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杭拾甫着着急急……

杭拾甫着着急急地去了城主府,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神色凝重的从里面出来了。

他从侍从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往府衙奔去。

同时在这之前杭拾甫已经命人去通知应城所辖内所有大小官员以及涂西奉。

待杭拾甫回到府衙没多久以后,其他官员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府衙内议事厅中,杭拾甫先是与众人谈及了城中的困境。

随即又将阿青的意思转达了以后,方才把地图拿来在桌子上展开说:“各位且来看看,这城墙以何处为界开始修。”

屋内安静了一瞬,众人皆将目光对准了桌上的地图。

应城地处北地,上不挨京都,下不靠边境,更与诸侯封地沾不了边,原本就是一个普通弱小的城。

所以若说真要按照阿青的意思来办,这其中可操控的地方就太多了。

先不说原本属于应城的地盘,再往外挪挪,连同周边好几个城其实都能囊括进去。

毕竟现在大宁都亡了,除了诸侯封地,其他的几乎都成了无主的地。

今日纵使他们不做吞并之举,早晚也要成诸侯的盘中餐。

而他们要是提前能将这些地方拿下,也是挺好的。

所以如今这城墙该怎么修,从哪儿开始修,成了重中之重。

正当众人死死盯着地图时,安静的屋内有人说话了。

陆旷之试探地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道:“杭大人看在这里如何?”

杭拾甫定睛一看,陆旷之这范围画得不小,竟是一气将应城四周五个城都划了进去。

应城原来在这五个城中算是最小的,其中以西北方向的安阳最大。

这么一圈直接让应城的地盘增加了好几倍。

这个圈画得倒是大胆。

杭拾甫沉吟片刻问:“陆大人,这其中可有什么说头?”

陆旷之点点头,然后指着应城南面的一个城道:“宜郡田地肥沃每年的粮食产量能排得上北地的前三。

换句话说有了宜郡,粮食问题就不用愁了。”

说罢他滑动手指又指向应城西北面的淮州道:“淮州地广人稀,多以丘陵地带为主,可操练兵马。”

随后他又指着剩下的三个城一一道:”坞城有符江这道天险,到时临江修筑城墙,在防御上可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安阳乃是北地数一数二的大城,那里富庶繁盛。

锦州乃是京都连同北地的要道。”

剩下的话不用陆旷之说,在座的也都懂了。

锦州早晚会陷入兵伐之中,他们现在将此地拿下,于他们而言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果然陆旷之话一说完,杭拾甫眉头微松,显然对于陆旷之的话他颇为认同。

就连其他的人也连连点头。

这其中也只有涂西奉和连侯的反应不太一样。

连侯是面色凝重,隐有不赞同的意思。

杭拾甫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顿,随即便如常移过落到一直没说话的涂西奉身上。

他道:“涂老爷可是有别的看法。”

涂西奉闻言,起身摇摇头,悠然道:“还不够大胆,太保守了。”

众人一愣,这般还保守?

杭拾甫却是眉头倏地一松,拱手说:“涂老爷请说。”

涂西奉指尖划过陆旷之刚刚圈进去的那五个城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了,何不将这两个城一起圈进去。”

说着他指着宜州边上的一座大城道:“宜郡粮食产量只能排北地前三,既然要拿为何不拿第一的宣州城?”

随即又指着北方的安阳道:“安阳连同北地,但却不如昌州城。

昌州城乃大宁链接东西南北方的要道,四通八达,各地不管是行商的商贾,还是往后要行军的诸侯,都会途径此地。”

看着这两个地方,立马就有人被惊道了:“这,这昌州城过了可就是越州,那是武昌侯的封地了。”

这不就是把应城的城墙修到了武昌侯家门口?

武昌侯封地在边境之上,时常和匈奴打仗,骁勇善战。

他们要是真的把城墙修到了武昌侯家门口,武昌侯必定不会坐以待毙,届时武昌侯要是攻打他们当如何?

这时连侯也适时地开了口。

起先就注意到连侯的杭拾甫心知,他应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很赞同,果然下一刻就听他开口说道:“若想将这些城池都强行纳入应城,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如今应城内兵力薄弱,我们这般四处树敌,如何能应付的过来。

且不说其他,那武昌侯手底下有二十万大军,与当初的叛军,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如何能打得过?”

众人闻言,方才惊觉之前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是啊,他们应城根本就没什么兵力,之前五万叛军就差点让他们灭了城。

要是对上武昌侯的二十万兵马,又有多少胜算?

众人不由得眉头一皱,神情也变得犹豫起来。

对于连侯这番话,给其他人敲了一个警钟,涂西奉却不可置否。

他背着手道,淡笑着说:“连大人多虑了,武昌侯驻守边境多年,与野心勃勃地匈奴征战多年,他有二十万兵又如何?那也要看他能抽出多少兵来打应城。

其余几个城就更不用担心了,说不准只要放出消息,届时不用我们找去,这些城的府官自己就会找上门来了。”

连侯听到这话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应城好不容易恢复生气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这要是再起祸端,受苦的还是百姓。”

又是这个调调,陆旷之和杭拾甫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随后杭拾甫便要开口打断她的话。

但还不得他的话出口,涂西奉已经笑着说道:“这天下本就已经乱起来了,诸侯争霸逐鹿中原。应城不过是得益于城主庇佑才能过生如此安生。

怎么连大人忘了这一点吗?”

连侯一噎,但很快又恢复了神色:“此事下官还是往杭大人三思而后行。毕竟无论是打仗还是修筑城墙都是劳民生财之事。

这般行事,恐怕多有不妥。”

涂西奉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说:“连大人这话说错了吧。在下与城主从京城运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够修城墙。

生逢乱世,修筑城墙护佑百姓乃是利民的大事,怎么到了连大人嘴里就成了劳民生财的事了。

再说这城墙可是城主要修的,连大人要是觉得不妥有什么问题,可去找城主说去。

你要是能说服城主,那在下之前的话就当是在下白说了。”

连侯又哽住了。他暗自磨磨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住了嘴。

这涂西奉生了一张利嘴,他说不过他。

尽管连侯针对涂西奉一番话,不大认同,但也不能不承认他此番话,有理有据,挑不出半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