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朕当然喜欢你。”(重……
连阿妧自己也没想到,她竟也跟着受了这般好处。
不过是她见吴充媛是个心浮气躁的人,小小的试了一下,左右她又没有损失。她命人告知皇后,说是发现吴充媛的人在凝汐阁外徘徊,心里觉得害怕。
张皇后派人盯着吴充媛宫中,连阿妧也没想到竟然成事了。
吴充媛自从三品的充媛,直接降为从五品的贵人,简直是在打脸。
自己晋位贵人,还保留了封号“熙”,位份竟是要比吴贵人高些。
皇上不愧是杀伐果决的帝王,于后宫的枕边人,也并无过多的怜惜。若敢触及他的底线,照样不会手软。
“主子,咱们今日要早些,还得去给皇后娘娘行礼,去向皇上谢恩呢!”朱蕊和茉香喜气洋洋的道。
自家主子由从六品的美人,直接跳过了六品才人位份,晋为从五品的贵人。如今这琢玉宫东偏殿的那位苏贵人,也该主动来给自家主子问好了。
才入后宫不足一月便越级晋封,这样的殊荣自皇上登基来,还是头一份。
原本没人觉得凝汐阁是个好去处,主子是太后送给皇上的人,得宠也有限,没想到她竟压了贵妃的人一头。
今日她们去内务司取份例,内务司的人对她们也是极客气的。
阿妧微笑着颔首,看着海棠、紫菀捧出来的六七件宫装中,挑了件合欢红色的广袖宽身衣裙。
至于首饰,她从赵峋亲自送来的那些中挑了两支,递给了朱蕊。
今日册封于她是喜事,自然不能太素净。然而她无论如何打扮,最终还是要讨皇上的欢心。
“主子,您真美!”这些日子跟阿妧熟了,海棠她们也不再拘束。
阿妧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
虽是并未刻意束腰,却仍能显出纤秾合度的身段。她有自信,自己这张脸还是能入眼的,否则端王也不会紧追不放——阿妧想到他,仍是觉得心中微颤。
端王回京,进宫给皇上太后请安后,推说病了在王府中养病。
可他暂时的偃旗息鼓,并不能让阿妧放松警惕。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阿妧便带着朱蕊去了皇后宫中。
坤仪宫。
李修仪正在陪皇后说话。
“这熙贵人是个通透机灵,却又难得不会自作聪明的人。”李修仪浅浅笑道:“妾身恭喜皇后娘娘。”
太后给皇上的人,自然也能为皇后所用。
“熙贵人是个聪明可用的。”张皇后微微颔首道:“只瞧自她来后,郑氏虽说并未亲自动手,可她身边那些人却按捺不住,未尝没有她的授意在。”
李修仪赞同道:“您说的是,郑贵妃私下里还不知要如何怄气呢。”
上次的陈御女“栽赃”曹选侍没成,曹选侍竟也像是进了冷宫一般;这回吴充媛直接降了位份,连阿妧一个宫女出身的,都压了她一头。
“一个小小的贵人罢了,起码郑氏在面上不会跟她计较。”张皇后眉梢微挑。
明面上不会计较,不代表私下没动作。
李修仪露出心领神会的神色。
“娘娘,熙贵人来了。”宫人前来通传。
阿妧晋位后照例来谢恩,李修仪先去后头避了,张皇后命人请阿妧进来。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阿妧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蹲身行礼。
张皇后含笑望着她,略略抬手,让她坐下。
“先前吴充媛跋扈,本宫一时失察,倒教你受委屈了。”张皇后看着阿妧,神色温和道。
那张眉目如画精致的脸,若诉一诉委屈,怕是皇上也要心疼的罢?
“娘娘如此说,妾身着实不敢当。”阿妧忙起身,道:“娘娘主持后宫十分操劳,您还分出心力来管妾身这点小事,妾身感激不尽。”
见她恭谨,张皇后面露满意之色。“坐罢。”
张皇后照着惯例叮嘱了些勤谨侍上之类的话,便让阿妧回去了。
才晋了她位份,皇上必会去凝汐阁。
张皇后忍下心中的涩然,让人叫李修仪出来。
***
凝汐阁。
直到晚膳时福宁殿也并未有人传旨说皇上来,阿妧想着他许是去安抚郑贵妃,去了景和宫,便换了衣裳,自去沐浴。
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竟白花了心思。
明日去坤仪宫请安,若皇上今夜不来,怕是有人会看她的好戏。
不过她位份晋了,才是实打实的,她还在乎两句冷嘲热讽不成?
阿妧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海棠正在旁边兑热水,茉香拿了布巾替她擦干头发。
左右闲来无事,阿妧便没急着起来。
将近戌时,阿妧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很快传来请安声,只见紫菀匆匆进来。“贵人,皇上来了。”
阿妧忙睁开眼。
海棠和紫菀连忙扶着她出来,来不及更衣,阿妧换了寝衣,披了件斗篷出去。幸而她头发已经快干了,倒不湿淋淋的扫兴。
“皇上万福。”她匆匆走了出去,蹲身行礼道:“妾身失礼了。”
赵峋转过身,眸色蓦地一暗。
她显然是听到通传匆忙出来,斗篷都未来得及系好。一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薄薄的寝衣紧贴着那纤秾合度的身段,宽大的斗篷藏不住诱人的春-色。
如瀑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淡淡的清香丝丝缕缕传来。
没听到赵峋的声音,阿妧有些疑惑的抬头。她的目光撞入他幽深的眸色中,她不由红了脸。
赵峋伸出手去,阿妧将自己手放入了那温暖的手掌中。
“熙贵人确实失礼了。”赵峋略用了些力,阿妧没站稳,朝他怀中栽去。“不信朕会来?”
阿妧先是心中一慌,听到他后面的话,方才又惊又喜的抬眸望去。
“皇上待妾身这样的好,是妾身不是。”阿妧有些语无伦次道:“妾身信的,妾身知道您会来——”
赵峋笑笑,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阿妧本就没系好的斗篷散开,床榻之上,顿时生出满帐春色。
云消雨歇。
阿妧依恋的靠在赵峋身边,赵峋抚过她的背,撩开她的长发。
“怎么不睡?”赵峋得到满足后,耐性也比平素多些。
阿妧眼角眉梢还有些承宠后的妩媚,她杏眸流转着盈盈的水光,比以往更大胆的望着他。
“妾身舍不得睡。”阿妧贝齿轻咬,小声道:“妾身怕这是一场梦。”
赵峋挑了挑眉。
“您心里竟是有妾身的。”阿妧向来恭谨柔顺,面上还从未有这样天真烂漫之色。“妾身从未敢奢望过……能得到您的回应。”
她说不敢奢望回应,是说她心里是爱慕他的吧?
这话若放到平日,以她的谨慎,断不敢说。
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倾慕,赵峋虽是告诉自己不必信,可对上那样的眼神,他心软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