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充分贯彻着自己恃宠而骄的……
最终戴维还是没有听从楚桃的意见,婚纱依旧保持了它原有的造型和重量。
理由很简单,戴维十分清楚付钱给他的甲方爸爸是谁、以及甲方爸爸真正的诉求是什么——
无非就是“显摆”二字。
楚桃对此并不意外。
而且在天空中的飞行器来来往往的运送来观礼的宾客的同时,楚桃房间外的服务生也相应变多了。
斯巴图的婚礼并不在他长期驻守的星球上举行,他的星球有着他大部分的财产和秘密,他舍不得轻易展示给别人。
所以女仆和服务生们在举行婚礼的头天下午,便麻溜的收拾了一切能用到的物品,浩浩汤汤的上了斯巴图专门为婚礼观礼准备好的星舰上。
楚桃上了星舰才知道,在斯巴图的星球外一共并排停了两艘星舰,一艘是斯巴图自用、一艘则是专门为宾客们准备的。
两艘星舰链接了通道,供星舰上的宾客和仆人们行走。
楚桃顺手在微型光脑上查了星舰的资料——
像这样体积的星舰,在全星际不过十艘,斯巴图占了其中三艘。
甚至星舰的一个关键部位制作需要的原材料,大部分的产量都在斯巴图占领的一个殖民星球上。
楚桃“啧”了一声,怪不得斯巴图能这么狂。
一边的诺娜听见她出声,尽职尽责地问道:“楚小姐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怕第二天来不及,婚礼的头天晚上斯巴图便派了人到楚桃的房间里,诺娜便是总负责的人。
当然除了诺娜,楚桃房间门口还多了一位穿得像服务生一样的男人。
楚桃对此毫无意见,只是告诉他们她不喜欢有人擅自进屋。
并且作为一个刚上星舰的土包子、传说中的海盗头子“新宠”的她还十分嚣张并心里没有AC数的对诺娜提出了过分要求——
楚桃看着诺娜黑黑的脸色,又说了一遍:“我要逛星舰。”
诺娜本想直接拒绝楚桃,但骤然想起楚桃之前直接就怼了两位夫人的姿态——
说起来,其实好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斯巴图大人会看上楚桃,还同意给她这么盛大的婚礼。
不看僧面看佛面,诺娜最终还是特意请示了管家大人,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跟着楚桃出去了。
楚桃之后就像一个真正的土包子一样,在星舰中到处晃来晃去——
最后游荡到了为婚礼准备食物的后厨房。
明天婚礼上的糕点要现做,所以原材料今天就准备好了,都是从各个星球运过来的高级货——
楚桃兴致来了,让诺娜给她找了件厨师的外套,她借着厨房的材料还烤了两个小蛋糕。
原主楚桃到底是老牌贵族家的小姐,一个娇小姐该学的东西她都会,烹饪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普通门第不会让小姐们学的东西,楚家为了培养她,也让她学了不少。
毕竟豪门望族的后院就是看不见的战场。
——但这些高贵的斯巴图大人怎么会知道呢?
他看上的不过是楚桃的身份和脸而已。
所以在楚桃向诺娜提出星舰太大光凭着腿走不完,想去监控室一览全貌的时候,斯巴图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
斯巴图对管家道:“这种女人看稀奇看热闹的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
多少在战场的人一辈子都摸不上星舰,像楚桃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小姐想涨涨见识,也是情有可原的。
楚桃便堂而皇之地踏入了监控室大门。
星舰巨大,相应的监控室也不小,满墙满屋的监控屏幕让人眼花缭乱——
在监控室坐着的守卫们都经过专业的训练,他们盯着屏幕,一旦有什么不妥,他们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负责的监控中找到异常。
楚桃曾经亲自盯过监控抓人,所以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屏幕,她并不慌——
但她充分贯彻着自己恃宠而骄的草包人设,对监控负责人道:“我想想看看我房间周围是什么样的。”
负责人看了眼诺娜,诺娜点头后便尽职尽责的给楚桃调出了画面。
负责人全程目不斜视,没有和楚桃的目光直接接触过。
斯巴图严禁自己的手下和自己的女人有所牵扯,这一路走来,楚桃已经发现星舰上的男人们见到她都是一种回避的状态。
楚桃挑了挑眉毛,毫无自觉的问负责人:“我可以自己调着看么?”
负责人沉吟了下,单独给楚桃辟出了一台光脑。
楚桃也不一个人看,她拉着诺娜在她身边,饶有兴致的把两所星舰都看了个透——
两台星舰都是十七层,大体布置是相似的。楚桃从底下甲板开始,一点一点的从底下看了上来。
楚桃见到什么都会大呼小叫,搞得周围负责监控的人一起提心吊打的——
生怕是自己负责区域内的疏忽。
就连诺娜都被她吓到了好几次。等楚桃停下来不再切换屏幕,诺娜才终于松了口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居然跟着楚桃把整所星舰的布置都看完了。
——按道理来说,星舰的布防分布是最高机密,就连监控室查看监控的守卫,都只能负责一部分而已,并不能看到全貌。
诺娜这才有些后怕——
万一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得东西......那才是飞来横祸。
但是楚小姐......
楚桃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刚才做了多惊险的事情。
不知道楚小姐记住了多少布局?
诺娜刚浮起这个念头,便立马笑了出声,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不是她看不起楚淘,但星舰布局困难繁复,哪里是个看热闹的小姐能窥探到其中秘密的?
回到楚桃的房间,诺娜道:“时间不早了,楚小姐好好休息。五个小时后我便会来为您梳妆,到时候还请您多包涵。”
楚桃似乎还沉浸在看到星舰的兴奋中,极好脾气的答应了诺娜以后,便听话的洗漱,躺在了床上。
然而等诺娜一走,楚桃脸上便恢复了一种冷冽。
房间里没有纸和笔,她重新回到洗漱间,将牙膏按一定比例稀释在水杯中,就着手指,在浴室里巨大的镜面上画起了起来。
淡白色的水渍在玻璃上渐渐干透,随着楚桃的动作,一副地图跃然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