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哒宰
“我说……”
“请讲。”
“名字怎么办，要是按照这个人物做马甲的话，不是要换名字了吗，横滨校的学生和老师跟历史上的文豪一个名字，这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分分钟就会暴露的吧。”
“这点程度的小bug我当然会处理，已经用了一些手段骗过人类的大脑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你这么说……”
天生目夺感觉自己的胃慢慢变得绞痛起来，“就不能换个人吗，非得是我吗？我马上就要放年假了真的不想去做这种一看就很危险的工作。”
“可以哦。”
纯白色的圆形小脑袋眨了眨豆丁眼，语气毫无波动：“但是这项工作的保密等级是5A，理论上说，外人是不能知道的。”
“嗯……？”
天生目夺觉得事情逐渐变得不妙起来。
“为了保密，没有办法，只能拜托你去死，然后找下一个系统契合者——”
“我去我去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你这么配合真是太好了。”
小脑袋在桌面上滚了滚，“毕竟找系统契合者也是很不容易的，需要耗费大量的能源。而且并非要求你无偿提供劳动力，一旦构建完成，系统收到了大量的认可反馈，我们将在一定限度内满足你的愿望。”
听到这里，原本还一脸痛苦面具的青年肉眼可见地愣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天生目夺沉默了半晌，试探着开口：“什么都可以？”
“当然，无论是希望获得巨额金钱、成为首相、化身最强、还是复活死者，都可以完成。”
天生目夺没有说话，抿了抿唇。
“好。”
小机器人在桌面上小跳了一下：“合作愉快。”
“总之，请你点击电子光屏上的人物界面，抽选你的第一个人物吧。”
在天生目夺面前的电子显示屏似乎只有他能看到，刚刚在马路边上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左右看看却发现根本就没人向他这边注意。
是什么未来黑科技吗。天生目夺绕脚尖小步转了一圈，电子光屏固定在了他的视角中心，随着他视角的变换而变换，盈盈地散发着微光。
“您在干什么？”不知为何，小机器人的称呼加上了敬语，“您只要点击抽选就可以了，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点这个就可以了么……？”
“没错，目前您是最低级的研究员，只能抽取两位人物进行构建，随着您后期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级别会逐渐上升，可供抽取的人物数量也会增加。”
巷子外游人如织，车水马龙，有身着艳丽的JK抱怨着日常的无趣。在阴暗的巷子内侧，一身西装的社畜天生目夺伸出食指，试探地点了下散发金黄色光点的按钮。
“不，其实在脑中……算了，您这样也可以。”
“……嗯？我做错了吗？可是这玩意已经在转了嗯…？”
在大转盘转动的间隙，小机器人的豆丁眼眨了两下，以天生目夺完全听不清的音量小小声碎碎念：“是因为现时代电子触屏技术高速发展吗？……”
“你说什么？”
“没有，别在意。抽取结果出来了。”
缓缓停转的转盘上，以与电子光屏完全不符的简陋金纸上，被人用粗劣的马克笔写上了“太宰治”三个大字。
“喔不错，是红色。”小机器人看起来稍微有兴致了那么一点点，“您的运气看起来相当不错。”
……连续加班了一个月还在下班途中被外星科技抓住做实验真的很好运啊。
天生目夺试探着点了点光屏，“所以，这个怎么做？cosplay？”
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光屏突兀地放大拉长，变成了一道光门穿过他来不及反应的身体，仿佛番剧中美少女变身一样，被光门穿过的身体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
不到一秒，原本一身西装的社畜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鸢色短发，右眼包裹着绷带，面容精致到足以让行人停下来欣赏，周身气氛却莫名压抑的半大少年。
把双手翻来覆去地看，正打算拆下绷带看看下面皮肤的天生目夺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剧痛击倒在地，大脑仿佛随着动脉一跳一跳妄想着冲出脑颅，胃酸混合着下午的咖啡，和胆汁一起从口部倾泻而出飞溅在沥青地面上，有一部分呕吐物落在了黑色外套上，转眼间便消失不见，连气味都没有了。
“不错。”小机器人再次在桌面上滚了滚，“不愧是契合度最高的人，马甲套在身上也很合适，完全看不住之前废物普通人的样子了。”
“你……说……什么……？”
天生目夺抓着胸膛处的衬衫，满脸痛苦，冷汗从额头上大滴大滴地滴落，溅落在呕吐物上。他挣扎着抬起头，泪水浸湿了眼眶让他看不清小机器人的样子，只能勉强看到一个白色的球体。
“别在意，您这是正常反应，您的大脑接受了属于太宰治的剧情和小部分思想，这都是为了更好地贴合原设，只有十五秒而已，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他妈……
剧烈的疼痛仿佛是沙滩边的海浪，声势浩大地席卷而来，却又在转瞬间消失无踪。天生目夺用手臂撑地，踉跄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稳。
阴暗的巷子里，仿佛从深海中刚捞起来的少年浑身是汗，眼神空洞无光，恍惚间和黯淡的巷子完美又自然的贴合在了一起，阴影处似乎有死亡缠绕在他身侧，让与他双目对视的人忍不住噤若寒蝉，畏而远之。
“目前您与太宰治的契合度是13％，只有外貌契合而已，随着您的言行举止，契合度会不断上升，直到30％、50％、70％、100％您都会得到相应的经验和技能奖励。”
“您可以通过在心中凝神……或是点击电子光屏来接取任务，不同等级的任务回报也不同，支线任务失败没有惩罚，主线任务则不同，在这里，希望您可以不及生死的豁上命去完成。”
“接下来我会开启隐身模式，您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随时叫我。”
“你、你没事吧。”在小机器人消失的下一秒，用手机手电筒照亮巷子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
“……我没事。”
大脑眩晕的感觉还残留在皮层，天生目夺向后靠在墙面上，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上岸即将干涸而死的鱼。
“就是觉得，人生真他妈操蛋啊。”
【警告：与太宰治契合度下降至11％】
向小机器人最后在的地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天生目夺扶着墙，托着步子慢慢地向外走去。
“真的没事吗……”
女人手机的光亮照亮了地面的污物，她又担心又有些害怕刚刚少年周身的压抑，“需不需要我给你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