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盐焗之猫 9 回家做阔太
就如薛放所说,高级向导热滚滚的血,能压制住青春期小哨兵的一切烦恼。
初潮来得快,走得也快。
薛公子事务繁忙,整日换着人开通讯会议,不是星际联邦气候大会名单预选,就是边境摩擦需要斡旋。处理完门面上的事,往往还会拿出其他秘密终端,听门仆汇报些家族产业的“私事”,没完没了。
军政,航运,网商,处处涉猎,仿佛无数条世界线都最终收束在这个男人手中。
“你怎么还不走?”缪寻用叉子戳戳盘子里的菜,嘀咕着。
薛放刚挂了一则紧急通报,拿出黑色皮面笔记本,在上面龙飞凤舞记录一番,又默念一遍,画了个框写上预计日期,这才分神问:“你希望我走?”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缪寻把盘子推到一边,平时会狼吞虎咽的新鲜罐头饭,今天吃起来没滋没味的。
他收拾好桌子,拿出《高级异能者理论第4册 》的配套练习卷子,啪嗒摁着自动笔,眼睛盯着题目,“你走不走关我什么事……”
薛放抬起目光,看清卷子上的题,笑着说:“都这么多年了,考的还是这些包浆的老题。”
缪寻转过眸:“你也考过?”
“嗯,考过几次,不过经常不及格。”
缪寻才不信他会不及格。
“我想摸你的尾巴。”
缪寻打了个激灵,差点炸毛,这人怎么能如此平静地提出这种过分要求?哨兵的尾巴是想摸就能摸的吗!
薛放看了眼表,又补充道:“摸三十分钟,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做题。”
“……我是特级敏感体质。”肯定会耽误做题的!
“我知道。但十天前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脱敏’进展得不错。”
缪寻张口就说:“那是对机器,对你不行。”
薛放稍显落寞:“以前都不会说不行的。”
缪寻想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脸颊胀热支吾了半天,还是嘴硬道:“就……就是不行……”
男人没再说话,他也继续做题了。
【15. 在出现潮热时,以下哪种是不恰当的做法?
A. 向已结合伴侣求助
B. 服用紧急避热药
C. 打电话给暗恋的向导,请他过来帮忙
D. 躲进冰箱里,等潮热过去】
“选D。”薛放瞟了眼,随口道。
缪寻翻到后面答案,确认后反驳他:“正确答案是C,这题是选‘不恰当’的。”
薛放相当认真:“突发潮热的哨兵,脑垂体内分泌使身体代谢增强,血管收缩,假如躲进冰箱里突然降温,容易导致脑血管破裂,比选C的后果严重十倍。”
“……好像有道理。”
“我就说这些题太陈旧了,也不够严谨,早该换一换。”
缪寻想了想,“但这题明显考的是向哨关系,C也不恰当。怎么能在潮热时给非绑定向导找麻烦。”
万一弄出事,可是要上法庭审判的。
薛放告诉他:“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C在我这里可以通行。”
缪寻反应过来,目光躲闪:“………什,什么通行,我才不会打……不对,你也不是……”暗恋的向导。
金色与黑色相间的长尾巴偷偷溜出来,背着主人扭扭蹭蹭磨到男人手腕,圈起来,给他当“毛绒”手环。
薛放用指头梳了梳蓬松毛毛,“但我会过来帮你解决——”
缪寻耳朵根通红,自动笔在卷子上戳了个洞。
“——直到你找到合适的伴侣为止。”
在发热途中被扔进冰箱血管冻炸裂是什么感觉?
缪寻恍惚间尝到了类似的滋味。
“哦……”缪寻用笔乱画着,低头说,“不,不用了。你很忙,那样太麻烦,而且……而且,被我未来的伴侣知道,他说不定会不高兴。”
“也是。”薛放没什么表情,再次查看终端,站起身说:“我该走了。”
“嗯好……”
少年弓着脊背,面对着卷子没有转头。
薛放轻轻解下圈在自己手腕的尾巴,毛尖尖抖动了下,委屈得不行,仿佛不明白毛绒绒又可爱的自己为什么被放下了。
薛放走到门口,不小心回过眸。那道倔强得像一块巧克力板糖的背影有了融化的迹象,压平猫耳朵,咬紧了唇关,想要转身却肩膀僵硬扭不过去。
“我……”
少年胸膛起伏,艰难地发出一点气音。
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路,路上小心。”
指甲掐进手心,仿佛用尽一切力气。他不该有所期望的。
站在门口的男人,似乎轻轻叹息了。缪寻听到他的脚步声,有一点犹豫,没有之前的沉稳,却无端真实了许多——
“小乖猫,”贵公子抚了抚他的耳朵,低下来亲在他额头,“在外面那么凶,对我还是这么乖……”
被亲了……
缪寻强绷着脸,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薛放无奈地告诉他:“如果将来是我,我不会不高兴的。”
假如将来是我——
在他走后,缪寻脑海长时间盘旋着这句话。
假如,为什么要说假如呢?
说得好像自己有其他选择似的。
可直到晚上,他辗转反侧在无人的寝室里难以入眠,忽然坐起来,心头跳得厉害。
那个表面淡定的少爷,该不会摸不准他的心意,也在害怕养的小爱宠某天和其他人跑掉再也不回去,才一本正经说出那种酸溜溜的话吧?!
他望着上层灰戚戚的床板,淡淡的海盐味萦绕在周围,即便过了十多个小时,也没有完全散去。
——异能者信息素的浓郁度会和属意度成正比。《高级异能者理论第4册 》第76页。
缪寻翻了个身,虚眯着眼睛,按到终端拨通键。
嘟——嘟——响了十多秒都没人接。
是不是又在开乱七八糟的会?还是挂了吧。
“——喂?……是缪缪吗……”
迷迷糊糊的声音,好像没睡醒。
缪寻心虚否认:“不,不是我。”
那边似乎爬起来了,沉闷的呼吸声停顿几秒,变得清明起来,他彻底醒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没有。”
“或者,有什么想问我的?”
“也没有……”
“是潮热又来了?”高保真的通讯音效,让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近在耳旁,是温柔而溺爱似的呢喃。
缪寻在枕头里埋起脸,硬着头皮吭吭唧唧:“不,不是潮热。是你说我可以选,选C。”
薛放轻笑,“选A也可以。”
“什么?”
“没什么。”轻描淡写带过。
缪寻愤愤咬着嘴唇,“你怎么总是这样,”一会强势突进,一会模棱两可,“就不能正面给我答案吗?”
那边沉吟一会,“可以。”
缪寻屏住呼吸,等着他掏出大实话,结果这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