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栖在洗澡
乐容有点意外,她没想到闻栖会那么快就找了下一任,这聊天模式看起来不像是正常情侣。
她了解闻栖,如果真的厌恶,肯定把人拉黑了,不会敲字回复。
炮-友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乐容的表情又冷了几分,连带着看闻栖的眼神也逐渐冰凉,一张脸都快结出寒霜了。
闻栖头都没抬,从关掉的手机屏幕里能看到那张素净的脸一动不动,她被看火了,侧眸掀眼:“盯着我看做什么?你今晚就是一个司机,不想送就别过来,别杵这招人烦。”
乐容接送闻栖整整七年,今晚是第一次被闻栖喊司机。
她搭在车门上的手攥紧,手指甲都抓白了,下颌线条冷硬,还是一言不发,绕到前座去开车。
“呵……”
闻栖从喉咙里溢出单音节,不愧是乐容,外面的人都说乐容清冷,也是没说错。
乐容永远都是这样,有时候明明心里窝火,还是装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冷样,跟所有情绪分割开来。
这种性子的乐容,她根本就没想过会出轨,毫无预料就和她提离婚,没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甚至躺在她们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上,让她看到了遍布胸口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留的痕迹,咬的很深,齿印青紫相融,恶心到令人发指。
哦,也不是完全一点变化都没有,从入春起乐容突然迷上了抽烟,应该是从那一刻起就在她和小三之间周旋了吧。
想到这个,闻栖就生理反胃,看着乐容后脑勺都想抄砖头拍开花,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
回到家,车子一停闻栖就要下车,结果车门被锁着。
乐容慢条斯理解开安全带,透过后车镜看闻栖,眼里有丝无奈:“小栖,你跟哪个女人交往我都不会干涉,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要认真做决定。”
说完这些,似乎觉得过于官方,乐容又补了一句:“你真的喜欢路家那个女人吗?你和她都不熟,为什么要吻她?”
闻栖“嘁”了一声:“我吻谁都和你无关,想怎么吻怎么吻,我还要吮着唇缠着舌尖玩湿吻。”
她横眉嗔目,紧接着冷笑:“但我警告你,现在不把车门给我打开,你六百万的宾利慕尚今晚就要报废。”
乐容知道闻栖说得出口就做的出来,倒也不心疼车,要是砸车能解决问题,她不介意让闻栖砸几辆。
俩人几乎没怎么吵过架,突然吵那么凶,乐容竟品出点滋味上头,她笑笑自己癖好古怪,给闻栖拉开车门,手掌放在车顶抵住,避免闻栖碰到头。
乐容很多方面都做的很好,宠妻狂魔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过去很疼爱闻栖是真的,现在腻味了也是真的。
闻栖下车,腰肢挺的笔直,和乐容擦肩时,她斜了乐容一眼:“我没有不冷静,和路晚安接吻,是我自持不住被她撩拨到了。”
她又不是直女,也不是性-冷淡,在已经单身情况下被丰腴的尤物美人勾引,有生理冲动很奇怪?
进了屋子,闻栖的手机又震动一下,信息弹出来让手机自动亮屏。
【到家了吗?栖栖。】
她不刻意去想象也能知道,现在路晚安估计从她离开后就抱着手机,掐着时间给她发信息,就等她回复。
闻栖没回信息,也没再看手机,换了鞋子就准备去卧室洗漱,发现身后的乐容也跟进来,她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幢小别墅是她亲自挑的设计风格,钱是她和乐容一起出的,签离婚协议时就标注的清清楚楚,她按照别墅现在的价值折现一半给乐容,房子归她一人所有。
她和乐容自然都不在乎一幢小别墅,财产分割的清清楚楚只是表明断绝关系的一种态度。
现在乐容进出那么容易,闻栖的怒火又在蹭蹭上涨,她双手抱胸,拦在楼梯口:“乐女士,你送我回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乐容:“ok,我拿点资料就走。”
闻栖没再看乐容一眼,转身就去卧室洗澡,算是默认让乐容多待一会。
闻栖有时候会很霸道,甚至霸道过分了会不太讲理。
但从来不给乐容工作上的事添麻烦,在公事面前知分寸。
这也是乐容觉得,闻栖虽然脾气不好,性子却万分可爱的其中之一原因。
浴室里的女人在淋浴,乐容在书房翻找重要的纸质资料,打算整理好在装进牛皮纸袋里。
在家里的路晚安侧躺在床上,两只手抱着手机,目不转睛看着微信聊天框,从上一条信息发过去,到现在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分钟了。
闻栖没回她,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为什么不回复,是忙的没时间吗?一个人忙,还是……和别人一起忙?
路晚安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闻栖的事,可她控制不住会胡思乱想,想的睡不着,想的呼吸都不顺畅。
今晚闻栖还主动亲她,说明她们是可以进一步发展的吧?现在不理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下唇,有点生闷气,从床上坐起来给闻栖发了一句:“栖栖要是在忙,跟姐姐说一声就好,姐姐就不等了。”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回了一条语音,她眼睛一亮,点开播放听到的却是一道陌生又清冽的声线:“小栖在洗澡。”
路晚安顿时就被泼了桶冰水,心都凉的,眼睛红了一圈,她瘫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略微淤青的膝盖钻进被褥里,只有莲藕般的小腿露在外面不安的勾蹭床单。
闻栖真的要和乐容上-床?
她想到闻栖吻她的时候,那么用力,那么不留余地的深吻,现在要用吻过她的嘴去亲另一个女人?
前后才隔了不到两个小时!闻栖怎么能这样!
路晚安越想越气不过,掀开被子,换了套衣服就去闻栖的家。
她不是第一次来,在七年前,闻栖婚礼的前一天她偷偷来过,当时坐在车上没下来,就这样远远看着,一整晚都没睡。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急救,也错过了闻栖的婚礼……
她站在门口,也不顾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在翻云覆雨,按了好几下门铃。
路晚安现在脑子很乱,做的任何一个行动都不在她可控制范围,胸口烧的慌,她也不知道来这里能做什么,闻栖要是真的在和乐容上-床,她来了就能不做吗?
从小她就被灌输身体不好的意识,不能蹦不能跳,不能去人多地方,会缺氧,会要了她的命。
她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喜欢,生怕自己哪天不小心离开了,让对方伤心。
现在喜欢的女孩就在她面前,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荒唐,从回来的第一晚起就想将错就错和闻栖亲近点,再亲近点。
她不满足于只能通过闻栖照片,来缓解心里空-虚,她对自己近年来,好几个深夜对闻栖产生过的邪念,感到羞耻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