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秦三月的告白
待到武道碑小世界最后一缕天地道机被人感悟到后,也就正是宣告武道碑排名稳定。
前三始终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鱼木、居心和煌。
第四是来自皇朝应朝的一位公主——白穗。第五是中州剑门的翁同,第六是中州龙象门边浮图,第七是皇朝吕朝的李允,第八是中州叶家的叶之虞,第九是井不停,第十是洛神宫的安胥。
庾合排在第十二。
除了煌身份不明以外,基本上前三十的身份都被揭露了,没有一个散修,全都是世家、宗门以及国家的天才。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但有些人却因此而忧心忡忡。
洞穿本质的智者知道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最根本的一点在于,天下绝大部分可利用资源全部被大势力瓜分了,形成了十分牢固的修仙阶级,以及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局面。
当然,许多人所认同的“优胜劣汰”影响着这种现象。也明白,这是十分难以打破的局面,只是几个洞穿本质的智者根本无法改变。
武道碑感悟结束了,许多人意犹未尽,一位控制场面的道家圣人抛出一句话,再次点燃他们的激情。
“先天宫宫主,大圣人亢符猎将会讲道。”
大圣人讲道,十分难得,往以前追溯,还是当初的道祖讲道。那次过后,就从没出现过大圣人讲道。
年轻的天才们兴奋难耐,使得整个武道碑山顶躁动异常。
在众人沸腾之间,亢符猎就那么普普通通地出场了。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大圣人亢符猎,会以为是个走过场的。
当他开始发声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凝声,便只能听到飞鸟振翅飞过的声音。
“我们从‘生命’讲起……”
亢符猎平常地站在那里,平常地开口讲话。但无疑,他是唯一的焦点。
井不停、庾合、煌以及居心都听得如痴如醉。
但鱼木实在无法提起劲儿来,她太想知道公子在哪里了。
她一个人没有打扰,默默无闻地离开人群。这位武道碑的第一名,反而是最不关心武道碑的那个。事实上,也的确,在众人都在感悟天地道机时,她只是到处闲逛,见着个有意思的,就偶尔驻足稍微想想,想着想着就悟了,悟着悟着就稳固第一了。就是这么草率,就是这么随便。
刚一走出人群,在空旷的悬崖边站着,如同神召,叶抚果真就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
“玩得还开心吗?”叶抚问。
鱼木笑道:“本来是不开心的,现在开心了。”
叶抚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她。
鱼木很配合,转了个圈,把自己曼妙的身姿尽展现在他面前。
“像个傻子。”叶抚淡淡说。
鱼木一口气呛住。
叶抚迈开步,往一边走去,边走变说:
“收拾好心情,我们得出发了。”
“去哪里去哪里!”
鱼木很激动。
“浊天下。”
“好耶!”
……
叶扶摇三人还在另一处悬崖。
叶扶摇问:“你们俩要不要去听大圣人讲道?”
秦三月摇摇头。
“那对我没用。”
“我有剑就是了。”兰采薇说。
叶扶摇笑了笑说:“你们倒是挺合拍的。”
她看向秦三月问:
“三月之后打算去哪儿?”
“我想先问过老师……”秦三月没什么底气,小声补充道:“当是故人会晤吧。”
“你太拘谨了。放开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才是。”叶扶摇说:“你想见叶抚,就直接说想见他,而不是说想先问过他。”
兰采薇有些好奇,她们之间说了什么。
“怎么了吗?这是。”
秦三月摇了摇头,她的神情看上去很犹豫。
叶扶摇笑了笑说:
“我要是叶抚,狠心点,直接就走了,不会管你的。”
“不要!”秦三月失声开口。
叶扶摇无奈地甩甩手。她知道,要一下子让秦三月独立于叶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秦三月说了声抱歉,然后问: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绝情,根本不给人找到他的可能。我也没办法。”
“是,也是。”秦三月垂头丧气地说:“只有他找人,没有人找他的。”
她感觉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了,某些事心里总还是接受不了,如同荆棘一般长在心头上,心每跳一下,就痛一下。有的人会选择去适应这种疼痛,有的人会想方设法把荆棘拔掉。
我是哪种人呢?秦三月问自己。
若是别人向问这个问题,她能轻而易举地给出答案,但是问起自己时,一下子发现自己内心的独白那么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回答。
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想离开叶抚的庇佑呢?
她无法给这个问题一个回答。
其实,在五年的闭关结束后,她就心知肚明,自己的的确确是喜欢叶抚的,把他当一个男人一样喜欢。她学会了正视自己这份感情,也慢慢有了勇气去告白,主动提出毕业就是一种勇气。但从少女长成女人的她,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在关键时候的魄力。总是害怕,话说出口后迎来的结果是毁天灭地的感情灾难。
是自己太过习惯于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吗?是自己太过习惯于有他存在便恃宠而骄吗?是自己太过习惯于他总是给予自己美好的向往吗?
到底要怎样做啊……
白薇让她感到害怕,师染让她感到害怕,鱼木让她感到害怕,叶扶摇也让她感到害怕。
白薇大度雍容,师染清丽如雪莲,鱼木灵巧动人,叶扶摇美得不成样子。
她们都那么明显,有那么明显的吸引人的地方。
“我……一无所有。”
她难掩的失落让她没有控制住发出声来。
兰采薇惊异地看向她。叶扶摇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失神。
“抬起头来!”
叶抚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在秦三月耳朵里炸开。她惊颤一下,然后高高扬起下巴。她看到叶抚就站在她面前。
叶抚紧皱眉头,神情异常严肃。
秦三月从来没见过叶抚这么看自己。她忽然有些想哭,紧咬着嘴唇,直愣愣地看着叶抚。
叶抚看了看叶扶摇,后者无奈地摊了摊手。
鱼木搞不清楚情况,在一旁装作被晾干的咸鱼,偷偷摸摸地溜到兰采薇背后,轻轻戳了戳她腰肢。兰采薇一下子惊得叫出来啊,然后羞红了脸。
叶抚对秦三月说:
“我们好好聊聊。”
他走向一边,秦三月跟在他身后。
在一棵孤松下,秦三月哽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