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沈清棠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清新柔软的香气,像是春日里刚盛开的桃花一般,娇嫩欲滴。
秦颐吻了一会,心头躁动,索性便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沈清棠低低惊呼了一声。
素白色的衣袂飘展开来,乌墨色的长发在空中旋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秦颐鼻息间便都是沈清棠身上那清雅的淡香。
温柔又旖旎。
沈清棠长睫轻颤,雪白的脸上飞起一层薄红,害怕失去平衡,下意识就伸手搂住了秦颐的脖子。
秦颐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唇角,大步流星地就抱着沈清棠朝屋内走去。
木屋的门静静关上了,掩盖了一屋的春色。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细细的抱怨。
“你……小心点,万一黎长老回来怎么办?”
屋内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接着那抱怨又被一个滚烫却温柔的吻给堵住了。
“师尊从不做这样扰人兴致的事。”
“唔……”
·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想着跟那个前辈的约定,秦颐便悄悄起了床。
虽然那前辈说了不管什么时间都好,秦颐也还是不想拖延这件事。
而沈清棠昨夜被折腾了一阵,这时还睡着,雪白的面颊上是一片柔软的潮红,长睫静静垂着,衬得他清丽的面容愈发宁静柔软。
他一头乌墨色的长发散落在枕畔,手臂又斜斜伸出来一半,搭在胸口,露出了那秀致玲珑的白皙手腕。
秦颐坐在一旁,静静凝视了一会这样的沈清棠,只觉得心口无比熨帖,暖暖的,舒服极了。
于是看着看着,秦颐便忍不住凑了上去,轻轻在沈清棠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结果这个吻刚落在沈清棠光洁柔软的额头上,沈清棠羽睫便颤动了一下,一双尚且朦胧的漂亮眸子就这么不明所以的睁开了。
秦颐心头一跳,连忙无奈又歉意地低声道:“抱歉,我不小心的,你快睡吧。”
沈清棠软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滚了一下,侧过来抱住了秦颐的腰,还用他柔软的脸颊蹭了蹭秦颐。
一脸撒娇的姿态。
秦颐被沈清棠这么抱着,实在是觉得又无奈又可爱。
于是只好不动了。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沈清棠再次沉沉睡去,秦颐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着,放回到了本来的位置,掖好被子,又把窗户彻底放下,这才出了门。
只是在出门的那一瞬间,秦颐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那位前辈?
秦颐心头一跳,信手在木屋外落下几道禁制,便追着那气息,出了首阳宗。
·
离开首阳宗之后,秦颐追着那气息,走了好久,竟然走到了一片荒野处。
他此刻心头不由得生出一点疑虑来——这位前辈真的对他没什么坏心思吗?
为什么要带他来这种地方,而不是直接在首阳宗见面?
即便是首阳宗内戒备森严,可首阳城内,也还是有不少隐蔽的地方,为什么要来这里?
秦颐不由得微微露出一点戒备的神色。
他这一丝戒备刚显露出来,就听到一个含混不清的嗓音淡淡响起。
“你怀疑我?”
这一次,那位前辈又换了声调,听起来古怪苍老,竟像是个老人了。
秦颐回过神来,立刻转身,然后他便又对上了那一袭宛若鬼魅的白衣。
此刻太阳还没出来,郊外雾气浓厚,那一袭白衣远远的隐没在雾气中,看着极为清冷诡异。
秦颐沉默了一下,坦诚问:“前辈为何不在首阳宗之内找我?”
那白衣冷哼了一声道:“我还不想暴露身份。”
秦颐不说话了。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终究还是白衣男子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他出乎秦颐意料的,没有交待昨日他说的那两件事的细节,而是沉声问:“你为何要换了面具?”
秦颐没想到那白衣男子会问他这个问题,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秦颐便如实道:“这要多谢前辈提醒我跟太子有一样的面具,想着避嫌为上,我便换了。”
白衣男子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你可真够喜新厌旧的。”
秦颐:……
今日这白衣男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但感受到白衣男子身上也没有杀气,只是气场有点冷,秦颐沉默了一下,便道:“前辈还有何指教?”
白衣男子淡淡问:“我要知道你那面具的来历。”
关于这件事,秦颐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这时他目光微动,没有直接坦诚,而是道:“是我小时候在陵阳城里捡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有一样的面具,可能是恰巧花纹相同吧。”
“捡来的?”白衣男子的声调微微变了。
秦颐面色平静地颔首,他当然不可能出卖沈清棠——白衣男子看起来本就不喜欢沈清棠,要是知道沈清棠做的面具跟太子的一样,只怕是又要生出一些是非来,索性秦颐就不说了。
主要是,秦颐看那太子也不顺眼,他隐约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所以还是隐瞒比较好。
现在听着白衣男子的语气,秦颐便愈发觉得,这件事不能说太清楚了。
白衣男子这时似乎情绪有些波动了,但他还是按捺着没有发作:“既然是捡的,那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秦颐终于意识到这事情真的不对了。
那面具……莫非真有什么问题?
可愈是这样,他也愈发坚定了不暴露沈清棠的心,这时他思索了一下就道:“时日太久,我也忘了,应该是在郊外狩猎的时候捡到的。”
说完,秦颐还静静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的方向,低声问:“前辈,是这面具有什么问题么?”
白衣男子:……
半晌,白衣男子一拂袖,极度不悦地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要知道了。”
秦颐垂眼安静道:“是。”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压抑心头的情绪,等他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又恢复到了最先的淡漠。
“你跟你道侣交待了这次排名赛的事么?”
秦颐沉吟片刻:“前辈还没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
见到白衣男子不说话,秦颐又道:“我道侣是郡王之徒,您也知清楚。若是他这次比赛结果太难看,也有损皇室威名,不好交待。若没有一个特殊的理由,我实在是很难说服他。”
“你知道当今国师是什么来历么?”白衣男子冷冷问。
秦颐怔了一下,摇头。
这他还真不知道。
“当今国师也是天品木灵根。”
秦颐听到白衣男子这句话,心头骤然一惊,不自觉地就抬起了头。
“国师的作风你可能没听过,但我可以告诉你,天寰城内除了他,再很难容下第二个天品木灵根了。”白衣男子的语气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