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猫咪失窃案」很快就画下了句点。

警方们追查回了所有失窃的物品，只除去那枚蓝白钻。然而在此期间，富商的情人就有了更喜欢的宝石，本就是为了讨美人欢心的富商，自然不会再去追究早就被他抛在脑后的蓝白钻。

虽然没有抓到犯下这些盗窃案的盗贼，但警员们还是将这些案件做了结案处理。失窃物品已经追查回来了，他们可不愿意再白费力气。

而那天晚上，蝙蝠侠寻着他放在猫女身上的定位器信号追过去的时候，在地上看见了一堆油画和随意散落着的珠宝，以及几个闪着小红点的定位器。

蝙蝠侠将失窃物品放进了警察局，并回收了那些他和猫女打斗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放在对方身上的定位器。

他并没有感到挫败，而是为此制定下了更加严密的计划。

从今天起，「猫女」在蝙蝠侠的电脑的资料档案里有了一席之地。

——

迪克在被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后，来找他的次数越加频繁起来。

不过，除去白天，他更多时候都是在晚上，在跟着蝙蝠侠日常夜巡的时候，经过贫民窟这个地方，来到中原中也所在的地方。

但是，夜晚的时候，中原中也几乎没怎么应邀出去过，除去特殊情况，他可是一个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好孩子。

但迪克还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念念不忘，想要邀请中原中也成为他的搭档。

于是在他们某次白天见面的时候，迪克伸出了试探的jiojio。

迪克满含期待：“中也中也，要成为我的搭档吗？”

中原中也嫌弃：“我拒绝……”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答案，拒绝得毫不留情。

“啊，为什么？”迪克大受打击，追问原因。

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迪克头顶，暗含了几分幽怨。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说：“我还在生长期，才不要经常熬夜。”

听到对方这样的答案，迪克竟无法反驳。他的目光落在中原中也不足自己肩高的身高上，一时之间想不出说什么话来。

其实这样也挺可爱的，他脑海里飘过这样一个念头。

“也、也不用经常啦！”迪克还想争取一下：“就偶尔也行啊。”

中原中也：“我不要！”

任何想要阻挡自己长高的因素，都是敌人！

跟着中原中也一起的橘猫也跟着喵喵叫起来，一副赞同的模样。

总之，中原中也拒绝了这份不知是不是迪克心血来潮的邀请。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中原中也已经认可了迪克这个朋友，在知道对方另一层身份后更是如此。

但是，他并不只是孤身一人，而是「羊」组织的首领，这意味着他并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这样的邀请。

有些时候，中原中也偶尔会陷入迷茫之中。

他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却并不是一点不留痕迹。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活下来，建立了新的羁绊。

而那些时不时浮现出来的画面就像一把小钩子，让他忍不住去追逐埋藏在一片黑暗之中的零星记忆碎片。

他在成为「羊之王」后，每当看到「羊」组织的成员，总会浮现上来一种熟悉感，可等他细细想去，却又觉得完全不同。

就像是同一条路延伸出去的两条分叉路线，他站在其中一条，在迷雾遮掩下，看向另外一条分支。

但是，那种肩负着的责任感是不会变的。

无论一开始的情形如何，如今的中原中也已经把「羊」这个组织视为了自己的责任，他不会轻易抛弃这一切。

所以他才会拒绝迪克的邀请。

中原中也不知道迪克是否明白这一点，他也并不希望对方明白。有些事情，说不清的。

就像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自己失去了过往的记忆。

在其他人将他误认为变种人之时，他也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他有一种预感，等自己找回记忆，可能不会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

时间就这么飞快地从指缝间溜走，就像抓不住的风，握不住的水。很快又过去了几个月。

「羊」组织的发展进一步扩大了，想加入其中的孩子也越来越多，为此审核的人愈发忙碌。

而除去最初那批核心人员，这之后加入的少年们其实都不知道中原中也的真实身份。

为了防止有人无意或者有意间透露出中原中也变种人的身份，最开始的少年们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而他们之间也在互相监督，谨防说漏嘴。

中原中也对这些其实也是似懂非懂。说到底，他对自己「变种人」的身份还没有切实的认同感。

这天，中原中也见完迪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条小巷，里面忽然跑出来了一个男孩，他埋头狂奔，一下撞在了中原中也身上。

中原中也自然不会被撞翻，但还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有点恼火：“喂！”

然而那个男孩只是脚步一顿，就匆匆忙忙地要离开这里。

“你这家伙，撞到人就这么走了？连句抱歉也不会说！”中原中也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对方离开，他伸手拦住了男孩。

“你让开……对不起行了吧！”男孩不耐烦地说道，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焦急，他推开中原中也的手臂就要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从背后追来的人已经赶了上来，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从巷子里跑来：“小鬼，你跑不掉了！快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都怪你，这下跑不掉了！”男孩气呼呼地抱怨道，他刚才好不容易略施小计才甩开这个男人的，现在被这么一耽搁，周围又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他想跑也跑不了了。

算了，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男孩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中原中也倒是觉得有趣，也不计较先前这个男孩撞到自己的事情了，他问：“他怎么会追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孩撇撇嘴，现在心情十分糟糕的他不想说话。

“喂，小鬼，别拦在他面前，要不然连你一起打！”男人停在他们面前，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气势十足地放话道。

其实并不是中原中也想挡在这个男孩面前，而是因为刚才他拦住了对方，而他现在转过身看向后面的男人的时候，从对面的角度看来，就是一副他要保护这个男孩的模样。

对方只比他高一点点，所以这个动作看上去没有什么违和感。这让中原中也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果然，自己的身高还是有希望的吧。

而对面那个人，中原中也看他一眼，把「羊」的标志显露出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