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进入哭山范围内,姜娰就隐隐察觉到天地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那是九洲印的神器威压。
这就是神器吗?姜娰隐隐震惊,原来上界还存在神器,并非只有仙器。
小画笔“嗖”的一声飞到她的肩头,给她科普道:“阿肆,诸界法器分为灵器,仙器和神器,我们在云梦十八洲的时候,修士们所用的大多是灵器,唯独顾祈州的那柄弯刀是琅嬛的仙器,飞升后,修士破入七境就可以炼制自己的仙器了,至于神器只存在于上古诸神时代,诸神陨落之后,残留了几件神器下来,这九洲印就是其一了。也不是很稀奇。”
姜娰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呀,说九洲印十分的厉害,”
小画笔傲娇地动了动自己雪白的笔毛,说道:“九洲印厉害,我也不差嘛,我虽然只是仙器,但是也是九境山主的仙器,快接近神器范畴了呢。”
况且阿肆识海里的洞府,等级在它之上,光看无字天书能收尽世间万物,就连神秘的生死碑都能收进去,就足以说明,那破损的洞府必然无限接近神器,或者根本就是神器,跟九洲印是一个等级的。
那可是东篱山主都没有研究透彻的神秘洞府!
只是如今洞府还未完全修复好,小画笔就强忍着没有说,以免破坏了阿肆的心境。
如今阿肆飞升上界,得到了完整的镇魂曲,又前来这九洲印的封印之地,小画笔坚信东篱山未来的小山主,一定会拥有更广阔的天空,一定能修复好洞府,拥有自己的神器。
姜娰笑吟吟地摸了摸小画笔,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对你,小妙笔生花笔,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好说好说。”小画笔笑开了花,跑去跟小麒麟兽玩耍了。
“阿肆,我们下去吧。”月璃淡淡开口。
姜娰收起手里的古卷,只见仙鹤们拉着沉香辇车降落在光秃秃的山下,那石山上怪石嶙峋,不见一棵植物,像是天然的石山,十分的诡谲。
“这里就是封印九洲印的地方吗?”姜娰好奇地问道,见那威压渐盛,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小画笔。
“嗯,此山周围有上古迷阵,加上哭山上的神器威压,不懂迷阵破解之法的,无法抵达。”月璃淡淡点头,身后墨弃和赫连缜也相继落下来。
“小师妹,下次你来坐七师兄的金乌吧,保证不比那仙鹤差。”赫连缜看了看自己的金乌,又看了看月璃的仙鹤,还是觉得小黑最美。不枉他这次出门又把老爹的坐骑偷了出来。
月璃淡淡看了一眼那高傲不爱搭理赫连缜的金乌,笑而不语,赫然家的金乌都是祖传的,不似他们月府,坐骑需要自己去找。
月璃不禁想起幼年时梦到的那只小独角兽。
“七师兄,我有小画笔。”姜娰笑吟吟地举起自己雪白漂亮的小画笔。
小画笔也傲娇地翘了翘自己雪白柔软的笔毛,它可是妙笔生花笔,谁还不是个仙器了。
“阿肆,我在山下等你。”墨弃突然开口说道,“此印是镇压煞气的,我不能上山。”
姜娰愣了一下,想到他修行的是煞气,顿时有些懊恼,从月牙臂环内取出自己这些年的囤货:晒干的灵菌,酿好的梨花露,腌制的干果,新鲜储藏的仙桃和灵果,还有粉色的七品凝珠,尽数塞给墨弃,弯眼笑道:“二师兄,这都是我的珍藏,吃完我还有,你就在此处休息休息,我们速去速回。”
墨弃见小师妹将他当猪喂,声音微哑:“好。”
第一次见面时,她也塞了一筒清露给他,被他无情丢掉了,这些年,小阿肆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赫连缜见状,羡慕得脚趾抓地,小师妹咋那么偏心老二呢,因为老二看起来比较惨吗?
这,他也不能跟老二比惨吧,确实也比不过,听说老二出生时就是天断命格,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在永暗之地那种地方能活着都是奇迹,后来一步步走来,纵然拥有了焚天之剑,也要日日承受焚天之剑噬体的苦。
一个一人一剑走到九洲世家面前的少年,狠也是真的狠,惨也是真的惨。
赫连缜这般想来,内心也平衡了点,算了,他也不跟他争小师妹的宠了。
月璃淡淡说道:“阿肆,我们上山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漂亮的玉舟从半空中落下,两男一女从玉舟上下来,当前一人赫然就是百花宗的潋滟仙子,余下两人是东洲玄宗和西南洲药宗的少宗主,都是潋滟仙子的追求者。
潋滟仙子换了一身鲜艳似火的红衣,衬的人越发妩媚,看见月璃和赫连缜等人,眼睛一亮,上前来说道:“月少主,赫连少爷,好巧,我们听药岱说,这石山上有灵药的气息,前来采药。”
药宗少宗主药岱是个年轻白净的修士,看见月璃和姜娰等人各个钟灵毓秀,暗暗吃惊,再听潋滟仙子喊月少主,大吃一惊,月府少主?这怎么可能!
玄宗掌教首徒玄藻则看着姜娰,目光呆滞,竟然有女修长得这般清灵动人,肤如凝脂,体带异香,眸光流转之际流光溢彩,比那天光还要炫目三分。百花宗双骄之一的潋滟仙子在她面前,硬是黯淡了几分。
三人见他们不请自来,居然还敢盯着小阿肆看,顿时不悦起来。
赫连缜丝毫不客气地怼道:“你们采药与我们何干,自己去采就是了。”
墨弃面无表情,只是周身的煞气一点点地渗透出来,八境金仙的威压压得潋滟三人脸色微变。
潋滟仙子险些咬碎银牙,都说赫连家小少爷是个混不吝的混世霸王,竟然还眼瞎,不懂得怜香惜玉,至于那永暗之主更是可恨,天断命格之人,凭着焚天之剑就敢给他们脸色看。
“月少主,既然遇到了,就一起走吧。”潋滟仙子一双妙目看向月璃,月府少主总不会如此绝情吧。
月璃如若未闻,伸手拉住姜娰,说道:“阿肆,走吧。”
月府少主多年来过着与世隔绝的清修日子,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红尘琐事,云梦十八洲那些年有兰瑨在,诸事皆有兰瑨处理,如今兰瑨回了东洲,月璃便越发清冷,连话都懒得说,拉着姜娰上山,见她衣裳单薄,从手镯里取出一件丝滑柔软的披风。
那披风犹如一寸寸流光一般,闪烁着细腻柔和的光泽,雪白的缎面上绣有雅致的兰草,跟月璃身上的兰草月袍如出一辙。
姜娰楞了一下,好清雅的披风!
“不曾穿过。”月璃淡淡说道,然后低头给她系好披风,见她穿上披风之后,越发清灵可爱,不禁想到幼年时带她离开青雾山时,小阿肆也穿着粉粉的小披风,又萌又可爱,如今长大,性情丝毫未变,还是那个他们心尖尖上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