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精神胜于物质(第6/7页)



  “是啊,今天是一个休息日,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我闻起来有多么好吃的话。”

  他轻笑起来,然后叹了口气。

  “我已经决定我想要做什么了,”我告诉他。“我想听到更多关于你的事。”

  “问什么都行。”

  我仔细筛选着我的问题,从最重要的先开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努力地去抵抗你……的本性。请不要误会,当然我很欣赏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是看不懂你起初为什么会如此费心地做这件事。”

  他迟疑着,然后回答道。“这是个好问题,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别人——我们的同类中的大多数人都满足于我们的命运——他们,同样,怀疑着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你看,只因为我们被……被分配到了确定的方向……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选择去克服——去征服一个我们都不想要的命运的界限。努力去保留我们所能留住的任何本质的人性。”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满怀敬畏地锁定在沉默中。

  “你睡着了吗?”几分钟以后,他低语道。

  “没有。”

  “这就是你好奇着的全部事情了?”

  我转了转眼睛。“当然不是。”

  “你还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读心——为什么只有你能?还有爱丽丝,她能看见未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我感觉到他在黑暗中耸了耸肩。“我们不能确切地知道是为什么。卡莱尔有一个理论……他相信我们都把自己的最强烈的人类特质带进了第二次生命中,而在这次生命里,它们被强化了——就像我们的头脑,和我们的感觉一样。他认为从前的我一定对周围人的想法非常地敏感。而爱丽丝,不管她之前待在哪里,她拥有某种预知的能力。”

  “他把什么带进了他的第二次生命,还有别人呢?”

  “卡莱尔带来了他的怜悯心。艾思梅带来了她强烈的爱的能力。艾美特带来了他的强壮,罗莎莉带来了她的……固执。也许你可以称之为执迷不悟。”他轻笑起来。“贾斯帕非常地有趣。他在第一次生命中非常地有领导魅力,能够影响周围的人,让他们按他的方式去看待事情。现在他能够操纵周围人的情绪——例如,让一屋子愤怒的人冷静下来,或者相反地,让一群昏昏欲睡的人亢奋起来。这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天赋。”

  我思索着他所描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试图把它们消化掉。他耐心地等待着我的思考。

  “那么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是指,卡莱尔转变了你,而一定是有某人转变了他,然后诸如此类……”

  “好吧,你是从哪里来的?进化论?造物论?难道我们不能像别的物种一样进化吗,掠食者和被掠食者?或者,如果你不相信整个世界的起源就是它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点让我很难接受我自己——有这么难相信是那种创造了精致的天使鱼和鲨鱼,小海豹和杀人鲸的力量,一起创造了我们的种族吗?”

  “让我来把事情理清楚——我是小海豹,对吧?”

  “没错。”他大笑起来,然后某种东西触碰着我的头发——他的唇?

  我想要转向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唇在吻着我的发。但我得乖一点,我不想让情况变得对他来说更为艰难,这已经很难为他了。

  “你准备要睡了吗?”他问道,打断了这阵短暂的沉默。“或者说,你还有任何问题要问吗?”

  “只剩一两百万个。”

  “我们还有明天,后头,大后天……”他提醒我。我微笑着,对这个念头很是愉悦。

  “你确定你不会在早上消失不见?”我想得到确认。“毕竟,你是个谜。”

  “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声音里有着绝对保证的意味。

  “那么,最后一个,今晚……”我脸红了。黑暗毫无作用——我确定他能感觉到我肌肤下突如其来的热度。

  “那是什么?”

  “不,忘掉它,我改变注意了。”

  “贝拉,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我没有回答,然后他呻吟着说。

  “我一直认为这件事,听不到你的想法,会渐渐变得不那么让我挫败,。但这只是越来越糟。”

  “我很高兴你不能读我的心。这和你偷听我说梦话一样糟。”

  “求你了?”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有说服力,那么的难以抗拒。

  我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只会把它想得比它本身还要糟。”他阴森森地恐吓道。“求你了?”又来了,那种恳求的语气。

  “好吧,”我开始说道,很高兴他看不见我的脸。

  “嗯?”

  “你说罗莎莉和艾美特很快就要结婚了……那种……婚姻……和人类的婚姻一样吗?”

  现在他真诚地笑了起来,完全明白过来。“那就是你说的意思吗?”

  我不安着,没办法作出回答。

  “是的,我想这是一样的。”他说道。“我告诉过你,大多数人类的欲望都还存在着,只是隐藏在了更为强烈的欲望之后。”

  “哦,”是我所能说的全部的话了。

  “你的好奇心背后有什么意图吗?”

  “嗯,我确实怀疑……关于你和我……终有一天……”

  他立刻严肃起来,我能从他身体忽然的静止中分辨出来。我也僵住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不认为这……这……对我们来说有任何的可能性。”

  “因为这对你来说太困难了,如果我是那么的……靠近的话?”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不是我在想的问题。这只是因为你太柔软了,太脆弱了。我不得不每时每刻都注意着自己的动作,这样我们在一起时我才不会伤到你。我依然很有可能杀了你,贝拉,即使只是意外。”他的声音变成了一种柔和的喃喃低语。他把他冰冷的手掌放到了我的脸颊上。“如果我太草率……如果有一秒我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力,我可能伸出手,本来是想抚摸你的脸,然后错误地压碎了你的头盖骨。你不会意识到,你自己是那么的易碎,柔弱得让人难以置信。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绝对,绝对不能有半点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