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认同
庄白桦从人民群众中汲取到巨大的力量,找回了弘扬正气的信心与决心,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看见池月心里还有点别扭。
庄白桦跟原主不同,习惯走公司大门,那天他来公司,下车之后远远地看见池月斜靠在公司门口,不知道在干嘛。
庄白桦立刻扭头,重新回到车内,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他从停车场的直梯直接到总裁办公室。
池月见庄白桦临时改道,支起身体,转身往公司里面走。
门口的保安呆呆地看着池月,迟钝地问:“你不是在等总裁吗?”
池月看了他一眼,说:“人家都直接绕道了,还等什么。”
保安不明白,只是看着池月,看着看着便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又想起自己额头上的疤痕,自卑地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帽子。
池月瞅着他摇摇头,不再跟保安说话,直接朝总务部走去。
庄氏的公司大楼,说大也不大,内部四通八达,想去什么楼层直接坐电梯就可以了;说小也不小,好歹高耸入云,里面成百上千个员工在工作,真心想躲一个人,随便藏在一个部门,保管找不到。
更别提庄白桦和池月一个在高层一个在底楼,池月还只是个工读生,一半的时间要在学校里上课,庄白桦不想让两个人见面,池月便连总裁的西服衣角都摸不到。
这个诡异的情况立刻引起了公司八卦部门的注意。
前几天总裁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和隔壁的张总打起来了,怎么突然之间对池月冷淡了。
有人说总裁把池月抢过来后,觉得索然无味,对池月失去了兴趣,还有人说总裁太看重池月,担心池月恃宠而骄,于是冷处理几天。
总裁办的员工们仍然比其他人更关心总裁的感情生活,想打听总裁冷落池月的原因。
他们怂恿陈秘书去向总裁套话,陈秘书说什么也不肯,认真严肃地说:“庄总自然有他的安排,他现在一心工作,不要打扰。”
庄白桦最近确实沉迷事业,积极开展公司业务,忙碌得不行。
难道总裁真的不再沉迷美色了?
陈秘书不愿意去套话,但另一个人愿意。
之前因为池月被打的助理从医院光荣归来,他脸上的伤还没好,此时成为了荣誉的勋章,受到了总裁重用。
助理找了个机会蹭到庄白桦面前,有意无意地说:“池月每天都会在公司门口好久,不知道在干嘛。”
庄白桦本来正在看文件,此时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问:“所以他到底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呀。”助理小心地观察总裁的神色,装作不明白,“可能是在等什么人吧。”
庄白桦抿抿嘴唇,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别旁敲侧击了。”
助理把文件从桌上拿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赶紧退下。
庄白桦叹了口气,这是什么事啊,搞得像他在欺负小孩似的。
庄白桦想了想,后面那几天没有再从走车库,而是恢复以前的习惯,直接从公司大门进来。
但是池月已经不在门口守着了。
庄白桦心想,助理是不是在忽悠他。
这样也好,省得两个人见面尴尬。
庄白桦这么想着,直接上楼,人刚走出电梯,脚刚踩在总裁办的灰色地毯上,就看见旁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池月见有人过来,微微抬起头,盯着庄白桦看。
庄白桦:“……”
原来是换了个位置等。
虽然他们一个在顶楼一个在底楼,看起来隔着很多楼层,但人是有腿的,真想见面,只要有一个人主动上楼就行了。
池月看着庄白桦,说:“不想看到我的话,我就走。”
庄白桦叹口气,招呼他道:“来坐会吧。”
池月弯起眼睛,露出笑容。
池月跟着庄白桦走进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墙上的那个拆字还在。
他把目光落在墙壁上,看了一会,然后自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庄白桦让陈秘书进来,给池月拿了一杯果汁。
池月将杯子捧在手心里,问:“没有上次那个汤了吗?”
庄白桦:“……”
没想到洛家老太太做的汤居然还有人喜欢。
陈秘书退出去后,休息室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庄白桦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凝滞。
其实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庄白桦还有很多疑问,比如池月跟唐枫之间发生了什么,池月是怎么把他弄昏倒的。
可庄白桦问不出口,只能挑了一些以前的老话题:“你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跟同学相处得还好吧?有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
池月捧着果汁,低低地闷笑。
庄白桦顿时像过年期间被晚辈嫌弃了的长辈一样,讪讪地闭上嘴。
池月笑着说:“我很好,什么都很好。”他望着庄白桦,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晶莹剔透,清澈动人,“你呢?你身体还好吧?”
庄白桦立马想起那天的情景,想起自己被喷了药,想起他把池月扑倒在地上。
庄白桦扭过头,端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含糊地说:“没事。”
他把茶水咽进肚子里,清了清嗓子,说:“那天吓到你了吧,抱歉。”
庄白桦指的是扑倒池月的事。
池月探究地看着他,说:“你一直都是这样为别人着想吗?”
庄白桦想了想,点点头。
他们搞社区工作的,就是需要为别人着想,为人民服务嘛。
池月一边喝果汁,一边慢吞吞地说:“我那天是故意撩拨你的。”
庄白桦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池月把话挑明,他无奈地说:“你这个孩子,真是顽皮。”
池月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孩子了。”他说完这句察觉到越描越黑,便闭上嘴巴,过了一会才开口,“反正我没什么损失,你把身体养好就行。”
他这话说得别别扭扭,庄白桦从他傲娇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关心,终于勾起嘴唇笑了笑。
他知道池月那天的用意,如果他真的对池月做了什么,池月一定会恨他恨得要死。
就像原书里池月对待原主那样。
庄白桦并没有感觉受到冒犯,反而认为池月的试探如此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这都是生活环境对他的影响,心里越发觉得池月可怜。
再说池月后来把他打昏过去,也是怕他继续难受。
说起这个,庄白桦问:“你那天是怎么把我弄昏倒的?”
好歹他也是热爱太极拳太极剑的运动人士,怎么一下子被这个瘦瘦的青年打昏了呢?
池月眼神飘忽,说:“我用台灯打的。”
原来如此,庄白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池月眨眨眼,赶紧转移话题,说:“广告要开始拍了,你要过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