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深冬天寒,却又喜欢……

深冬天寒,却又喜欢出太阳,天气诡异的不同寻常。

又是连着出了几日大太阳以后,天突然毫无预兆地下雪了。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一夜之间,厚雪积压,天地换了衣裳。

闻肇将手里的衣裳给站在窗口的阿青披上:“城主小心着凉。”

阿青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雪景,像是入了神,树上和房檐上都挂着冰棱,煞是好看。

“城主喜欢下雪?”

闻肇问。

阿青眼睛望着外面的一片雪白,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喜欢。”

闻肇听闻这话,放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阿青:“在下还以为城主忠爱看这雪景。”

阿青说:“下雪,真让人不舒服。”

阿青从实验室第一次出逃时是一个下雪天。

实验室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方圆百里都是一马平川,没有地方躲避。

所以阿青为了甩掉追踪把自己埋在了雪里。

后来她被抓回来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脚一个脚印被押送回了实验室。

甚至于她在那个世界停留的最后一天也下雪了。

她跟雪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

所以她一看着外面的雪,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就在涌动。

真是让人厌恶。

“城主……”

阿青忽然侧身将闻肇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不同于以往,闻肇顺势搂住阿青的腰肢,回应着。

阿青将心里的所有杀意,残忍,嗜血都融入了这个吻里。

一吻中,闻肇的嘴唇破皮,流了血。

阿青轻啄了一下闻肇的流血的唇,接着又贴了上去轻咬着。

闻肇吃疼着皱眉,却未反抗。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满足现在的阿青,她的手慢慢伸进了闻肇的衣服。

闻肇身子立刻紧绷,他按住阿青作乱的手隐忍地说:“城主,现在是白日。”

他们如今虽然已亲密无间,可是白日宣淫之事二人从未做过。

阿青身子贴近闻肇,蓦地笑了。

她凑近他耳边,低声耳语温热的气息吹进了闻肇的耳朵里:“你应该学会诚实。”

说罢她轻咬了一下闻肇因紧张上下活动的喉结。

这下就是神仙都坐不住了,闻肇埋头狠狠吻住了那个无情无心又喜撩拨他的女人。

半日荒唐,谁也不敢来打扰。

等屋里再有了动静时,已经临近中午,雪也早停了。

收拾妥当后,饭食摆上了桌,与往日一样的分量,可现在闻肇已经习以为常。

中午雪停了一会儿后,下午又开始下了。

用过饭后屋内摆上了棋盘,两人又开始下棋。

因着下雨,今日格外冷,阿青不怕冷,这样的天气不用穿厚厚的夹袄一样能过。

可闻肇受不住,所以屋内还是燃起碳火,暖烘烘的。

阿青漫不经心地随意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后,又捡了一颗捏在手里把玩。

可对面的闻肇却是皱眉冥思苦想。

从阿青学棋到如今不过半月的时间,现在闻肇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闻肇目光锁在棋盘上,良久方才放下棋子。

而他的手刚刚离开棋子,抬起来,对面的阿青瞥一眼,将手里的棋子随意落下。

动作很快和闻肇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之前他还是年前这人的老师,阿青如今却能吊打他了。

这样的学习速度太多恐怖了。

闻肇抓起棋子,有些游移不定。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阿青五感过人,早就听到了。

在闻肇还在苦思该如何走好下一步时,阿青将手里的把玩的棋子丢进了棋盒,身子往后一靠,就懒散着身子,看样子是不打算与闻肇下棋了。

闻肇一愣:“城主是,嫌弃在下?”

闻肇不确定地问。

阿青百无聊赖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慢吞吞地念出了闻肇将要走的棋。

不仅是这一步,而是每一步,她已经将他接下来所有的路数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闻肇听得止不住地惊诧,应青未免太可怕了。

所以除了下棋,对于其他事,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早就掌控全局,连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也想到了?

闻肇正想得入神,屋外门口跪下一任,恭敬地说:“启禀城主,闻公子的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阿青扬了下下巴,对闻肇说:“你的事来了,还不去接住。”

听得阿青的话,闻肇放下了手指间夹着的棋子。

他并未急着去接信,反而是起身后隔着棋盘摩挲了一下阿青的唇,暧昧不明地说:“城主的口脂花了。”

闻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出其不意地想打破永远冷静,永远都成竹在胸的阿青。

谁知阿青却是低声笑了起来,她像是对待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般,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说:“乖一点,去吧。”

闻肇神色微一紧绷,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他镇定地收回手,沾了口脂的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指腹。

随后直起腰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了门接过仆从手里的信,闻肇现在门口迎着风雪就看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闻肇眉头慢慢皱起来,神色紧绷。

待看完信纸上的内容以后,他眉头紧锁,脸色微有些难看。

他关上门看着还坐在棋盘前的阿青,张口说到:“城主,在下要向你辞行已经。”

阿青听这话脸上并没有出现意外的神色,

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有时闻肇恨不得打破阿青面上的这层漠然冷酷,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心里阴沉。

“宁远侯发兵京都,我需尽快赶回去。”

阿青颔首,懒散地说:“回去吧。”

果决干脆,没有丝毫的留恋与不舍。

对待多日来与她同床共枕之人来说显得有些冷血。

闻肇脸色霎时间阴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住阿青。

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等闻肇走后,阿青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她扭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脖子,而后是全身。

卡卡几声,她的身子瞬间又灵活了不少。

……

信是徐靖送来的,火急火燎地请闻肇立刻回京。

徐靖在信中说,宁远侯突然发兵京都,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拿下沿途诸多城镇,直奔京都而去。

此战来势汹汹,闻肇不得不离开,回京都坐镇迎战宁远侯。

因事态紧迫,闻肇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就起身离开了。

他走得早,所以也没有给阿青留下任何话。

闻肇走后不习惯的反而是阿青收进府里的那些男子。

他们早就习惯了看那两人,这突然走了一个,着实可惜。

有人可惜当然也有人心中暗喜。

所以在闻肇走后的第二天,阿青的院子里就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