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爱混蛋 希望和你复婚
“好了那边在催了,快把人带走。”黑熊挂了终端。
容放咬牙切齿,两颊的肉都酸痛起来,绝望地狂喊道:“我是联邦容议长的独子!割我的肺,再要赎金,换我过去!”
听到联邦议长的名头,恐龙和黑熊对视一眼,互相传递着贪婪。
“那行,你先过来,我们再放人。”
容放压抑着呼吸,一步一步走过去。比他高出三个头的恐龙男撇撇嘴,和黑熊一前一后把他围住。
“把枪交给我们。”
容放眼睛盯着缪寻,慢慢交出枪。
缪寻心慌地大喊:“不要给,唔!”被恐龙男捂住嘴巴。
黑熊得意转着枪,摁住少年肩膀,从后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容放踉跄一下,硬是站直身体没有倒下。
“唔,呜呜!”缪寻担忧地望向容少爷,少年却用余光瞟他一眼,平静而安稳,就连那道激烈的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了。
……呆呆少爷似乎不慌张了?
“快走!车在外面等着呢。”黑熊不耐烦催促,伸手推了少年一把。
就在此刻,高大笨重的身体犹如倾倒的肥肉山,悄无声息倒下,后脑朝地撞出个血窝。
恐龙男愣了下神,突然“啊”得大声怪叫。原来缪寻的小尖牙狠狠扎进他的手掌,一口咬断神经,挣脱束缚,跑到少年那边连血带肉地“呸呸”两声。
染血的猫咧开锋利尖牙,神秘少年阴沉伫立在尸体旁,或许是这幅画面过于诡异,恐龙男犹豫片刻,终究忌惮容放那看不见的攻击,后退一步,丢下同伴尸体走为上策。
他不会冒着小命危险替黑熊报仇,不代表他不能卖出消息,让别人去啃那口肉。
容少爷和缪寻逃入一处地下建筑。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才是黑狗星的飞船停靠站。深藏在地壳中,朝地表打通宽宏隧道,通过二十米高的弹射启动装置发射飞船,能够直接冲破星球外轨道,滑入宇宙空间。
根据时刻表,明天早上就有一班货运飞船离开。
全机械制动的站台空无一人,容少爷和缪寻小心躲开监控,藏进用于维修的船坞洞深处。
“好黑啊。”洞里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听见老鼠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缪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少爷只是默默将他抱紧。这样枯燥,浓郁,充满着维修机油味的黑暗,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
“你后悔吗?”小奶猫在他怀里找到惯常趴的位置,蹭了蹭脸,有些沮丧,“外面比你家危险好多。”
“不后悔。”
缪寻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的抓,抓走你,要割掉你的肺怎么办?”
“说明我不够强。”容少爷悄悄把下巴搭上猫脑袋顶,“但如果能换你逃走,我愿意的。”
容少爷对他的喜欢,竟然值一个肺。缪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可回报的,忽然吭哧吭哧拼命舔起自己的小牙。
一颗松动的门牙“啪嗒”掉下来,缪寻吐出它,用袖子擦擦干净,摸着黑扒拉到少年的手,沿着指头缝塞进他手心里。
“这,这个送给你。”豁牙猫说话嘶嘶响。
容放借着微光,凑到眼前观察,居然是脱落还连着血丝的牙齿,“为什么给我牙齿?”
“你不是要,要当我的cua吗?”缪寻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给你拿去,做成项链。”
脑袋不太正常的容少爷的重点:“一颗做不成项链。”
“那就攒着,等我多掉几颗牙,给你做一长串。”
闪密西族互为cua的人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串对方的奶牙。这项野蛮怪异的传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其渊源早已不可考证,但仍旧在小部分保守派里流传。
呆呆少爷已经长大了,不能敲掉他的牙齿给自己做项链,但自己还能“掉一串”给他。
容少爷握着小牙,陷入思考。
古有人鱼落泪赠珍珠,今有阿咪掉牙送项链。
都是真情流露。
缪寻按亮没有信号的终端,当做手电筒,趴在少爷怀里涂涂画画,最后撕下本子的一页,郑重其事交给他,“这是牙齿的存,存单,等我攒够了牙,你就拿它来找我取。”
少年睁大了眼睛,霎时心头乱撞。“存单”上歪歪扭扭充满错别字,猫却相当认真,坚持要把成长的一部分赠予他。
今后,猫的每一颗奶牙,都镌刻着他的名字。
少年将存单和牙齿贴身收起,在猫睡着之前,悄声说:“我也是你的。”
这是承诺,也是祈愿。
他疯狂的独占欲在暗中滋长,变歪,还被缪寻无意识的纵容不断催化,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于猫的顺从与乖巧。
他想成为小咪的东西,想以自己为锁链,拴住这只猫,直至相拥着死亡,共同化为灰烬。
这样自私的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他甚至想到,假如有一天小咪想要离开,他不在乎囚禁——
小奶猫窝在他咚咚乱跳的心口上,轻轻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坏,坏事。”
容放心虚地缩起小腹。猫却大大方方把发冷的小手揣进他衣服,贴在皮肤上暖暖。
“但你至少得等到我,掉完牙再说。”豁牙猫带着一点奶音,一手扒住他肩膀,贴在耳边说。
是猫无底线的纵容……
容少爷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深深呼气。那些不想承认的心思噗噜噜冒出水面,浸得他浑身酸软。
好想……好想像那样……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注视着奶猫稚嫩熟睡的脸庞。
要是小猫能快快长大就好了……他也想……
容少爷脸颊滚烫,羞耻到指尖发抖——
想埋进小咪的怀里,依靠他,被他用力抱住啊……
…………
铅灰色云层沉积的酸雨愈演愈烈,水雾蒙蒙的天台边缘,撑开一把骨骼坚硬的黑伞。
拽开对方的领子,薛放一头扎进大咪胸怀,肆无忌惮枕着他锁骨,深吸一口气:“啊~真爽。”
得偿所愿。
“……”缪寻默默握紧拳头。
一定是哪里不对,哪里出现了差错!矜持冷漠又别扭的少爷为什么成天想坐在他身上这样那样?
简直好像真的跟谁换了灵魂一样。
“缪缪……变大的缪缪啊……”向导舒畅地贴在他胸肌上蹭来蹭去。
不对,这副样子明显是——
本,性,暴,露!
缪寻一把锢紧他脖子,压低身体,把向导的脑袋按了个满怀。
“呜呜!我,喘不过气来了!”薛放在柔软乡里艰难挣扎。
缪寻圈住他,调弄地说:“你不是想被我抱吗,给你洗面奶洗个够。”
充分感受完令人“窒息”的咪咪爱,金边眼镜都歪到脑门上去,薛放若无其事捋好乱发,戴正眼镜,又是那副斯文英俊精英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