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傅星图训练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惦记着敖凌,他的小朋友生病了,却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睡觉。

说实话,如果是梁凡或者沈飞,甚至他自己,他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他可是心肌炎还能天天下水训练的狠人。

但是敖凌不行,大概是以前对人家太严厉遭到了反噬,傅星图现在见不得他遭半点罪,看他生病比自己生病还难受。

训练一结束,他连澡都没来得及洗,换上衣服就往酒店跑。

一进屋他就看到敖凌床上一片狼藉,被子床单湿透了,人也没了,回过头来,发现小家伙窝在自己床上,又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

傅星图扑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然后把被子从他头顶轻轻拉下来,小家伙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敖凌的眼睛又红又肿,卷曲的睫毛是湿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小家伙刚刚才哭过!

傅星图捧着他的脸,拇指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是哪里难受吗?”

在他的手指碰到敖凌脸的那一刻,小家伙就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装睡装了半天,没想到被傅星图一眼识破,敖凌干脆翻了个身,一头扎进傅星图怀里,鼻子又有点发酸,于是,靠在他胸前痛快的哭了起来。

傅星图的胸膛宽阔又饱满,胸肌尤为发达,是敖凌无论如何努力都练不出来的身材。

虽然他的肌肉比起普通人也算是发达,但归根结底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在与远超常人的柔韧性和水感。

哭着哭着敖凌突然抬起头来,哑着嗓子对傅星图说道:“我想喝水。”

傅星图揉了揉他的头发,去给他倒了杯水,小龙崽连手都懒得动一下,就着傅星图的手把满满一杯子凉水灌了下去。

傅星图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敖凌点点头,又抹了把眼泪:“从今天开始,我也是成年人了,以后不能再哭了。”

他确实已经是成年人了,以前脸上还能看到一点婴儿肥,生气的时候总是鼓鼓的,让总让傅星图有种想要上手捏两下的冲动。

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敖凌脸上已经褪去了那种肉嘟嘟的婴儿感,变得有棱有角,是个大人的模样了。

傅星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就算是成年人也可以哭,不过,只能在我怀里哭。”

敖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的指着衣柜吩咐道:“去给我拿套衣服,我饿了,要下楼吃点东西,下午我要去训练。”

傅星图从善如流的去给他找来了T恤和短裤:“你这病好了么就要去训练。”

“已经退烧了,大概是好了吧。”因为退烧药的缘故,他上午出了好大一身汗,现在还处于全身乏力的状态,穿衣服都有点使不上劲儿,傅星图看不过去,干脆接过衣服像照顾小朋友那样帮他穿好。

“你还是先休息一天吧,我怕你一下水又病了。”

敖凌摇头:“外训的机会难得,我不想浪费时间,只要不发烧我都能坚持。”

傅星图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昨天是谁说还不如在国内训练。”

敖凌抬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我说的呀,我还说琼斯的训练比不上你,是不是很开心?”

傅星图整理了一下他衣服的下摆,然后搂着他的腰把人圈进自己怀里:“他比我可强多了。”

这话傅星图倒不是谦虚,琼斯毕竟在美国这么多年执教经验,培养过许多泳坛名将,比傅星图还是要厉害一些的。

敖凌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你马上也是要培养出奥运冠军的教练了,不要谦虚。”

傅星图吻了吻他的嘴唇:“现在又是教练了,之前不还是你师弟吗?”

敖凌学着他的样子碰了碰他的嘴唇:“不管是教练还是师弟,都一样,反正那个人都是你。”

傅星图稍微前倾了一下身体,敖凌重心不稳直接向后倒在了床上。

敖凌莫名的紧张起来,总感觉这个氛围接下来应该发生点什么,既有些害怕,又有点期待。

“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那就教你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敖凌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绞尽脑汁夜想不出成年人该做的事究竟是什么事:“你想干嘛?”

傅星图要被他这个茫然的表情笑死了,低下头又给了他一个吻,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撬开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一口气能游完50米自由泳的人,此时此刻感觉比在高原集训时的憋气还要难受,从耳朵到脖子再到整张脸都红透了。

那种彼此呼吸交缠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身体里所剩无几的那点力气被完全抽干,小龙崽一秒化身木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任人摆布。

傅星图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不是号称肺活量11000吗?这就不行了。”

敖凌张了张嘴,眼神往下看了看。

傅星图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的这个细微动作,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他的小徒弟果然已经成年了,一个吻就让他有了反应。

紧接着敖凌主动探过头来低声说了一句“再来一次”,就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抱在一起闹了一会儿,毕竟下午还要训练,傅星图也不会真的对他的小徒弟做什么,但就是抱着他舍不得放手。

没过一会儿,傅星图接了个国际长途,电话是沈兴国打来的,得知敖凌正在生病,非常着急,算好时间,在他们午休的时候才打电话过来。

“小七现在怎么样,退烧了吗?”

傅星图一听他师父说话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就知道,指定是趁师母睡着了,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打电话。

“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吃不惯这边的东西,加上训练量有点大,这才一个星期就瘦了十斤。”

敖凌确实瘦了,但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夸大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

沈兴国那边沉吟半晌:“毕竟出门在外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你也要跟他说,让他多克服一些。小七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没有那么娇气。”

“他哪里娇气了,上午还在发烧,下午就说要恢复训练,我就是看他吃得不好,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影响训练。”

沈兴国说:“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好好照顾他。”

晚上,齐逸拎了个蛋糕专程过来给敖凌过生日,三个人一起吃了个晚饭,聊了聊近况。

齐逸发现这两人不对劲,一整个晚上都眉来眼去的,仿佛自己是个大电灯泡,妨碍这二位谈情说爱了。

中途敖凌去了趟卫生间,齐逸问傅星图:“师兄你不厚道,连小徒弟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