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硬妹小咪 战后精神指导
“什么意思?”
薛放亲亲他的鼻尖,站起来找出一本书,翻到342页,递给他。
缪寻瞄了眼右下角,页面写着:薛放,著。
“这年头的纸质书很少见吧。这是我的第一本发表著作合集,只在小圈子里流传,因为我把版权价定得很高,没卖出几本。”
缪寻蹙了下眉:“所以卖了多少本?”
薛放回想着,“嗯……大概只有二三十万册的样子,毕竟我现在的被引用数可是上亿。”他指了指页面最上面两端,“这里,我有写‘cua’的来源。”
【众所周知,闪密西族人起源于宇宙流浪部族,生性放荡不羁,其性格特点也充分表达在语言上。
当他们第一次因为联邦和帝国联手驱逐,迁徙到废弃荒星上,土猪是他们唯一能吃到的肉。“cua”就是这种猪猡的名字。】
接着书上内容,薛放声线轻柔解释:“一百年后,“cua”成了俚语,从名词变为了动词,意思相当于‘我想吃掉你,和你交配’。但我觉得,它浪漫野性又直白,把爱人比作用以果腹、不可或缺的食物,从各方各面满足蛋白质的摄入……”
蛋白质?摄入?缪寻眯起眼睛,这家伙正经的外表下果然有糟糕的内心。
“我是全联邦唯三研究闪密西语的,其他两个人还都是我带的学生。”薛放托起下颌,微笑着望他:“现在,你是第四个知道它真正意思的人,cua~”
缪寻无视他最后委婉的求爱,只轻轻在心底重复:cua……
向导声腔震鸣的音调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让他不禁在心里复刻它的读音。但正确的声调是什么,他根本无法判断。
薛放看出他所想,热情主动道:“我来教你说。”
缪寻迅速打字:“我不用说这个。”
“也是,你是不打招呼行动派。”
缪寻神情冷傲:“我使用你,需要打什么招呼。”
如此理直气壮,天经地义。薛放低低笑着,“欢迎你多多使用,我这扇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也希望,我有朝一日,能登上你断裂的桥,哪怕用身躯去弥补裂痕,让你跨过来,走上我的港岸。
第二天早上,薛放叫的异能者专用服装定制师上门了。
异能者们身体特殊,能力个体差异大,有人嗅觉发达,有人触觉灵敏。他们选购衣物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心所欲,就算年终大减价,也得偷偷拿进试衣间,跟个变态似的,埋进去使劲嗅一嗅,皮肤上摩擦两遍,发现不起良反应才能付款。
最好的办法是定制衣服。
当然,这笔开销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虽然自打脸回来继承家产不太情愿,但能挥霍金钱给小咪提高生活质量,薛放稍许安慰。
薛放迷惑瞧着手里的定制表:
【请根据您的实际情况在下方打勾,方便布料选用——
身体敏感度:A. 迟钝 B. 普通 C. 微敏 D. 普敏 E.非常敏感】
他抬头看裁缝,职业病发作,严谨指出:“C到E的具体评断标准是什么?这描述也太模糊了,不太行啊。”
裁缝连忙解释:“普通就是抚摸无感,非常敏感是触碰会刺痛。如果确定不了,可以用试剂测试。”
薛放闻言,当场站起来,走到正在心不在焉翻着服装画册的缪寻旁边,直接啪叽把手掌贴在“猫”脖子。缪寻猝不及防,打了个激灵差点炸毛,瞬间跑出十米外,摸着被薛放碰过的地方,不屑冷哼。
薛放差点笑出声:“我测试好了,是极度敏感。”
“好的,那就按最高敏感度,使用最柔软温和,天然无味的材料。”裁缝心里美滋滋的,敏感度越高,定制费就越贵,异能者的钱就是好赚。
“除此之外,您的衣服还按之前的要求做吗?”
薛放把猫牵回来,正要说话,被蜜色皮肤的美人从后面枕上肩头,一只终端伸到裁缝眼前:
“他是我接触最频繁的贴身物,你觉得呢?”
无辜的单身裁缝被秀了一脸,抽抽着嘴角,强作笑容:“那就给两位都按最高敏感度算。”
薛放瞟见自己手腕的猫科图腾徽记,心里一暖,“对了,我的西服袖口要往上做短三厘米。”
他要正大光明把绑定徽记露在外面,保证别人一眼能看见,他有猫了!
一小时后,薛放脚步轻快走进白色巨塔,直接上楼找所长,推推冷光镜片,把报告丢在他的红木大办公桌上:
“勒曼所长,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哨兵失踪案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孤儿,没有家人,抚恤金该往哪里发放?”
勒曼正在逗弄金刚鹦鹉精神体,他年过六十,说话时慢吞吞的,显得心不在焉:“按照塔里规定,没有家属的哨兵,牺牲后抚恤金将自动捐赠给伤后疗养所。”
薛放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叠起长腿,微微皱眉:“我说的是失踪,不是牺牲。至今为止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
“扇区外的星际间作战,宇宙射线多变复杂,找不到遗体也不是没有先例。这样吧,这件事你先交给哨兵所那边。”所长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掺和。
薛放也懒得掺和。
办事太积极,态度有问题——薛教授的养老格言之一。
回到办公室,薛放继续处理完一些杂事,准备提早下班,刚进停机场,就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拦住。
“薛放?是薛放吗?”男人形容憔悴,脸色蜡黄,浑浊的眼睛看到他时冒出一道微弱的光。
薛放仔细辨认,想起了他是谁,惊讶道:“林翼昆?你不是早就结婚退役了,怎么在这儿?”
林翼昆紧张地左右探头,“我,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可以吗?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我怕他们发现我。”
薛放沉吟一下,拉着他上了自己的飞行器,驶离白塔,找了间隐蔽的咖啡馆包间坐下。
林翼昆颤抖的双手握住滚烫的咖啡杯,不停地道谢:“谢谢,谢谢……”
“不用说谢谢。怎么说我们也是共事过三年的同事,之前我卷入纠纷,多亏你出来帮我作证,证明我和那个哨兵并不是伴侣。不过,”薛放眉心微蹙,打量他落魄的样子,“你怎么搞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林翼昆抿了抿枯燥的嘴唇,勉强笑了笑:“我辞职不当向导,家里开销全靠哨兵。现在他失踪了,没有找到尸体,哨兵所停发了津贴,我和孩子都只能靠存款度日。”
“你家里其他人呢?朋友呢?”
林翼昆摇摇头,“我和邹赤都是孤儿,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朋友……实话说,我在这里陆陆续续守了半个月,只有你停下来了。”
白塔里的人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知道的人不会说,不知道的人不想掺和,林翼昆四处投诉无门,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薛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