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页)
又小声问:“没事吧?”
庄想对他笑笑,虎牙轮廓尖尖的:“作为搭档,你得信我啊。”
徐子译带着担忧默默退到一边候场了,只能期待加试快些结束——随便被分到哪个班,先让庄想坐下休息才是要紧。
比起舞蹈,唱歌显然不是庄想的强项。
但即便不是强项,他做的也不错。
稳住气息把片段唱完后,金字塔的选手们立马毫不吝啬地给予掌声和赞美。
董夏早些年也是乐队成员,对声音的审美鉴赏能力不弱,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声音有点哑,其他的还不错。”
张琛却敲了敲桌面:“音色基础确实优越,至于为什么刻意耍帅搞什么低音炮……”
郎宇却径直打断他,问庄想:“是感冒了吧。”
张琛一顿:“……”
庄想眨了下眼,答:“啊,一点点,不太严重。”
郎宇笑笑,说:“听出来了,你现在说话的声音都和你刚入场的时候不一样。”
董夏凉凉地补刀:“张老师有个外号叫做灵通耳,听说敏感到能听出哪根吉他弦没拉紧。结果这也没听出来?”
“……庄想虽然生了病,但唱得不够好也是事实。”张琛一顿,改口道,“身为导师最重要的是公正,我也心疼他,可总不能因为心软就偏私吧。”
董夏:“哦?”
张琛又补充,“这是我要求的职业素养。虽然我也很想给A,但他没达到,那我就拿不出。”
弹幕问号刷屏。
【啊哈??给不出??那邹南怎么去的A!!他唱歌油腻公鸭嗓!】
【张琛老双标人了好不,盛钧纯舞上A他屁都不放,庄想纯舞上A就要加试,呵呵???】
【从他搞加试我就觉得不对了,徐子译怎么不用加试呢?这就是在针对吧】
【合理怀疑张琛是不是想给谁走个后门?庄想太强他不想那么快对上之类的……疯狂阴谋论】
庄想大脑本就混沌着,又被张琛的长篇大论念叨得更昏沉。
他漫不经心地眯了眯眼,不大想忍。
弹幕:
【报!!前线速报,刚刚查到导师张琛和C位盛钧同属一家公司!】
【……懂了。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公司安排他来就是帮盛钧保C的吧】
【是不想庄想和盛钧这么快对上吧,不然都在A班庄想又这么nb,盛钧镜头分量可能减少而且初C难保。真用心,业务顶呱呱[呵呵]】
张琛还在滔滔不绝他那一套。
庄想被念得头痛,抬眸盯着头顶白光看了两秒,然后顺从本心开口:“请问,F班还有位置吗?”
哄闹的演播厅骤然一静。
朝宋一愣,忍不住道:“庄想,别任性啊。”
张琛顿住,笑容冷了点:“你的意思是?”
比谁凶?庄想可不在怕的。
他扬了扬眉,笑起来一如既往露出虎牙尖:“我认为我的实力就是A,但既然A不让我去,去哪儿也没区别了吧?F还有位置吗?我去F好啦——正好老师你也不用这么纠结。”
唔。
这么说好像有点得罪人?
庄想:—v—
管他mua的!
张琛脸色终于彻底冷了下来:“你对我的决定有意见吗?”
【这张琛态度真的奇怪死了,我看着好气啊啊啊啊傻子都能看出庄想就是A的实力吧!该去A的去不了,是我我也有意见!】
【弟弟刚回去!不要怂!姐姐保护你!!】
庄想却挠了挠头发,带点哑的声音慢吞吞的:“啊,那倒也不能这么说。”
态度软趴趴的。
【就这?就这??我以为多刚呢】
【刚刚跳舞那么凶,我以为他本性很猛来着呢不是吧不是吧这就软了?】
也有人表示理解:【也不是他的错啊,这时候和导师刚起来要他之后怎么过……】
庄想抬起头,和张琛对上视线。
他长得实在好看。鸦黑的小卷毛濡湿,脸色苍白,张琛都止不住心软了一下。
然而庄想一笑,顶着张清爽少年气的脸嘴不饶人:“怎么会有意见呢!我只是觉得您很有想法啊,真不愧是老前辈~~”
张琛:“……?”
朝宋憋笑:“……”
郎宇和董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而徐子译:!!
凉了,怼导师,热搜预订。
……不过,咳,真的略爽(°ー°〃)
【……?!】
【我愿称之为:大阴阳师!】
【哈哈哈哈哈哈哈草这么好笑是我没想到的】
【我就说!!舞台那么飒怎么可能是什么小猫咪!!】
而导演坐在场下看,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抬手让助理去通知插入广告。
广告顺利接入。
接下来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导演让董夏下来谈谈。
董夏离开座位,听到导演斩钉截铁:“让庄想去F。”
董夏挑眉:“为什么?”
导演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瞅着他:“傻了啊,白给的话题度!”
庄想之前说自己稳A,结果拿了F,这就已经有了反转打脸的话题度。
另外还有所有人都知道庄想有拿A的实力却没拿到,为他不公,为他砸钱,那节目热度不就起来了吗!
本来这季选秀就遭到上一季选秀粉丝的抵制,他还愁热度太低怎么办,这下太好了,不用愁了!
导演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的热搜词。
#庄想被打脸#
#庄想怒怼导师#
#导师不公还是选手水平不足#
瞧瞧,省了多少炒作费啊。
顿了顿,导演估计觉得自己这么说太功利,又清了清嗓子,正色补充:“反正也是他自己要去的。”
还能怪在别人身上不成?
董夏笑笑。
导演的想法当然说不上错。虽然于道德上讲有亏,但不过是资本家的商业化思路罢了。
毕竟他们开选秀可不是真的做慈善,为娱乐圈输送人才——而是为了赚钱。越是盆满钵满越好,管那些选手是黑是红?
说难听点,这百来个青春少年,不过是资本家的棋子罢了。
董夏看向台上的庄想。
少年眉目舒朗面色无恙,可细看会发现他状态不好,攥着话筒的指节已用力到苍白,侧脸汗珠顺着下颌滴落。
早点结束对他而言也是解脱。
站在台上应该很难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