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合一
不得不说, 虞衡给人画饼的水平确实不错。许是因为他们三算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同样的话,沈氏兄弟就乐意听虞衡的, 张氏钱氏一张嘴他们又嫌烦, 大概真是叛逆期到了,听不得大人的劝告。
虞衡随便跟他们展望了一下他们未来神气十足在沈修二人面前给沈芝兰沈芝静两姐妹撑腰的场景, 兄弟俩全都目露憧憬, 觉得这个非常可以有,沈修在京城多有名气一人啊,要是在他们面前弯腰,折服于他们的实力之下,这多爽!
虞衡也没戳穿他们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梦想还是要有的, 万一哪天实现了呢。自己这条咸鱼被系统给鞭活了,这俩纨绔不得也跟着改改性子, 积极上进努力奔前程去?
表兄弟嘛,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沈芝兰和沈芝静姐妹的婚事定下后,沈氏特地去了一趟南安伯府给她们道喜。虞衡和虞娇也跟着一道儿去了伯府,二人目标明确, 一个准备找好姐妹们聊聊心事, 一个准备去看看好兄弟们是不是真的静下心来开始奋发图强了。
这一次来伯府,虞衡在张氏那儿受到了不同以往的待遇。以前张氏对待虞衡和虞娇都是面子情, 还暗戳戳埋汰过虞娇几次。至于虞衡,早先还好,大面上还能过得去,自打沈氏拒绝了张氏的提议,没同意虞衡和沈芝兰的婚事后, 张氏见了虞衡就没什么好脸色。
也就是知道她本性难改,虞衡没跟她计较。这么多年,张氏这一点都不知道掩饰的性子,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虞衡他大舅没少跟在张氏身后收拾烂摊子。
侯府收的歉礼都差不多能摆满一个库房了,但张氏每回都不见长进,被丈夫强压一回,好上几个月又重新惹事儿。
摊上这么个人,虞衡他大舅也没辙,要是罚的太狠,几个孩子面上也不好看,只能帮她收拾残局了。
不过这一次,张氏完全没掉链子,见了虞衡就亲亲热热地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叮嘱他天冷加衣,又问他最近念书可有进益……
搞的虞衡还挺茫然,他大舅母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然后,虞衡就听见张氏话锋一转,将话头扯到沈修和周烨身上,“听闻你们上次还办了个文会,写了不少好诗。如今京城年轻一代的读书人,都隐隐有以你为首的势头。你可是兰姐儿和静姐儿的亲表弟,可得多给她们看着那两人。这可关系着你两位表姐的终身幸福,你千万多上点心,啊!”
虞衡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沈芝兰和沈芝静平时对他也不错,都是一家人,他肯定会帮着考核一下沈修和周烨二人是不是良配;另一方面吧,他这大舅母未免也太人间真实了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性格转变如此之快,她自己就不觉得别扭吗?
张氏非但不别扭,还觉得心里美滋滋的,一个劲儿地同沈氏显摆,“早些时候我这心里还急得不得了,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当初乱窜。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缘分不就来了吗?”
张氏之前被沈氏拒绝后心里憋着一股气,一门心思想找个不比虞衡差的女婿。结果虞衡战绩太彪悍,只要有比试,第一名酒不会落到别人头上。张氏原本更看好展平旌来着,没想到略一试探又在展平旌他娘那里碰了个软钉子,正巧沈修和沈芝兰在马球赛上自个儿看对眼儿了,张氏一合计,沈修也不差啊,虽然没能压虞衡一头,但人家院试拿了第二,还比展平旌更强呢!
虞衡和沈氏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色。
钱氏性情更为圆滑,关怀了虞衡和虞娇几句,又问了一声沐老夫人身子如何,还说自己前日得了边外的一株雪莲,回头让沈氏带回去,连刚学会走路的虞元昼小朋友都照顾到了,十分到位。
做完这一系列事后,钱氏才一门心思地拉着虞娇说话,目的也很明确,就想让虞娇多观察观察周围的好姑娘,有合适的就跟她说一声,沈长宁也到该说亲的年纪了呢。
不仅如此,钱氏的喜好和张氏还完全不一样,张氏喜欢文静规矩知礼的,钱氏却喜欢像虞娇这样明媚活泼的姑娘,所以才来找虞娇帮忙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
虞衡不由无语,现在是什么说亲的黄道吉日吗,怎么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这上面,就不能有点其他的追求?
这么想着,虞衡就做了个好人,在诸位长辈面前替沈氏兄弟刷一刷事业心,“两位表哥刚刚还跟我说呢,说是要好好练武,将来考个武进士,穿上官袍有品阶在身,才好为二位表姐撑腰。”
长辈们一听这话,果不其然大乐,张氏和钱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嘴里直说沈氏兄弟懂事了。
虞衡则继续给他们挖坑,“两位表哥既然有这份心,不若让府上的武师傅也多多费心,以两位表哥的聪明才智,将来要考个武进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话谁不乐意听?南安伯夫人笑得连连上的皱纹都透着一丝喜悦,连连点头道:“好极好极,都是出息的孩子。到时候衡儿再中个进士,咱们家倒算是文武双全了!”
沈氏兄弟被虞衡坑多了,虞衡一开口他们就觉得不妙,瞬间有种自己要被武师傅往死里操练的不祥预感。
见南安伯夫人的话头又落在了虞衡身上,两兄弟立即打趣道:“祖母,您这话可不大对,人家衡表弟简单学了几个月,就轻轻松松地将小三元收入囊中。就凭他这聪明劲儿,只中个进士怎么够?要我说,最好是一鼓作气再拿个大三元,最后穿着状元红袍打马游街,那才叫威风!”
“对对对,是我想岔了,衡哥儿就该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他们兄弟一文一武互相照应,谁不得羡慕你姑父姑母?”
沈氏可是虞衡亲娘,见虞衡就这么被架在了火上烤,赶紧笑着打断他们,“我们大宣卧虎藏龙,衡儿也就今年略微开了点窍,待到日后的乡试会试和殿试,都要和整个大宣最聪明的那拨士子来比,现在说什么中状元拿下大三元,也太早了些。他个小孩子家家的,能顺顺利利中个进士,我们侯爷都得高高兴兴地开祠堂给祖宗磕头。你们是不知道,衡儿侥幸拿下小三元后,我们侯爷夜里做梦都在偷笑呢!”
沈氏说的有趣,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倒也不再提虞衡中状元之事。
沈氏暗暗松了口气,倒也不是她信不过娘家,只不过伯府人多口杂,万一谁不留心把这话传出去了,那虞衡还不得被人非议好几年?恃才傲物,骄傲自满,在读书人那边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再说了,要是虞衡接下来真能一鼓作气把大三元也拿到手,这也能成为一桩美谈。但问题是,其中风险更大,要是虞衡一个不小心考劈叉了,能被人揪着这事儿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