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色野犬
今日的横滨依旧繁华。
靛蓝的天空中央，独属于夏日的烈阳炙烤着这座城市。
不过短短数日，气温已经升高到远处的空气微微扭曲的程度。
在行人如织的市中心，穿着身怪异黑衣、肤色苍白到病态的少年，一手捂住嘴轻咳，一手插在上衣兜内，正在人行道的路口等待着对面的信号灯变绿。
在他身边的行人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他，以至于明明是拥挤的路口，却以他为中心空出了一个小小的中空。
在无数对少年感到不自在的人心中的期望中，信号灯终于由红变绿。
斑马线上，两侧的行人面对而走。
在和少年擦肩而过的那一秒后，身着袈裟的男人轻扬嘴角。
“既然吉野顺平要转学过来，您就要开始考虑课表、考试、假期等一系列问题了。”
芥川龙之介走在阳光下，穿着吸收所有光谱的黑色衣服，里面的内衬哪怕是真丝也无法向外释放热量。
换句话说，芥川龙之介和中暑只有一步之遥。
小机器人对此喜闻乐见，芥川龙之介忍受热量的同时，向外显露出的气质像极了芥川龙之介本人，一路下来，他和芥川龙之介的契合度已经上升到了21％。
芥川龙之介连正常行走都有些不稳，没心思去考虑小机器人的问题，满心只想早些离开市中心。
“好热……”
“这么热吗。”小机器人隐身跟在他身后，“在原着里，无论春夏秋冬芥川龙之介都是这一身。”
要不是因为偶像包袱和契合度，早就想把外套脱下来盖头上挡阳光的芥川龙之介说话都没什么力气，“那难怪他体质不行。”
小机器人沉默。
芥川龙之介踉跄着躲在小巷子里，借助穿堂风勉强苟命。
“课表？”他想起刚刚小机器人提起的问题，“我不专业啊，有没有什么模板？”
“学籍、文化课、咒力理论课的讲解模板，我都可以为您免费提供。至于课表，您可以参考这份课表。作为系统调配出的课程安排，完美兼顾了文化与咒术两方面。”
芥川龙之介看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电子光屏。左半边的光屏上还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右半边光屏上的课表则有内容：周一是全天的文化课，周三上午是三个小时的文化课，周二、周四、周五上午是三个小时的咒术课，下午是咒术实践，其余时间则休息。
“学费……反正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不需要学费。”天生目夺看着光屏上的课表，一想到吉野顺平转学过来，自己要承担起的责任，就一阵阵的紧张。
他抬手关掉光屏，转身走出小巷，在商店里买下刚才看了半天的降温包，再把降温包偷偷塞在衣服内摆，终于活了过来，心中的紧张也借此消散了点。
他这次是要去吉野顺平家，看看他收拾的怎样，需不需要帮助。中岛敦还有三天时间的冷却，出不来，太宰治光看人设不像是会贴心照顾未入学后辈的人，正好芥川龙之介抽出来这么久还没用过，虽然也不像是会照顾同学的人，但至少可以说是老师的要求。
“抱歉，虎杖……我已经转去别的学校了。”
还没出转角，芥川龙之介就听到吉野顺平的声音。
“唉？转去京都校了吗？”虎杖悠仁一愣。
“没有听说京都校纳新的消息啊。”伊地知洁高抬抬眼镜。
“啊，不是的。”吉野顺平摆摆手，“是横滨校，马上就要去那边上学了。”
“横滨校啊。”想起记忆里鸢发少年空洞的眼神，虎杖悠仁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有些丧气，“好吧……”
反倒是比刚进入咒术界不久的虎杖悠仁知道更多的伊地知洁高露出被雷劈了一般的神色，错愕地喊出了声：“横滨校？！”
伊地知洁高声音太大，表情太震惊，以至于吉野顺平被吓到，“怎、怎么了。”
虎杖悠仁也捂住耳朵，回过头抱怨，“怎么突然那么大声啊。”
“不、不是。”伊地知洁高掩饰性地推推眼镜，握拳咳了一声，“横滨校……从来不对外招生，你是怎么进去的？”
“不对外招生……”想起当天晚上自己的行为，吉野顺平侧过脸，掩饰自己的些许困窘，“其实是我一个在横滨校读书的朋友推荐我入学。”
“难不成入学机制是内部推荐制吗？”伊地知洁高喃喃自语。
“噢！恭喜你，顺平！”虎杖悠仁反倒为吉野顺平感到高兴。虽然没和他成为同学有点可惜，不过哪怕在横滨校他们也是同为咒术师的同伴。
虎杖同学看来还不知道横滨校的具体消息……伊地知洁高推推眼镜，为难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吉野顺平。
就在伊地知洁高纠结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
“吉野顺平。”
三人顺着声音的来源回过头，看到双手插兜、身形瘦弱，明明面无表情，却视线冰冷，仿佛凝结着寒冰的少年正向着他们走来。
“……是。”和少年冰冷的视线相对，吉野顺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在三人的注视中，芥川龙之介走到三人附近，他向虎杖悠仁和伊地知洁高点头作为招呼，不去管两人的反应，他转头向吉野顺平言简意赅的介绍自己：“芥川龙之介，咒术高专一年级生。过来送课表安排。”
伊地知洁高呼吸一窒。
“你好，我是吉野顺平。谢谢你特地把课表送过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芥川龙之介周身的气质太过特殊，吉野顺平声音越来越弱。
“不用。顺路而已。”芥川龙之介把刚刚要小机器人打印出来的课表安排递给吉野顺平，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纤细脆弱，声音依旧清冷，“新书在你宿舍的书桌上，你的宿舍在中岛旁边，三楼，到时候会带你去。”
吉野顺平把课表接过来，一旁的伊地知洁高镜片一亮，精神高度击中，悄悄凑近，在旁边偷偷摸摸的偷看上面的内容。
没注意伊地知洁高，虎杖悠仁光明正大地凑过去，脑袋凑到吉野顺平旁边，好奇地看横滨校和东京校课表安排的区别。他这样光明正大，让小心翼翼瞟课表的伊地知洁高内心一噎。
虎杖悠仁凑在吉野顺平身边。
“啊，课表好满。”他们东京校的课表除了小部分的文化课，几乎都是咒术实践和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