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黎长风听到沈清棠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也是天品木灵根。”

沈清棠这话一出口,黎长风的脸色果然变了。

而看着黎长风的表情,沈清棠觉得有点奇怪——方才那位国师不是直接就坐到了宫明泽身边吗,为什么黎长风他们都没认出来?

原书中似乎也没描写过国师的样貌,基本都是侧写,把这国师描绘得像是个神秘莫测的高人。

也或许是黎长风他们根本没见过国师的真容?

但很快,黎长风的话就给了沈清棠答案:“这人我听说过,可没见过,一会我去问问你师尊,你先安心修炼。”

沈清棠:“好。”

“他要收你为徒,你答应了么?”黎长风临走前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

沈清棠摇摇头:“还没有。”

黎长风松了口气:“那你暂且稳住,等我跟你师尊商量完再来同你说。”

沈清棠:“有劳黎长老了。”

黎长风给沈清棠留了一个储物戒,里面装了不少丹药灵液等物,留完他在屋前屋后又都下了一些禁制,便匆忙走了。

去找宫拂羽商量对策了。

·

可沈清棠和黎长风都没想到,国师居然会在黎长风离开之后去而复返。

看着面前那修长的人影和带着笑意的幽幽绿眸,沈清棠第一次觉得有些无语——现在的大能都这么不要面子的吗?收徒一次旁人不答应也就算了,居然还蹲点?

真是活久见。

但越是这样,沈清棠越不敢疏忽,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一个大人物爱面子讲风度,那至少也是一件好事,他至少他还愿意做个伪君子。

如果一个大人物连脸皮都不要了,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沈清棠不敢怠慢,这时不动声色地就道:“前辈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你不必在心中骂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古怪。”

沈清棠:……

“不过,当我的徒弟,有想象不到的好处,你知道么?”

沈清棠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前辈说笑了,我自然知道,只是现在的师尊也对我很好,我不想背叛他。”

一声淡淡的讥笑响了起来:“这么在乎世俗那些繁文缛节,日后如何能做大事?”

沈清棠神色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而国师这时静静看了沈清棠一会,忽然扬手化出一片玉简。

那玉简凌空飞来,静静就落在了沈清棠身边,接着国师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这玉简里的功法你可以看看,都是我的心血之作。”

“要是看了觉得好,三日之后,给我一个答复。”

沈清棠:“若是晚辈不答应呢。”

国师的眸光倏然变冷,然后他就淡淡道:“那我自有办法让你师尊答应。”

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清棠:……

沈清棠抬起头,还想再说点什么。

可国师说完他想说的话,竟是片刻也没有留给沈清棠,瞬间便化光而去。

沈清棠哑然。

过了半晌,等沈清棠彻底感受不到了国师的气息之后,他便回头看向了身侧的那一片玉简。

皱眉沉吟了片刻,沈清棠将那片玉简拿了过起来。

这玉简质地上好,触手莹润细腻,闪烁着淡淡的灵光,显然也不是普通的玉制成的。

沈清棠目光动了动,就将自己的灵识探了进去。

看完,沈清棠若有所思地收回眼,心头情绪竟然莫名有些激荡。

这国师果然不是吃素的。

玉简里留了三样功法,但每样都只写了一个入门篇,只是这三个入门篇就看得沈清棠心潮澎湃。

完全颠覆了他以前对木灵根的认知。

可,也仅仅只是入门篇而已。

但越是如此,越让沈清棠意识到这国师的深不可测。

沈清棠收起了玉简,旁的事什么都没做,只是先拿起了腰间的传讯玉牌就飞快给秦颐传了一条讯息。

他这次没有告诉秦颐自己这次获胜的事,而是告诉秦颐,这边时间有所拖延,让秦颐在青玉城多留几日,过后再来。

传完讯之后,沈清棠闭了闭眼——希望秦颐能够领会到他的意思吧。

他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就怕那国师也盯着他的传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也没有休息多久,沈清棠的第二轮第三轮比赛就来了。

这两次,他发挥都中规中矩,在第三轮的时候以一个小失误输给了对手。

沈清棠下台的时候,让不少青玉剑宗的弟子都扼腕叹息。但他自己还是神色如常,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倒是高台上坐在宫明泽身边的国师,见到这一幕,竟是悄悄勾唇笑了一下。

然后他就对宫明泽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孩,懂得审时度势,不露锋芒,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了。”

宫明泽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国师这句话,好像也说过很多次了吧。”

国师眸中绽放出一缕精光,笑笑:“谁让先前是我看走了眼,遇到的都是废物呢,这次这个,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了。”

听着国师语气中的信心满满和那熟悉的自负味道,宫明泽眉心一跳,竟是头一次对沈清棠生出几分同情来。

可他也没有再出言阻止国师了。

因为他看出了国师对沈清棠志在必得的意思。

如果再阻止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而且,宫明泽还是有一些私心——如果让沈清棠变成国师的弟子,那秦颐跟他,也就真的完了。

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而在这三日的时间内,国师果然也没有去找沈清棠。

宫拂羽跟黎长风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宫拂羽离开皇庭太久,国师一手遮天的时候他已经来了青玉剑宗,那时他依稀记得国师似乎并不年轻,怎么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那人或许是国师的弟子?”宫拂羽疑惑道。

“气息不像。”黎长风道,“而且元婴之上的高手早就可以随意变换容貌,国师很久之前便炼虚了,现在或许大乘都说不定。”

大乘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别说是黎长风,就连宫拂羽都沉默了。

这是多么恐怖又至高无上的一个存在。

他们金丹看那些练气修士是什么样,大乘修士看他们就是什么样。

“那现在怎么办?”宫拂羽头一次露出了迷茫又有些担忧的神情。

黎长风沉默片刻:“现在能说的话的,只有你和太子了。”

“太子殿下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沈清棠忽然道。

宫拂羽和黎长风同时看向了沈清棠。

沈清棠这时无奈一笑:“如果国师不提前知会太子殿下,直接跟师尊您抢人,也未免太不给太子殿下面子了。师尊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