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出征
征北军在江州大败安国军, 萧祎接到消息后是又惊又气,当即便准备再抽调十万大军攻打江州,要将征北军扑杀在江州。
安国目前还有三十万兵力, 除了驻守在建业的五万兵力和东扬州的两万兵力, 余下的都驻守在边疆,抵御着东戎、西戎、吐谷浑与党项等北方胡人政权。
但萧祎完全不顾及胡人, 按照他的性格,哪怕是将土地送给胡人, 也不愿意便宜了自家兄弟。所以他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朝吴州、兖州、益州、梁州、雍州、豫州等地都发出了征调令,
然而除了吴州与兖州响应了之外, 其余各州都没有回应。
各地刺史给出的理由都差不多,皆是本地需要防御外敌,不能擅自离开。
这下把萧祎气得不轻,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手下这些手握重兵的刺史,一个个都反了,他堂堂一个皇帝, 权力已经被架空, 政令出了京城竟完全等同于废纸!
萧祎大发雷霆,几乎将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都砸了踹了, 最后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地说:“朕要杀了那帮狗东西!他们这是在造反!太傅,拟旨, 带人去抄了桓家、杨家、卢家那些大家族, 一个都不要留。”
温谆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此事干系重大,还请三思!”
中书舍人金焕然说:“陛下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臣以为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伪帝那边暂时没了动静,想必是兵力不足。”
萧祎恨恨地踢了一下几案,却踢到了自己的脚趾头,他又恼又气:“就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朕才想要将其一网打尽。谁知道这帮刺史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出兵的,他们已经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了。一群反贼!”
温谆说:“臣以为,这些刺史都代表着各大世家,世家们从来都是骑墙派,在陛下和伪帝之间观察摇摆。但陛下暂时也不能对付这些世家,一旦动手,陛下就真的是虎狼环伺了。陛下必须要忍耐。”
萧祎面目狰狞:“我已经忍得太久了。只怪我当初心软,应该趁着萧彧刚去崖州时,就彻底将他弄死的,这样就没有了今天的祸端。”说起这个,萧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金焕然说:“为今之计,陛下应当慢慢将各地刺史替换成自己的亲信。将刀握在自己手里,如此方能牵制住所有的世家。”
萧祎冷笑:“你以为我没想过?”
他不是没想过将所有手握兵权的刺史换成自己的人,但这并不容易做到,因为他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他的外戚力量薄弱,赵仑被他派去接管崖州,却死在了崖州,想到这个,他对萧彧更是恨得牙痒痒。
金焕然又说:“那陛下便征兵吧,再补充十万兵力,由陛下亲自掌管。”
萧祎听到他的建议,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绝望来,失去了湘州和江州,再征十万兵,他用什么来养活这么多的兵?而且每年还要向东戎西戎纳贡岁币。
萧祎问:“太傅,今年的水稻收成如何?”
温谆说:“回陛下,早稻正在收割,赋税尚未征收完毕。陛下放心,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天灾,粮食是够用的。”
萧祎心中燃起了希望,说:“拟旨,征兵!”
就在萧祎信心满满要征兵的时候,东扬州传来了消息:永嘉郡被叛军攻陷了。
萧祎听到消息,顿时心头一跳,东扬州不同于江州和湘州,那些地方地广人稀,离建业又远。
东扬州往上就是扬州,建业就位于扬州,也就是说,叛军已经打到他们眼皮子底下了,这还得了!
所以萧祎很快便从扬州、吴州与东扬州征调了共四万兵力前去镇压叛军。
关山率军打下永嘉郡之后,并没有贪功冒进,而是在永嘉郡按兵不动,一边修建工事,一边等待安军主力前来。他的目的便是牵制安军,给裴凛之争取时间。
安军主力一来,他们也不正面迎战,马上便撤回到易守难攻的晋安郡。
安军主力攻不下晋安,只好又退回永嘉去。
关山安排斥候密切监视着安军的动向,安军一撤兵,他们便又打回永嘉去。安军只好又折回来,来来回回,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下去。
僵持过程中,关山也不闲着,命将士们开垦荒地,修建水利,种起了水稻、蔬菜和棉花,开始自力更生,尽量减轻后方的供给压力。
安军派了几万兵力在东扬州镇守,这下就更没有余力去攻打江州了。
于是双方竟就这么和平地对峙着,很少再起战事冲突。
萧彧想起江州是个矿产资源非常丰富的地区,便命工部去江州勘探矿产。
这一勘探,还真给他们找到不少矿产,有煤矿、铜矿和金银矿。
还在鄱阳郡境内找到了优质高岭土,用它烧制的瓷器以后会享誉天下,看样子瓷器的发展要直接跳跃几个阶段了。
有了煤矿,冶炼金属和烧制陶瓷就会便利高效得多,以后要在安国全境进行改革也便有了仰仗。
裴凛之在江州与湘州一边练兵,一边屯田,为当地百姓修路修水利,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由于江州与湘州采用了新稻种,粮食产量大幅提升,但赋税却减少了,百姓终于相信新来的官府不同于以前的官府,他们是真的为老百姓着想的官府。
因此当官府提倡他们多垦荒、多种茶、多种棉花时,他们都积极踊跃地参与配合。
甚至当官府在当地募兵时,有很多人主动报名参军,因为只有将建业城里那个暴君推翻,他们才能真正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到江州的第二年,裴凛之手头的兵力便扩充到了十万。
到江州的第二年,裴凛之手头的兵力便扩充到了十万。
江州的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唯一令裴凛之难受的是他跟萧彧分开太久了,除了鸿雁传书聊以慰藉,就只能在梦中见他了,这种分别令他备受煎熬,他多想赶紧打完这一仗,早点见到萧彧。
等待萧彧的信现在已经成了裴凛之最大的期盼,这日他从练兵场回到营地,问亲随:“有陛下的信吗?”这两日萧彧的信该到了。
亲随说:“有信,但好像不是陛下的,我给将军放在案头了。”
裴凛之心头一跳,萧彧没有亲笔写信,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远在江州,最害怕的便是萧彧发生任何意外。
裴凛之三步并作两步进了书房,急忙抓过案头的信封。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一个字,这信封也不是广州的纸,他稍稍松了口气,应当不是广州送来的信。他赶紧将信封拆开来,匆匆扫视一眼开头,又去看落款,只有一个钊字,竟然是薛钊写来的。
这令裴凛之意外之极,他赶紧坐下来,开始仔细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