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九万61 是她当初鬼迷了心窍。

Chapter61

月色沉洗, 渗进斑驳的树影里,星点般零碎地落在两人身上。

看着时盏往自己怀里扑来时,闻靳深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 两手一伸, 熟极而流地将人紧紧护搂在怀里,然后才去看垃圾旁边那条黑色大狗。

怀里的时盏哆嗦着, 说话也不利索:“闻靳深。”

“在呢。”闻靳深语气寡淡又懒散,但眉眼间已经爬上藏不住的笑意, “很怕?”

“......”

废话。

时盏手臂紧紧箍住他精实的腰, 两人身高差距大半个头, 她的脸正正好好能完全埋进他颈首里, 不停地催:“你撵它走阿,你快阿!”

闻靳深借机将她搂抱得很紧, 低头和她说话时薄唇擦过她光洁额角:“嗯,正准备撵它走呢。”

“汪!”

“汪汪!”

“汪汪汪!”

那条大黑狗相当配合,闻靳深看它一眼, 它就兴奋地叫一声,还叫得十分有规律, 狗音洪亮震耳。

对于真正惧狗的人来说, 这犬吠声就是种酷刑。

时盏缩在闻靳深的怀里, 不安地小幅度扭动着身体:“它还没走阿?你倒是快阿?”

“它不肯走。”闻靳深并不觉得自己的无作为有什么不妥, 进而十分贴心地提出建议, “我抱你走, 好不好?”

这种时候, 时盏近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想也没想就应声说好。

简直正中闻靳深下怀。

他勾唇,笑得得逞至极:“那我就勉强答应你, 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时盏脸贴着他颈部肌肤,香息拂乱着,她是一点儿都不敢回头去看还在吠的狗,“闻靳深,这个时候你还要讲条件,你真的太不讲究了。”

闻靳深很清楚一点,在她方寸大乱的慌张时候,才是他真正的战场。

其他任何时候,都不是。

闻靳深无声地挽唇笑着,手作势圈住她的腰,很细很细,贴在身上来就像是能融掉似的软,他没忍住用大手握了又握,掌了又掌,然后在她额角上亲了一下:“陪我吃夜宵,我抱你走,嗯?”

然后又是几声响亮的犬吠声,一声塞一声的刺耳。

时盏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时,就感觉到左边脚踝处有呼呼的热气,接踵而至的便是湿热触感。

她很肯定,那是大黑狗的舌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见状,闻靳深一边抬脚去轻轻别开哼哧哼哧的狗嘴,一边笑问:“你是陪我去吃夜宵,还是留在这儿和狗玩?”

时盏脸色开始变得煞白:“还是吃夜宵吧。”

退一万讲,万一闻靳深真的把她丢在这条无人的街道怎么办,现在还是深夜,所以左思右想,就陪他吃个夜宵,这笔交易也不亏。

“那你能不能快点阿,磨叽死了。”她忍不住抱怨道。

闻靳深挑眉,用一种懒懒又微哑的嗓音调侃她:“知道了,你这是很想让我抱。”

时盏:“......”

闻靳深俯身,手臂落在她腿弯处,另一只手壁搭在她细腰上,以很标准的公主抱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松松的像抱团云朵。

对于常年健身的他来说,体重不过百的她确实算很轻了。

时盏被双手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就算这么被他抱着,她也不敢分视线去看那条黑狗,只敢畏缩地将脸埋进他温热胸膛里。

闻靳深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一点儿也不颠。

也不知道被他抱着走了多长的路段,在那点时间里,时盏恍然地想起以前,他每次用这样抱着她前往的目的地,都是在床上,到底始终避不过一场翻云覆雨。

......

周围变得热闹起来。

时盏从闻靳深怀里抬脸来四顾环境,这条街是影视城著名的夜市街,哪怕在午夜也热闹得很,很多商贩小摊布阵似的摆着,两边更是有许多小吃烧烤。

“放我下来吧。”时盏不自在地开口。

刚说完,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又有一条标准田园犬。

不是。

哪儿这么多狗阿?

很显然,闻靳深也看见那条田园犬了,恶趣味地作势要放她下来:“那你下来自己走吧。”

“别——”时盏中计被迫将他搂紧,拿出请人帮忙的服软口吻,“再走一截吧。”

闻言,闻靳深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懒洋洋地阿了一声:“行吧,看在你这么想被我抱的份儿上。”

时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出声,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实在是不能表现得太过分。

闻靳深像是很满意她一时的安静和乖顺,连眼角眉梢都漫上深浓笑意,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果然男人永远都是幼稚鬼,再成熟也是。

时盏没再嚷着要下来,于是被闻靳深一路抱到吃饭的地方,可能因为他的颜值过于惹目,总会引来无数目光窥伺。

有人认出他,也有人认不出他,反正叽叽喳喳的议论是避不掉的。

闻靳深随意找的一家面馆。

非常普通的一家面馆,木桌子木板凳,墙面发黄,两边墙上都有一台老式摇头风扇,此刻呼呼滋啦地卖力工作着。

等上面的时候,时盏就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木凳上的闻靳深,他浑身都散着矜贵,光是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显得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

就是这么一个他,怎么可能和她般配呢。

错的,全是错的。

她和他一开始就是错的。

是她当初鬼迷了心窍。

闻靳深注意到她直白的眼神,不由地笑了一下:“就这么好看?”

“......”时盏说,“一般吧。”

到底还是句违心话,倘若真的一般也不至于当初令她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

闻靳深也没拆穿她,略一挑眉点头表示认可,认可她口里说的一般。

“对了,”闻靳深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我记得每一次我都有做措施,怎么就中标了?”

时盏冷冰冰地砸出一句话:“你问我?”

时盏真是越想越气,脸色难看得不行,她站起来就想走,闻靳深叫她一声:“走哪去?”

“闻靳深。”时盏木着脸,语气斜上去,“你自己做的混账事儿倒忘得挺干净。”

“混账事儿?”闻靳深开京腔时慵懒,且好听得不行,只是怎么听都很欠打,“我怎么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混账事儿。”

“你不记得?”

“对阿,你说说看。”

时盏深深呼吸,没控制住音量:“那次在你家,你非要在最后紧要关头才肯出来,我当时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说过会中?”

店内客人寥寥,但总归有那么三两桌,在时盏音落时全部齐刷刷地用各色眼光看过来,然后又八卦无比地去看她对面的闻靳深。

时盏的余光里,隔壁桌那两个小姑娘的眼神仿佛......羡慕得很?

果然这是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