男人。
南正诚似乎洗澡去了。
男人见到她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一下。
“你也是Alpha吧?”男人起身朝她走过来,稍稍弯下身和她平视,“小Alpha多大啦?”
南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过身想往自己房间里走。
男人却拽着她的书包将她一把拉了回去。
“别走呀,你长得真好看,瞧瞧这粉雕玉琢的样子,就是瘦了点……”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眼神也凶狠了点。小可爱,”他笑了起来,鲜红的嘴唇像拖她下地狱的艳鬼,“想不想闻闻哥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南馥抗拒地挣扎,可无奈力气并不算太大,再加上她也不太想惊动南正诚,是以竟一下被身后的男人拽到了沙发上。
Omega张牙舞爪的信息素朝着她扑面而来。
快十四岁的孩子,各个器官将将发育成熟,近乎是一瞬间,南馥就在他的信息素围绕下头晕目眩。
“你的信息素可真好闻,酸酸冷冷的,闻一下感觉心情都变好了,”男人凑到她耳边,扯了扯衣领,拉着她的手往下探,“悄悄告诉你,你的信息素可比你爹的好闻多了,我好喜欢……小Alpha,你还没试过Omega吧?要不要哥哥帮帮你?”
南馥咬着牙一声不吭,脸烧得通红,浑身颤抖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像被一张肮脏的蜘蛛网黏住了,四肢都不受控制。
她闻到男人的信息素是香甜的蜜桃味,从她身体的每个感官浸进来,那种被强迫却又无法抵抗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陌生到让她悚然。
“滚开……”南馥拼尽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许是猛然间爆发的力道太大,男人被她推得撞在了沙发角上,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
南正诚听到声响冲了出来,空气中酸柠的味道和蜜桃的交织。
男人恼羞成怒,先发制人,指着她声音尖锐地指控:“老南,这个小Alpha用她的信息素压迫我,刚才还他妈扯我衣服!你管管她,你要不管以后咱们也就别往来了!”
南正诚阴狠的目光落在喘着气的南馥身上,二话不说,一脚就踹了过去:“狗东西挺能耐啊,毛都没长齐,就想操老子的Omega?”
南馥被踹得从沙发上直直翻了过去,跟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她看清楚南正诚眼里的怒意,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一瞬。
她试图解释:“我没有……”
“没有你他妈收不好自己的信息素?”南正诚抄起旁边的木棍,生生将她直起来的背打弯,“没有你他妈扯人家衣服?老子让你撒谎!”
伴随着最后的话音,一下接着一下的毒打落在她身上。
蜜桃味Omega抱臂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在南正诚发现不了的角度,面露惋惜又深觉活该地小声啧了啧。
这一顿打,让南馥在家里躺了整整一周。
后来这个蜜桃味Omega又来过几次,南馥伤还没好,见到他都绕道,有时候干脆在楼下等一晚,只要他人不走,她就不上去。
她厌恶这种在信息素的刺激下身体的不受控,厌恶被别人牵制,厌恶听到南正诚和人鬼混的声音,厌恶回到那个不配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她无处可去。
久而久之,她从厌恶这一切开始演变成厌恶所有Omega的信息素,似乎像是所有罪恶都有了厌恶来源。
这次的医生依然尝试为她做心理疏导,引导她和过去和解,南馥自知做不到。
如果能够和解,早在上辈子南正诚病死那一刻,早在上辈子她死在金岭会所的那一刻就该和解了。
所以医生为她选择了第二套治疗方案。
治疗过程中,南馥吐了很多次,吐到她胃部几近痉挛,吐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江郁到达心理治疗室时,南馥正脸色很白地侧躺在沙发上。
一米多长的沙发,她伸不直腿,只能用一种抱着自己的姿态蜷缩着,阖起的眼睑下有淡淡的暗青,指节泛着病态的白。
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南馥,脆弱得像是很需要人保护。
入了冬,从门口灌进来的风吹散了治疗室里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