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可有想朕(二合一)……
一炷香后,听着身旁男人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宋清盈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睡着了?
她这么个大美人穿得这么单薄的靠在他怀里,他竟然睡着了?
他是不是不行?!
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高清□□资源,兴致勃勃一点开,屏幕上却出现玛卡巴卡在鼓掌……
宋清盈压住心中吐槽,缓缓抬起头,想确认一下霍致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一抬眼便是男人明显而性感的喉结,再往上是他的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闭着的眼睛,他这般睡着,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厉,更像是个安安静静的睡美人。
宋清盈的目光控制不住的在他脸庞游走,研究一样珍贵文物般,她在思考霍致峥的五官怎么能长得如此优越。
处处都精致,组合起来却又阳刚英气,半点不奶油。
他睡得这样沉,看来这几日是真的累到了。
不过他也真是心大,搂着个前朝公主还能睡得这么香,若换做原主在这,怕是要抓紧机会暗杀他了。
这般胡乱想着,窗外好似又下起了雪,雪粒随风敲在绢糊的窗牖上发出沙沙沙的轻响,不知不觉的,宋清盈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窝在男人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俩人抵足而眠,相互依偎,睡得很是香沉。
眼见着天色全黑了,宝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福禄总管,“大总管,我家主子进去了这么久,怎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会子时辰也不早了,也该传晚膳了吧?”
自家主子是最经不住饿的,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无论是在侍寝还是怎么着,总不能晚膳都不吃吧?
福禄总管也觉得稀奇,他开始凑到门口听了一耳朵,里头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着。可这会子叫他去门口叫醒,他也没那个胆子。毕竟陛下这几日都没好好歇息,万一这回睡了个好觉却叫他给搅扰了,他纵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双手插进对袖,轻声安抚着宝兰,“宝兰姑娘,你且耐心等着吧,陛下好几日没去你们昭阳宫了,许是想与你家娘娘多待会儿,向来只有主子催奴才的,哪有咱们做奴才的去催主子。”
宝兰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便不再多说,耐心的守在外头。
直至戌时,里头总算响起了动静。
“福禄,传膳。”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福禄总管忙不迭回身应道,心道,听陛下语气温和,估计是被昭妃娘娘伺候好了,待会儿得叫御膳房添两道滋补的菜肴,给陛下补补身子。
这边厢福禄总管脚步轻快的下去了,寝屋里头的氛围却有些尴尬。
宋清盈原本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感觉鼻子有点痒,还以为是有虫,抬手挥了挥。可没一会儿,那痒痒感又来了,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颜。
霍致峥单手撑着头,身子斜躺着,一错不错的看着她,“醒了?”
这个亲密的姿势,这种熟稔自然的口吻,还有他稍稍沉哑的声线,不知道为何特别像是那啥的事后。
虽然他们俩啥也没做,盖着棉被纯睡觉,宋清盈的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她往后面挪了挪,“陛下您什么时候醒的?醒很久了?”
霍致峥道,“刚醒。”
他扫过她微红的脸颊,冷不丁道,“先前朕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样?”
宋清盈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的心跳不禁加速,来了来了,果然还是要正面回答的。
想了想,她觉得躺着回答不够正式,便抱着被子坐起身来。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者她,等待着她开口。
宋清盈悄悄攥紧了被子,清亮的黑眸看向他,“陛下,您上次说的,不会束缚我,说话算话吗?”
霍致峥颔首,“算。”
“如果你后宫进了其他人,就放我离开,是吧?”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
确认这点后,宋清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那咱就……试试?”
谈恋爱这回事,她也是第一次,这会子应下来,胸口的小鹿高速狂奔起来。
得到她的回答,仿佛春风拂过冰雪,霍致峥深邃的眉眼舒展开。
下一刻,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紧紧地将她按在了怀中,“好。”
宋清盈靠在他的怀中,愣了片刻,随后纤细的手掌动了动,慢慢的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
这个男人从今天开始是她的了。
像是偷到灯油的小老鼠,她努力克制着心底溢出来的欢喜,嘴角却是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
……
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多,每隔两日便会落下一场,皇宫内外白雪红墙,一片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这日午后,宋清盈坐在暖榻上绣香囊,一边望着窗外的雪花出神。
自从上回在紫宸宫与霍致峥确定关系后,又是好几日没见了,期间她有一次去找他,正巧碰到大臣们在勤政殿议事,她也不好打扰,让福禄总管别吱声,悄悄摸摸的自个儿回来了。
“这陇西王真是脑子有毛病,哪有人挑大冬天打仗的,奴婢若是陇西王手下的兵将,肯定不跟这样的主将干了。”宝兰给宋清盈理着五彩丝线,嘴里忍不住嘀咕着。
眼见着自家主子对陛下上了心,偏偏前朝的事务一堆,陛下有心想来多陪陪自己主子都抽不出身,只能派福禄总管多送些赏赐。
宋清盈听到宝兰的话,笑了下,“别人要挑事,哪里还管你什么时候。”
不过这回,霍致峥并不亲自出征,而是派了西山大营统领陆英为主将,穆云朗为左将军,还有一个叫卫承昭的右将军,是威远侯府的小辈,年方十九,这回听说朝廷要讨伐陇西叛军,主动请缨上前线。
“奴婢听说,一开始那卫小侯爷要出征,朝中不少臣子都不支持,就连陛下都迟疑了。”宝兰道。
“为什么?难道这卫承昭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宋清盈好奇问。
“那不是。”
宝兰摇头,“主子您忘了嘛,威远侯府满门忠烈,卫小侯爷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两位伯父,一位叔父及四位堂兄,都折在了抵抗戎狄的战场上……只要是听过卫家一门的故事,谁能不赞叹敬佩?他们威远侯府的名声那在京城里是响当当,倍受敬重。听说年初陛下破城时,还特地下了命令,不许动威远侯府分毫,哪怕是一花一草。想来陛下也是极敬重卫家的……如今卫家就剩小侯爷这一根独苗苗,他尚未娶妻,万一上了战场有个好歹,那卫家岂不是彻底断了根?这多寒人心呐。”
宋清盈恍然,“原来如此。不过这回,陛下不还是派他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