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番外五
空气里浸染着腥味
那是电梯里到处被鲜血泼染的绚丽图景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但血族的气血对于同族人来讲并不是那么有吸引力,有的只是,微微发皱的眉头。
几乎是所有人都惊愕加不解地望向电梯口的这一幕。
这个银头发的女人白色的西装外套早已被污渍染上了红色,脸上甚至也有,总之她看起来感觉不太好,透露着张狂的戾气。
解释的话语更是那么地随性不羁,简直荒唐。
在旁边安保经理下一秒就叫保安处人员来处理这件突发事件时,对在集团最高层、最冷峻、 最恐怖的穆斐老板面前发生这样的惊悚事件,他这个保安处总负责人简直是颜面扫地。
前途终止还好,保不准小命是否安全还难说。
“尤然。”冷不丁的,穆总竟然叫了一下这位看起来十分凶残的银发女子的名字。
安保处经理立马要将人抓起来的话咽了下去,紧张地在大老板和这个名叫“尤然”的女子来回观察。
在听到穆斐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尤然满身的戾气这才慢慢收敛了。
“滴滴——”
这时,电梯发出长时间的滞留声响
银头发的女人这才抬起手,抓住那个倒地不起废了半条命的弗司,将对方从电梯里拖出来,拖到了外面,最起码不对上下电梯的其他人造成麻烦。
而电梯里的光景任何人看见了几乎都不敢踏足进去,当然,尤然也没那心思顾及了。
尤然将弗司拖到了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段褐色的印痕,在光洁的地板上尤为扎眼可怖。
甚至人群中
都惹出了一声短促的惊恐声,是那个女秘书发出来的。
尤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温柔的吉珍小姐,然后抬起头望向站在最前面的穆斐,她最亲爱的穆斐。
几天不见,她的大人还是那么的迷人,充满着想让人靠近的地心引力。
“大人,这个男人他欺负您的尤然,摸我腰,还想伸进去,我只能用力反抗了,呜呜呜……”
尤然一改凛冽的眼神,陡然咬着下唇,泫然欲泣地低垂下头,用双手捂住快要落泪的眼睛,告知着这一切的始末。
谁能想象刚才还一副要杀光所有人的可怖面容此刻已经变成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了,众人都惊骇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变脸速度,甚至觉得更加不寒而栗了。
他们觉得对面这个人如果不是穆总认识,心里已经将其定义为有着精神问题的危险级人物。
而且弗司这样的高层领袖骚扰女性,真实性都还有待考量。
何况弗司这个人现在还是穆老先生的红人,都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穆斐于情于理总不能——
“廖处,你在这打算看多久的闲戏。”
穆斐发话了,他们以为穆斐会让廖处长派人将这个危险女人抓起来,“别让他弄脏我的大楼,现在就给我处理掉。”
穆斐阴冷的眸子望向倒在地上还想着有转机的弗司,她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廖处一愣,他虽然有点惊异于自己的老板竟然不查情况就直接相信了眼前这个女人的一派说辞,但他还是非常迅速地执行自己的上司最高命令。
紧接着那个哀嚎凄惨的男人就被武装人员拖了出去。
穆斐并不想看那地上的脏污,因为很快这里又会再变得一尘不染。
“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多出一个人知晓,我想各位明白我的意思。”
穆斐转过身望向愣住在原地的几位高层,冰冷的声音威慑着每个人的神经。
众人都恭敬且战兢地点头表示绝对听命,并且知晓穆斐的意思,快速乘坐了再次升起的血腥电梯,识相离去。
尤然望着那些高层们的背影,还在愣神的时候,她的手腕就被一个人用力握紧。
“大人……”尤然这才回过头对视上金褐色略显不悦的瞳仁,她的梨花带雨可骗不过穆斐的眼睛。
穆斐知道尤然是假哭的,但她根本不想过问这个。
她抓住尤然的手腕,将对方往前拉走,并且冷声吩咐着跟在她们身后的秘书吉珍。
“立即备好医药箱,拿到我办公室来。”
“……是。”吉珍停下了跟紧的步伐,轻声答复着穆斐的命令,她略有不甘地盯着穆斐抓住那个银发女人的手,直到望见尤然回过头时,她才立刻转身去准备医药箱。
就这样,尤然一直被穆斐牵着来到了她的私人办公室。
相较于楼下73楼的办公室,这间算是她附带休息的场地,如果不是紧急事情,她就会在这里稍作小憩,一般不会有人打扰她。
穆斐将尤然拉在了沙发上,尤然可以感受到她亲爱的穆斐大人此刻正隐藏着的愠怒。
随时都会有爆发的可能。
但她还是一脸单纯地环顾着心上人的办公室,感叹道,“大人的办公室好漂亮。”
她一边感叹着,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张偌大办公桌上的花瓶上,那上面插着非常美丽的小苍弭,这个花和她刚刚在过道路过的时候,秘书处桌上也有这样的花。
尤然不动声色地眯了下眼,心里了然。
“穆总,医药箱就放在这里,可以吗?”
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没入了尤然的耳朵里,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吉珍小姐微笑着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行,你出去吧。”穆斐并没有看向吉珍,而是立马坐在了尤然旁边,拉过对方的手查看了下,然后打开医药箱,快速找到了要舒缓伤口的药膏。
吉珍站在旁边几秒后,只好点头慢慢走出了房间。
尤然听到了细微的关门声后,这才仔仔细细凝视着眼前让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对方正捧着她的手,消毒清理着伤口。
打了那个脏东西没注意,倒是把自己手背蹭破了点,不严重。
穆斐用力按压了一下。
“嘶——”
导致尤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发出了呜鸣声。
“你终于知道痛了。”穆斐这才开腔与她说话了,她将沾染血渍的棉签拿到了一旁,重新减少力道替尤然擦拭着伤口。
“我以为您会因为我在集团‘胡闹’生气。”尤然乖乖地任由穆斐给自己折腾着,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笑。
穆斐阴冷的眸子抬起来望向尤然,“你确实在胡闹。”
“那您还完全相信我,什么都不再问就惩罚那个混蛋了。”尤然轻笑着开口,她其实那会儿心里是既无畏又忐忑。
无畏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不对的,何况那时候就已经看见那个女人一脸小鹿受惊的模样躲在穆斐身后。
忐忑是因为她不知道穆斐看见她一副解释不通的屠妇模样,是否会怪罪她。
穆斐挑起眉眼望着好些天没真实看见的尤然,最终还是说出真实想法,“因为你是我的人,我的妻子,我绝对相信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让自己任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