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真好
小青小手一挥,故作淡定地说:“要十份免费WiFi。”
“二、二十份吧……”
司怀愣了会儿,呆呆地问:“你能吃WiFi吗?”
小青一脸茫然:“WiFi不能吃的吗?”
司怀沉默片刻:“人吃不了。”
鬼他就不清楚了。
小青眨巴眨巴眼睛:“WiFi是什么?”
“是……”
司怀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没有学过专业知识,和普通大众一样,对WiFi的了解就是无线网络,具体怎么个无线怎么个网络,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司怀想了会儿,起身翻箱倒柜,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找出路由器:“就是这个东西吧。”
小青走近,近距离盯着这个奇形怪状的、闪着光的东西看了会儿,忽地张嘴,啊呜一口咬下路由器的一根天线。
见他嚼吧嚼吧就咽去了,司怀好奇地问:“味道怎么样?”
小青回味了会儿:“咬的时候有点麻。”
麻?
花椒味的么?
司怀低头,看着手里残缺的路由器,跃跃欲试。
陆修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拔掉路由器的电源线,夺下路由器,对一人一鬼说:“冰箱里有吃的。”
民宿的条件很好,是个二层的小型别墅,该有的东西都有。
司怀和小青吃完冰箱里的水果零食,午饭便送过来了。
司怀打开电视,播放的是武侠剧,两方人马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司怀听着他们喊的招式名字找灵感。
小青抬头,看见里面长发飘飘的小人,又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短发。
下午一点,王表哥急匆匆地赶到民宿来接司怀和陆修之。
他额头上还缠着绷带,手上也有些小伤口:“两位道长,实在对不住,早上又出事了,受了点小伤,刚从医院回来。”
司怀递给他一张平安符,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表哥攥紧平安符,阴冷的手稍稍回暖。
他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两位道长是有实力的。
王表哥惊魂未定地说:“早上去监工,车间里机器的配件掉了,幸好我躲的快,就受了点小伤。”
司怀疑惑:“厂不是关了吗?”
“不是新厂,是旧厂。”
王表哥带着两人走向路边的商务车,解释道:“本来是想放个假,但有个客户很急,又是笔大单子,就喊了几个工人回旧厂干货,谁知道又出了这种事情……”
打开车门,司怀发现董大山也在,坐在副驾驶笑嘻嘻地看着他:“司怀!”
王表哥一拍他的后脑勺:“董玉山,怎么直呼道长的名字,礼貌呢。”
董大山不在意地摸摸后脑勺,眼睛一个劲儿往陆修之身上飘。
“这位就是你的新婚……”感受到陆修之身上与众不同的气场,董大山立马把妻子两个字咽下去,转而说,“……新婚丈夫?”
司怀点点头,介绍道:“陆修之。”
董大山打了声招呼,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王表哥一脸惊讶,忍不住问:“你们可以结婚的吗?我还以为……”
“当然可以。”
司怀不清楚别的道士能不能结婚,随口道:“我们观很开明的,一视同仁。”
董大山笑呵呵地附和:“是是是,陆师傅都为你还俗了,能不开明么。”
莫名其妙背上还俗名号的陆师傅缓缓偏头,静静地看着司怀。
司怀凑到他耳边,小声解释:“他是说你以前待在白蛇寺的时候。”
陆修之掀起眼帘,目光司怀微微泛红的耳垂上。
有些话,司怀似乎从来没有听进去过。
“司道长,你和我们家董玉山关系挺好的啊。”
“我们是室友。”
“你也在商阳大学读书?那道观?”
“祖传的。”
…………
闲聊了一会儿,商务车停在王表哥的厂前。
王表哥带着他们走到正门口的指示图前:“这里是新厂,买厂的时候我调查过,这里以前是块田,没出过什么人命。”
“麻烦您看看是不是风水问题?”
司怀对风水一窍不通,扭头看陆修之。
陆修之瞥了眼:“不是。”
空气一阵安静,王表哥怔了怔:“没、没了?”
一般不是要说些东南西北、风啊水啊什么的术语么
陆修之抬腿往里走:“若是风水问题,建厂之初便会出事。”
“再者,风水对于普通人不会有大影响。”
简答地说,王表哥还不够格。
董大山听懂了,愣愣地看着陆修之的背影:“司怀,你男人什么来头啊?”
他表哥资产好歹也有小几亿,这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么?
司怀顿了顿,他其实不清楚陆修之的工作。
司弘业说的话他就没有听进去几句,只记得陆家和司家两家是好友,后来陆家好像出事,就剩下陆修之一个人。
司怀认真地捋了捋思路,也就是说……陆家以前挺有钱的,然后破产了,陆修之入了佛门?
想到陆修之现在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司怀犹豫地说:“现在是普通上班族。”
“可能以前在寺庙里有点职位吧。”
董大山没有怀疑:“是啊,我听说现在和尚都要研究生学历的呢,收入应该很不错。”
“你男人一看就很会读书的样子。”
王表哥先带着他们走到出事的车间,指了指前方的机械:“就是这些设备,无缘无故的出了问题。”
司怀绕着走了一圈,仔细打量,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一丝阴气。
王表哥小心翼翼地问:“两位道长看出什么了吗?”
司怀疑惑:“你确定不是设备本身的问题吗?”
“一两台出现问题有可能,同时出现问题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王表哥抹了把脸:“监控我们也仔细检查过了,确定不是人为的。”
车间看不出问题,几人又去了仓库、旧厂。
全部没有阴气。
确定厂房没有问题,王表哥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嘴唇都失去血色。
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去,家里。
抵达王家的时候,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
看见王表哥身后的司怀和陆修之,她狐疑地打量片刻,问道:“他们就是玉山说的道长?”
王妈妈小声嘀咕:“怎么连件道袍都不穿,真是道士么……”
王表哥出声打断:“妈,你快进屋吧。”
王妈妈又打量了一会儿他们,不情不愿地进门。
王表哥指了指院子,对几人说:“司道长,就在这里,昨天暴毙了十几只鸡。”
司怀扫了一眼,院子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阴气,看着来过不少鬼。
“一、二、三……”
王表哥紧张地问:“司、司道长,您在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