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了车, 韩劭烐拿出手机才发现赵成发了消息叫他去喝酒。
也有些天没去赵成那里喝酒放松了,韩劭烐心里想着,手上给末洺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让末洺跟他一块去赵成那坐坐。
“刚在家吃饱,哪里都不去…”腰都还酸痛的直不起来,末洺觉得自己现在看到韩劭烐双腿都能打怵。
这个男人昨晚真的好不要脸的…
声音绵绵囔囔的,韩劭烐一听就知道那头小家伙心头还有抱怨, 也就没再要求,笑着说:“行吧,那烐哥保证十点前就回去陪你。”
话说完,韩劭烐就觉得有些古怪。
自己在外面消遣,还特地跟自己小情儿保证晚归时间, 这…整的跟他婚后的妻管严一样。
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睡一天了吧, 那今晚别睡太早,等我回去。”韩劭烐又说, “回去有惊喜给你。”
末洺声音顿时都委屈的带着鼻音:“我不要情.趣睡衣…”
“不是, 跟上回不一样。”韩劭烐轻咳一声, 迅速道。“这次是别的惊喜, 别的。”
末洺声音一下轻快起来,“那我等烐哥回来。”
“嗯。”
酒吧内…
赵成一见到韩劭烐, 上去一把揽住韩劭烐的肩, 笑眯眯的凑上去跟他说:“老韩, 我遇到真爱了。”
“我当什么稀罕事, 你不隔三差五就遇到吗?”
“这回不一样。”
赵成兴致勃勃的告诉韩劭烐,他这真爱是上月底遇到的,叫小玫,是一歌剧院乐团的小提琴手, 长的清纯动人,性格文静优雅,反正按照赵成那种夸法,韩劭烐是想不通这种优秀的姑娘为什么会看上他赵成这种风流纨绔。
但赵成告诉韩劭烐,他这回是动真心了,他对小玫这种纯情忧郁系的才女毫无抵抗力,越瞧越喜欢,上周刚把人追到手,几天交往下来,他已经不可自拔的陷进去了。
“她也是真心爱我,我能感觉到。”赵成喝了杯酒,靠在沙发上悠悠吐着酒气说,“我感觉她看我脸的时候,眼神都深情到能化成一汪水。”
韩劭烐斜过去一眼,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老韩?我跟你讲,你别看我以前谈的女朋友多,但我这人吧轻易不会对谁动真心,这小玫真算头一个。”
“你先跟人家谈超过半年再说真心吧。”
赵成起身,一屁股坐在韩劭烐旁边,凑近眯笑着问韩劭烐:“那老韩你跟小末洺在一块三年了,你心够真吗?”
韩劭烐不急不缓说:“反正比你赵成够真。”
“那你现在在川海这边的话,每天晚上该不会都去小末洺那过夜吧。”赵成别有深意问。
韩劭烐淡然回道:“我就他一个情头,不去他那过去哪过。”
“老韩,你是不是把小末洺当备胎养着啊。”赵成说,“一边偷偷对文辞上演深情不懈的戏码,一边留着小末洺解决你追到文辞前,那漫漫长夜的寂…”
“赵成。”韩劭烐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改天陪我去拳击馆打几场拳,我给你活络一下筋骨。”
赵成一怔,迅速起身坐回离韩劭烐稍远的那一张沙发上去,嘴里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俩早已经过了那种意见不合拳头说话的中二年纪了。”
“有些话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小子下回再跟我哔哔,不去拳场我他么直接拖你去火葬场。”
“这你不能怪我,是你一边跟我说你对文辞没兴趣了,一边又在文中崇前天的个人画展上花高价买他的画,七百六十万,你他妈也舍得,这要不是为讨好文辞家人,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单纯就是想为艺术献金?”
“买个屁!”韩劭烐道,“我脑子抽了花这么多钱买他文中崇的画,我都不知道他前天办了画展,小杨那傻逼跟你胡说八道你也信?”
“啊,你没买,哦对,小杨他女朋友说是你家老爷子的一位助理到现场买的,以你跟韩老爷子的名义买了三幅画,反正这事不可能是小杨他女朋友编的,毕竟有真金白银进了他文家的口袋…如果是韩老爷子替你买的,那也不能怪我啊,谁会觉得韩老爷子单纯是因为喜欢文中崇的画才这么做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文家示好,为的谁老韩你心里清楚。”
韩劭烐愣住了。
“小杨说,三幅画,总计一千三百万,其中一幅用你名义买的绿水青山就花了七百六十万,破了文中崇单幅画历史最高出售价了,哦对了,上一个纪录就是老韩你创造的,所以你这算自己破自己记录。”
“……”
“据说这事儿挺轰动的,只是咱不关注艺术圈的事,要不小杨和他女朋友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赵成看着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转身就往一侧廊口走去的韩劭烐,大声道,“老韩你去哪?”
韩劭烐到大厅偏侧的走廊上,掏出手机给韩老爷子打了电话。
“爷爷,你别告诉我你买文中崇的画是为了我?”韩劭烐开门见山。
韩长宗这会儿正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高端酒会上,听完淡淡道:“我做这些都是次要的,追文辞主要还是看你自己。”
韩劭烐手压着额头:“那么大一笔钱你说花就花了,你打着你孙子名义做事前,都不跟你孙子商量一下吗?”
“你当年把我为你买的几个亿婚房几千万卖给文辞父母时,你跟我商量过吗,我现在帮你呢,你倒还有抱怨了。”
“可我现在已经放下文辞了。”
那头韩长宗顿然安静了许久,蹦出个裹满问号的音:“啊?”
“爷爷,我的确不可自拔的喜欢过文辞,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韩劭烐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现在我跟他顶多就是朋友。”
“劭烐…”韩长宗轻声问,“你追了他整整六年,你确定你放下他了?”
韩劭烐目光复杂的看着走廊上黑白交错的地板,“六年”这个时间数字忽然让他心中涌起无数感慨,可脑海中一张面孔一闪而过,便骤然让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我确定。”韩劭烐说,“以前我要是哪句话让爷爷你误会了,现在我可以明确的说,我不会再追求文辞,我尊重他,但不会再像当年那样爱他。”
电话那头,韩长宗再次沉默良久,最后叹声道:“那我岂不是连个盼头都没了,你答应我半年给我带个孙媳回来的,你能做到吗?”
“…应该能的。”
“应该?我也不要求你立刻结婚什么的,你起码带个交往对象回来给我看看吧,两人先谈着,不合适就分,合适了咱们再谈结婚的事,不能像你现在这样光棍一个,连个发展目标都没有,你看赵老他孙子小成,人家搞对象多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