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既然不娶,将她许配给……

等到了半下午,几名皇子围猎回来。

大皇子和二皇子庸庸碌碌,平时只闲散自在的过日子,任何时候都不会抢风头。两人早已成家,平时往来亲密一些。

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楚皇后所生,母亲成了皇后,他们两人也成了嫡子,因而最近格外风光,志得意满。

六皇子祁赏母妃是德妃,母妃身份高贵,自身也聪明机敏。德妃与楚皇后矛盾较多,祁赏也跟在秦王祁崇的身后,与秦王为伍。

祁延这些年在祁崇手中吃过的亏不少,所以对待祁崇比较畏惧。但他又隐隐期待着母后与父皇联手将祁崇杀掉,把太子之位留给自己。

因为有祁崇在,祁延并没有表现得过分娇纵,打了两只兔子和野鸡,得意洋洋的和祁修炫耀。

五皇子祁修身体较弱一点,仅仅骑马走了个过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祁延往祁崇那边看了看。祁崇对今天的围猎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只猎了一只野鹿。

众人聚集在一起,正打算离开,祁延眼神移动,看到了人堆里两张熟悉的面孔。

宁德公主祁颐是楚皇后所出,楚皇后容色绝佳,宁德公主小小年纪也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封号。一旁嘉寒县主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壮武侯,壮武侯曾带兵镇压西北造反,她也沾了光被特封县主。

宁德公主是第一美人,嘉寒郡主便是第二了,一些文人墨客哪怕没有见过她们,为讨楚氏一族欢喜,都将两人称为京城两绝色。

两人都穿太监的衣服,偷偷跑出来的,宁德公主察觉到了祁延的目光,眨眼一笑。

祁延完全没有想到她们两个居然扎到了这样的危险地方来,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想到这里,祁延脸色变得铁青,也罢,妇人之仁终非好事,一个妹妹而已。

嘉寒县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四皇子,她一双清冷美目落在了前方秦王殿下的身上。

秦王已从马上下来,身负弓箭,其形挺拔如松柏,其容俊美若天人,一双冰冷凤眸里满是漠然,气度雍容且威严,生来便有皇者风范。

秦王身侧是六皇子祁赏,祁赏因与秦王交好,去过秦王府很多次,自然也见过明臻。

说起来六皇子祁赏,朝中大臣对他褒贬不一。祁赏天生聪明伶俐,却不往正事上着心,成日里往秦楼楚馆里钻。

祁赏最喜欢美人,无论男女,只要对方长得好看,祁赏就青眼相加,这也让他被人诟病。也有人怀疑过,不爱朝政的六皇子成日跟着秦王殿下是因为秦王是皇室里容貌最突出的,祁赏觉着顺眼。

此时此刻,祁赏笑嘻嘻的对秦王道:“皇兄,我最近得了一只五色鹦鹉,鹦鹉身上的羽毛五彩缤纷,就像宝石一般闪烁,它聪明伶俐,任何话语教它两遍,它就会说了。”

祁崇对这些奇珍异禽没有太大兴趣,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一旁给祁崇牵马的李福捧了祁赏的场:“哎呦,这神鸟不常见吧?”

“这是自然,整个京城也只有本皇子得了一只。”祁赏一条眉毛往上挑了挑,“皇兄,我把它送给阿臻妹妹,可好?”

祁崇脸色冷了几分。

对于明臻,祁赏倒没有其他想法,主要他也不敢有这个想法。祁赏风流成性,整个京城都晓得他的习性。明臻不是祁崇的姬妾,寻常姬妾倒可以送人,明臻是祁崇身边长大,祁崇十分珍爱,祁赏可不敢风流到祁崇带大的小姑娘头上。

青楼女子用千百两银子就能打发。明臻的话……大概要千百条命吧。

上次匆匆一面,见了不到半刻钟,人就走了,直到现在,祁赏还在怀念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后悔没有多逗一逗。

明臻之态,与祁赏见过的其他女子都不同。

他忍不住道:“已经及笄了吧?皇兄,你既然不娶,将她许配给谁家呀?总不能在府里养一辈子吧。有这样一位美人在,到时候秦王妃肯定会拈酸吃醋。”

本朝女子及笄后便可以出嫁,但是,家族稍微有点底蕴的,都会将自家姑娘多留几年,反正家里养得起,他们舍不得自家姑娘小小年纪就嫁去伺候公婆生娃娃。

祁崇冷冷的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再过问。”

“我就是好奇,”祁赏道,“皇兄喂阿臻妹妹吃什么长大的?等我有了女儿,也这样喂养。”

“粗茶淡饭。”

祁延远远看着祁崇,他本来下了马走路,此时却突然翻身上了马,祁修也跟着祁延一起上马。

他随后给身边侍卫使了个手势,示意侍卫保护宁德公主和嘉寒县主两个不省心的小祖宗。

两旁都是林木,猎场有专人负责,由于皇帝未来,仅仅是皇子们玩乐,所以四周驻扎的军队较少一些。一些猛兽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猎场中的,哪怕有豺狼虎豹,多是一些几月龄或者身体有残疾的。

此时此刻,近处却突然传来一声虎啸,虎啸风声,震荡四野,大地似乎都震动了起来,祁延和祁修胯‘下的马儿全都吓得四蹄伸展,往后跑去。

祁延没有见过真老虎,完全没有想到压根是这样的情况,他吓得赶紧握住缰绳,生怕从马背上甩下来。

宁德公主和嘉寒县主听到这渗人的吼叫,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躲在了侍卫的怀里。

这个时候,一只白色的大虎从林木中扑了过来,它行走时便有五六尺高,体长将近两丈,比寻常大虫的体型还要庞大一圈,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里闪着凶光,对着众人又嘶吼了一声。

风里似乎都带着这条大虎的血腥之气。

李福见过场面再多,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他吓得两股战战,手中绳子没有握住,秦王的马儿跑了,一旁祁赏也没有握住手中的缰绳,他的马也跑了。

一时间人仰马翻,冲上去的侍卫死伤无数,这只大虎似乎冲着祁崇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祁崇。

但是,祁崇搭弓射箭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大虎飞奔的速度,千年玄铁缚龙弓拉开,百尺之遥,箭破虚空,刺中了大虎的额心,正中“王”字,丝毫不差。

箭身深深入了虎头,仅仅有羽翎暴露在外。

旁人惊魂未定,祁崇已经收起了手中缚龙弓。他肩背挺拔,如竹如松,气度仍旧雍容,仿佛射杀的只是一只飞鸟,没有丝毫恐惧或者紧张。

李福说话还带着颤音:“殿……殿下。”

祁崇淡淡的道:“虎皮尚且完整,剥下来弄干净带回去,冬天铺阿臻床上。”

方才放箭时,特意只射中老虎的额头,不破坏其他部位的皮毛。

李福耳朵轰轰鸣鸣,被突然出现的猛虎吓得刚回神,哪怕祁崇近在咫尺,声音低沉清晰,他也觉得不太清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祁崇的意思:“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虎皮不够柔软,明姑娘可能会觉得扎身子,到时候再让姑娘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