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赫尔曼也没想到他的好学生和他的好朋友竟然喜欢同一个主播， 梅格性格清冷，也不能否认对方是个年轻人，赫尔曼以为她喜欢的主播肯定是随大流的那种。
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 喜欢彰显武力的年轻人，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赫尔曼记得他有个同学的儿子，不想继承家里的家业，反而跑出去做直播，还没等他同学把他儿子扫地出门，他儿子自己先跑了。
年轻人有干劲。
赫尔曼只是过了那个热血的年龄，所以对现在的直播也没太大兴趣。
他的好朋友劳瑞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从学生时代就专精种族研究，毕业跟着导师进种族研究院当助手， 后来又一步步当上院长，和劳瑞恩本身的能力和专注脱不开关系。
劳瑞恩现在都没有结婚，只选了几个年轻人在身边养着，打算谁能力强就让谁接任他的位置。
他平时喜欢上星网和网友互动， 也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想要的信息。
赫尔曼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接受劳瑞恩安利的主播。
还没看直播， 赫尔曼就认定， 对方肯定是个有特长之处、学识渊博、有趣的人。
想到此处， 他脑海里描绘出一个鬓角微白， 目光深远，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学者形象。
这样一想，之前散漫随意的心态一变，赫尔曼怀着敬畏的心情，点进了这位主播的主页。
对方现在还没有直播， 底下只有十几个回放， 封面都是统一的一只棕色的小团子， 赫尔曼这个被劳瑞恩熏陶几十年的人都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种族。
……不，也不是一点像的都没有，这个主播的原形有点像那群海上强盗——海豹。
但是海豹的毛没有这么长，对于成年的海豹，赫尔曼的印象停留在海豹族长上——那只凶狠地秃头。
这只小团子可比海豹可爱多了。
赫尔曼甩掉自己脑海里的东西，随便点进了一个直播回放。
视频的开头是一个机器人，赫尔曼一眼看出这个机器人型号是几十年前的，市面上的机器人更新换代特别快，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可能已经找不出一百台了，这个主播竟然还在用。
由此看来，对方一定是一个年级比较大，比较念旧的人。
赫尔曼刚这么想着，视频里的机器人忽然抬头，看向摄像头的方向，和这个机器人的眼睛对上，他总觉得对方现在似乎很高兴。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进来，“小七，帮我把泳池打开吧。”
画面里的机器人一动，按下它手臂上的几个按钮，画面的一角出现了一个泳池，赫尔曼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种型号的机器人还可以被授命管理室内的设备转换。
他想看的人依旧没有出现，不过现在才两分钟，赫尔曼看了眼时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喝咖啡的时候，镜头忽然一转，露出整个泳池，还有光着脚站在池边的少年，少年望着镜头的目光清澈明亮，微卷的头发上不知道怎么沾上了一些水珠，穿着短袖短裤，露出线条流畅修长的四肢，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崽子，倒是和封面上的小团子有点像了。
这或许是主播的儿子。
赫尔曼漫不经心地想道。
下一秒，他就听见那位少年对着镜头说道：“欢迎大家来到塔塔直播间，今天的内容是……”
赫尔曼刚喝进嘴的咖啡，听到这段话，忽然噗嗤一下全都喷了出去。
淅沥沥的咖啡穿过面前的虚拟屏幕，撒到地毯上，办公室里的清洁机器人悄无声息地划过来处理干净，还把他沾上咖啡的鞋面也擦了擦。
赫尔曼一动不动，盯着屏幕里的少年惊讶得失去了语言。
这就是塔塔直播间？他以为塔塔只是这位学者家里小宠物的名字，结果这就是塔塔直播间，塔塔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
想象中深奥的学者形象破灭了，赫尔曼颇有些心不在焉，老友的爱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青春洋溢。
涣散的眼神盯着屏幕，赫尔曼刚想打电话过去嘲笑好友，却听到主播说要下水了，脑海里忽然闪过封面上的那个小团子，赫尔曼的动作停顿一秒，眼睁睁看着身材颀长的少年，在碰到水的那一刻，变成一只圆滚滚的团子，滑入水中。
小团子后肢很长，仰躺在水面上的时候，两只后肢交错叠在一起，微微翘起来，往上露出白色的胸腹，两只前肢先是抱着崽，把小狗崽稳稳地放在沾不到水的胸腹以后，便伸出自己的两只爪子，放在脸上按出软软的坑——
有些人脸上微微一笑就会有酒窝，赫尔曼每次看见别人脸上小小的肉坑，就想伸出手指去戳一戳。
现在，这位主播自己给自己按出了两个大大的坑，而且一看手感就很不错！
赫尔曼：！！！
他有些恼怒，为什么现在不是旁观者模式，那样他就可以伸手去摸一摸那两个坑了！
现在只能从小狗崽的角度眼巴巴地盯着。
好气！
气归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一点也没生出想要退出的念头。
马上，赫尔曼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退出，因为主播开始揉小狗崽了，他终于体会到了侧视角模式的好处，身上的感觉和小狗崽体会到的是一样的，他感觉自己快要生锈的腰被捏得舒舒服服，简直想要长叹一声。
特别是主播的手法娴熟，着重在颈部和腰那一块揉来揉去，就——真的很爽啊！
……
梅格来交作业的时候，没想到导师会不在，赫尔曼也是个实验狂人，要不是家里有个老婆，怕被老婆骂，不然恨不得天天睡在实验室。
赫尔曼中午一定是不会回去的。
梅格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皱着眉有些担心地又敲了敲门，沉稳问道：“老师，您在吗？”
里面依旧没有传来任何脚步声。
想起导师一百八十岁的高龄，加上这些天实验赶得紧，经常赶到凌晨，梅格脸色一变，拎起旁边的垃圾桶就准备拍开门。
门里忽然传来导师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梅格，什么事？”
“老师，您生病了吗？”
为了忍住自己不要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得不捂住嘴的赫尔曼放下手，脸边甚至有红色的指印，他没注意，走过去开了门。
一脸无所谓地说：“我没事啊。”
赫尔曼低头看见梅格手里的文件，顿时明白对方的目的，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有些僵硬，因为刚才笑得有点过了，脸部肌肉可能有些问题，但他自己不觉得，还对梅格和善一笑，把文件接过来。
“给我吧，实验做了这么久了，你可以休息一下，我待会儿看完直接发文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