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貌协会
万籁俱寂，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
云凛躺在宿舍的床上，干燥清爽的头发倒伏在洁净的枕套上。
他莫名想起来浴室里的那个男生，腰高腿长，比例优渥，腰线凌厉，年轻而又健硕的体魄当时就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这人要是沈颂就好了。
如果沈颂长成这样，他也能在这变态的系统下达的破任务里寻求一些安慰。
自己果然也是个只看外貌的浅薄之人。
这……就算是个秘密吧。
这一夜，他没怎么睡好，脑海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起来精神头就不太好。
云凛坐在教授办公室里，正捏着眉心，门突然被敲响了。
“请进。”
朱成带着白衫走了进来。
朱成：“云教授，早上好。”
白衫则腼腆地低着头，脸红彤彤的，也跟着问了一声好，可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
云凛修长的手指捏着金丝眼镜，用眼镜布轻轻擦拭镜片，他抬眼看了看二人，精致的眉眼尾梢略上挑，一贯的清冷疏离，却并不失礼。
“嗯，早上好。”他微微点点头，“请坐，有事找我？”
白衫看了朱成一眼，朱成立刻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宿舍的舍友、还有研究生一些同学，打算在今天晚上办一个小型的聚会，庆祝我们正式加入这次的科研项目小组，也谢谢云教授您最后批准，哦地点就在后面艺术区的酒吧，不远的，不知道云教授您能不能赏光。”
“如果是因为这个，”云凛耐心听完了，淡淡道：“其实不用，你们加入是成绩和面试都通过的结果，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朱成：“不不不，我们是真心的希望您可以赏光，您不来我们的聚会都没有意义了。”
镜片上的细小灰尘被擦拭干净，云凛又将眼镜戴回了眼前。
“我年纪大了，不太喜欢那种场合，你们的心意我领了，玩得开心点，趁门禁之前回来。”
白衫立刻察觉朱成说话着急了，他自己就更急，眼睛都红了。
“不是的云教授，那是个清吧，只喝酒的。而且我们真的很高兴能加入您的项目组，大家都替我们开心来着……”
朱成连忙：“是啊云教授，我们真的都希望您可以来的，您就来坐坐，清吧，就只喝酒。”
白衫使劲点了点头，双眼水汪汪的。
“老师……去吧……”
“……”
云凛在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慰性地拍了拍委屈巴巴的白衫的肩膀。
“既然如此，我也却之不恭。”
“我答应了校长明天顶替王老师给大一新生上公开课，现在需要去实验室看看项目成果，”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就不多聊了，一会把地址发给我，晚上见。”
朱成和白衫和拜到了神仙似的，眼中的激动都快溢出眼眶。
又简单说了几句话，云凛送二人一同走出了办公室，就和二人告别。
眼看着这个清矍高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白衫摸着自己的肩头，似乎还有温度。
他嗫嚅道：“云教授真的好好看，要是能约到云教授单独吃饭就好了……”
朱成松了口气：“行了别发花痴了，云教授这么不爱热闹想能答应我们就不错了。”
白衫：“你说那些传闻……说云教授追沈颂，是真的么？”
朱成：“得了吧，肯定是谣言啊！我看云教授连沈颂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我说我宿舍的人一起，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衫似乎松了口气：“嗯，那就好，不然沈颂这么出色的alpha，要是看到云凛教授，估计谁都不可能有机会了吧……”
“……”
-
云凛上了一天班，系统一直在催促他去完成限时任务。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期限。
——以［斯文败类］的人设完成与沈颂的第一次对话。
那不就是催人耍流氓吗？！
系统一个小时强提醒一次，搞得云凛心情烦躁。
眉头一直紧锁，本来就严苛的学术指导更加严格，有一点没做好功课的必定要承受那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审视，甚至还有人偷懒没好好做实验，被教授饬令重新做，还重新划定了命题——银染法观察高尔基体的现代应用。
把一个项目组的研究生以及科员吓得私下里哭爹喊娘，怀疑人生。
终于到了5点半，就在每个人以为自己今天回不了家的时候，云凛开始收拾手边的东西。
他手指修长白皙，将材料分别安插回档案盒里，同时关闭了主讲台上的电脑。
随着投影仪黑下来的瞬间，一个项目组的人头都不敢抬，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云凛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对下面的学生说道：“今天到这里，明天我要去给大一的上公开课，不在。”
“好的云教授。”“云教授慢走。”刚才还精神萎靡的学生，一个个眼中升起了希望。
云凛回身看了他们一眼，目光锐且冷。
“后天我来检查你们的成果，不合格或者低于60分的取消资格，我已经破例收了两个研一的进项目组，并不介意有比你们还优秀的本科生来取代你们。”
嘤嘤！
众人：教授他好可怕……
滴滴！
系统：[教授快去耍流氓……]
“…………”
云凛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
京大隔了一条街就是老厂房艺术区，最为出名的就是酒吧一条街。
从校园里抄近路走过去，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此刻才五点四十多，现在去这样的场合还稍显早，可是因为京大有宿舍门禁，所以这些酒吧老板会迎合周边消费群的习惯，主动调整营业时间。
所以哪怕这会儿去，也不显得冷清。
还有不少附近学校或者艺术区工作室的人来喝一杯消遣放松。
云凛和学生约的6点在「特殊相遇」酒吧见面，从这里抄小路走背巷，能十分钟就到酒吧街。
站在教学楼前面，云凛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抬眼就看见了“沈颂”。
徐凌正从绿化带的小径穿过，朝着背巷走去。
云凛眉头微皱，盯着徐凌，讷讷：“沈颂……”
一提起这个名字，系统就开始猛烈滴滴：[提醒！您只有十八分钟的时间，限时任务无法完成，将直接扣除30分，您将失去全部积分并受到严厉随机惩罚！]
箭在弦上，云凛一咬牙，直接朝着徐凌离去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并且提高声音叫了一声：“沈颂。”
“？”靠在教学楼侧门的沈颂耳边正夹着电话，突然怔了怔：“等会，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他转过拐角，在背巷看见了云凛的背影，以及几个鬼鬼祟祟靠过去的猥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