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直一点、直一点，拜托你要直一点！
你多直啊！
你钢筋混凝土，你不锈钢直戳戳，你铁皮不带弯儿，你……
我他么在说什么？
炎燚看着镜子里耳朵火辣辣泛起粉红色的自己，尽管他从进来开始，就拼命的自己给自己清脑，强迫输入纯直刚正社会主义红光信息。
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黄色废料上倾斜。
刚说的哪个戳？哪个弯儿？
炎燚懵懵地眨了下眼睛……
“操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刚才居然对着池洲起了反应。
而且现在不管闭眼还是睁眼，满脑子都是池洲湿淋淋的模样。
沾了水汽的胸膛，条块明晰的腹肌，还有他明明微凉却叫他感觉一碰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的手。
他的目光，他的气息，他的……浑身上下叫人血脉喷张的荷尔蒙。
哪个都是要他命啊！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停！
炎燚再给自己脑门上来了一巴掌，直接打开水龙头……
几分钟之后……
炎燚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相当狼狈的自己……
深秋的水，可以说是很凉了。但就这么任它哗啦啦冲在脸上，冲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儿没觉得好多少。
“好吧！”
最后炎燚很不想承认地承认了：他不怎么直！
炎燚茫然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抓了一把滴着水的头发。从洗手台上的一摊水里，把手机捞起来蹭了蹭。
又给左元打了过去。
左元现在还没睡。
刚接了几个台里的电话，就躺在床上翻微博，翻完微博又去翻朋友圈。
他想从炎燚的最近动态里找出点儿蛛丝马迹，弄清楚被他藏得那么深的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他这么不防备？还领回家去？
天知道，炎燚从出道开始因为那张脸，被私生饭和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圈中大佬骚扰过无数次，也搬家过无数次。
现在，不是一般关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哪儿。他算一个。再多也就公司里的几个高层，和炎燚的经纪人、助理。
别的就没听说过了。
可是翻来翻去……
大爷的，什么也没有。最近拍戏，朋友圈没有动态。微博上除了最近多关注了一个池洲，别的也没有了……
等等，池洲？！
左元似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忙顺着炎燚的微博摸过去……
也就这时候，炎燚的电话过来了。
第一句：“兄弟，怎么办……”
左元都还没上上一个震惊里反应过来，听筒里，就听到炎燚特别小声道：“我觉得，我要弯了……”
左元：？？？
左元一脸懵逼，愣了好半天，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
简直要把头笑掉。
炎燚无语，掩住手机朝外看了一眼。
池洲在楼下，应该没上来，
他就往浴室里躲了点儿，“你他么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哈哈哈……”左元忍不住又笑了好久，“对不起，我真的……哈哈哈咯咯咯！”
跟老母鸡下蛋似的，能笑出咯咯哒的声音也是真本事。
炎燚扶额，“你最好立刻闭上，要不你现在笑几声，下次见面你牙就少几颗！”
左元这才堪堪止住。
捂着有点儿抽痛的肚子，拼命将忍，“我想问一下哈，你怎么才发现自己弯的？”
这个才字咬的特别重。
炎燚手里毛巾都差一点攥出“左元牌”碎裂脑花的形状。
道：“我想听听你这个‘才’字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左元：“我他么在学校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直不到哪里去！”
炎燚：……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他闭上眼忍了忍，“我……到底哪儿像了？”
“呵呵，你哪点儿不像？”左元冷笑，“哪个纯直的大老爷们一块巧克力就能哄好？哪个天天口袋里塞块巧克力，嘴里叼着巧克力奶茶？哪个……”
“停停停！”炎燚听不下去了，“这跟巧克力有个毛关系？”
“那行，不说这个，”左元又想了想，“就说这些年吧，你身边来来回回晃荡的美女不少了啊？你跟哪个来过劲儿了？”
炎燚就不服气了，“我跟哪个男的也没来过，我对你来过吗？”
左元：“……这还不是太熟嘛？你不好下手。要不以我的魅力你早……”
“滚！”炎燚咬牙。
那边左元就笑了，继老母鸡下蛋之后又笑出猪叫。
炎燚不想跟他聊了，火大，“就这样了，再见！”
“别啊，”左元连忙道：“你这么利用完我就让我滚，太绝情了吧？而且你还没告诉是谁，咱们多少年交情了，我好兄弟要弯，我总得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吧？”
炎燚：“……弯你大爷，滚蛋！”
“嘿？又急了。”左元说着，换了只手，在平板上翻来覆去地扒拉池洲的微博。
很遗憾，关注界面与主页，都还是显示的一。
一条微博，一个关注。
并且都与炎燚有关。
现在跟他搭档拍戏的应该就一个池洲了吧？
所以左元心里就八分肯定了：池洲肯定对我好兄弟没安好心。
就我那个脑子直，心软且好哄的傻子兄弟，哪儿支撑得住！
他斟酌了一下，就问炎燚：“你老实告诉我……”
炎燚：“啥？”
左元：“是不是池洲？”
刚问完，电话里就传出“嘟嘟嘟”的忙音。
左元看了下断线的手机屏幕，“操，还知道害臊！”
真是活久见了！
左元把手机撂在一边，继续翻看微博。
然后手一顿，登时就睁圆了眼睛……
炎燚脑子里越来越乱，挂断电话之后先冲了澡。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吧，等他换了睡衣，调整好心态才去开门。
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就算你是弯的，人池洲是直的呀？
你看吧，人摸了你嘴巴可是一点儿反应都没呢？瞅瞅，端端正正坐沙发上，多有修养？知道你跑楼上洗澡了也没挪开，多直！
大影帝呀，指不定刚才都是玩儿的，你这么肖想人家你畜不畜生啊？
炎燚吸气，又呼气……
我好了，我现在还是可以把你当朋友的！
——就那种可以带回家、可以穿你睡衣、可以用你毛巾，但是我们什么都不做的朋友！
炎燚挺了挺身子，无比庄重地下楼。
然而在池洲听到动静乍一抬眸，问出一句：“好了？”
溃不成军。
炎燚觉得很尴尬。干巴巴地扯了一下唇角，“嗯。”
然后就去冰箱里取了一瓶水，连灌半瓶。
觉得自己可以正常了才扭头问池洲：“水，还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