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明与暗

云朵和杜兰特从赛场中被接出来之后, 各大媒体蜂拥而上,除了正经的有关比赛中遭遇危难的问题,其他都绕不开云朵和杜兰特之间“不离不弃”的男女关系。

星际求生竞赛本身就不同于普通的综艺或竞赛节目, 虽然比监狱的笼斗和地下拳赛温和, 不过到了中高阶段,场场都有参赛者伤亡, 除了险恶的场地环境各种虫兽的威胁,人与人之间的竞争算计更是残酷。

云朵以B级异能者身份经历两场比赛, 总积分高达27分, 甚至超过了S级异能者杜兰特, 这种劲爆的消息, 肯定是不会被媒体忽视的。

这一次就算云朵不想搭理媒体,也不能像之前那么轻松的摆脱, 不得不耐着性子和杜兰特坐在一起,被纠缠着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不过她将自己总分激增这事解释为运气好,顺便推销了一下自家网上画店卖的电子好运符。这种鬼画符比线条图省时省力, 云米随手搞一搞,一点不占用云朵时间。她还故意给这种符定了比日抛型催眠画贵数倍的价格。心诚则灵, 一两百一张的符, 你用着不灵说明你心不诚, 用着发现运气好了, 那一定是符的作用。如此玄学, 能骗一个是一个, 全星际千亿人口, 一人上当一次,那也不少钱呢。

虽然赛场中云朵的高积分,基本上是那个能控制玻璃球的神奇的遥控器乱按的结果, 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最后反杀同阵营5个A级异能者时,她战术爆发已经不能单纯用幸运来解释了。

有人质疑她的力量型异能等级不只是B级,还询问荒凉星199号上的异能测试仪器是否有故障,她只好如实回答。于是主办方不得不再次表态,会尽快安排免费再为云朵测试异能等级。

月又圆混在人群中看着被媒体追捧的俊男酷女,那两人在赛场中的确是互相依靠互相信任,彼此之间若说毫无感情那肯定是假的。杜兰特看云朵的眼神充满了浓烈情感,不过云朵看杜兰特比较复杂,不太像单纯的男女之情。他当然不知道,那其实只是云朵看金主的眼神。

月又圆又莫名的为李子霖感到惋惜。李家的贵公子、机甲设计天才被变成了重刑犯凌弃,他如今穿着一身廉价衣服抱着娃默默等在人群中,眼睁睁看着孩子妈与别的男人互动,难免神情落寞。弹幕上还有一些不太好听的话,说他只是云朵的奴仆,一个借着系统匹配生了孩子,赖上监护人混吃混喝的垃圾。

云朵虽然在法律上单身,不过未婚先生了娃,与原本就豪门加名门之后的杜兰特肯定不般配了,这也是云朵一直没能与杜兰特正式牵手的原因吧?

云朵感慨于媒体和群众们的想象力脑洞,但是她借由这些媒体免费宣传完画店,总是要在公开场合给足了杜兰特的面子,她于是将所有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出身低微没钱没学历、长的没有女人味还残疾、未婚生子,整日与匹配对象厮混,生活作风不检点,这样的自己肯定配不上富贵英俊光彩照人的杜兰特。归根结底,她只承认与杜兰特之间是纯洁的战斗友谊。

如果不是赛场最后2小时躺着恢复了一些体力,云朵绝对熬不住媒体一小狂轰滥炸式的采访,越发觉得愧疚,以前将杜兰特单独丢给媒体,实在太残暴了。结果回头一看杜兰特,双眼放光兴致高昂,戏精附体,高度迎合着媒体编造与云朵之间男女故事的脑洞,吹的天花乱坠。云朵又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术业有专攻,她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当晚她洗完了战斗澡,躺在凌弃身边。云米被安置在旁边的小床,睡的安详。

凌弃周身泛着沐浴之后的清新气息,主动贴了过来,虔诚的亲吻。

许是躺赢并没有消耗太多体力,也因为感觉到了凌弃不同以往的小情绪,云朵的困意顿时消散。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成人游戏玩起来。

凌弃比以前那种予取予求的被动略有转变,会更主动一点,变着花样的让云朵更舒服一些。包括但不限于,他最喜欢的捆绑姿势,一直玩到他体力不支才沉沉睡去。

所以次日清晨,云朵起床洗漱之后,凌弃还是疲惫的赖在床上,身上遍布可疑的痕迹,手腕和脚腕上也有被绳索捆绑之后挣扎弄出的红肿淤痕,穿了长袖衣裤都遮不住。他索性埋头在被子里不肯出门,让云朵带着云米去吃酒店的自助餐。

“要给你买一份外卖带回来么?”云朵有点担忧凌弃。

凌弃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温柔道:“不用,我今天早上去找月少校,他说要单独与我会面,他应该已经给你发消息预付费了吧?正好从他那里蹭点吃喝。”

云朵不太好意思的在脑海中问:你这样去见你的老同学不太好吧?

凌弃理直气壮的回应:胖圆真人见面单独服务给钱就行,有什么不好,你还怕我吃亏不成?

云朵:我是怕胖圆产生太多的心理阴影,影响以后的费用支付。

凌弃:我会注意手法,不良影响及时抹除记忆。

待宰的胖圆一早匆忙吃了早饭乖乖等在自己的房间,片刻后一脸憔悴的凌弃就来了。

月又圆开门将凌弃让进房内,锁好了门,按下免打扰提示灯,然后拿出了一个特殊的盒子。他将自己手腕上的光脑摘下来放入了盒子,又示意凌弃将那个改装的军用光脑也放进来。盖好了盒盖,他才出声说道:“房间内没有监听,我开了全屏蔽系统,光脑都收在了隔绝信号的地方。我有一些私密的话与你说。”

凌弃不明所以,站在大床旁边发呆。

摘掉光脑的时候月又圆就已经看见了凌弃手腕上的伤痕和肌肤上可疑的草莓印,颤声问:“你之前被安排去服侍别人了?”

“没有,昨晚陪主人睡的。来你这里之前已经洗澡了。”凌弃说的很随意,“如果月少校嫌弃,我可以再洗一遍。”

“我已经支付了10万元,买你两小时单独会面。”月又圆这些貌似标准的客户回答中透着惋惜之意。

“哦,那月少校想先从哪项服务开始?”凌弃眼神幽深,无视胖圆脖子上的防窥测项链,探究他的真实用意。如果胖圆是为了明家办事,为何又将可能存在的监视设备都隔绝掉了呢?莫非胖圆承受不住压力或者良心上的谴责,终于打算与他摊牌了?

月又圆拉开了房间内的椅子,让凌弃与他对面而坐,以轻微却肯定的语气说:“李子霖,你曾经是我的同学,大学你只读了三年就获得了首都星第一军校机甲设计系硕士学位。这些事,你还记得么?”

凌弃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依稀记得好像与你是同学与室友。李子霖这个名字,之前有个客人也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