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5页)

“王员外前几日才办了个赏花会,赏的就是白云花!”

姚金惊讶:“他还真种出来了?!”

蒋勇盯着他,眼中闪烁着令姚金胆寒的光芒。

“所以说,你就是卖白云花种的行商?!”

感谢启州知府,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

另一头,楼喻携霍延、冯二笔行至府衙。

门前衙役杀威棒一拦:“此乃府衙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离!”

楼喻看一眼冯二笔。

冯二笔无视衙役的怒目,径直敲起鼓来!

咚、咚、咚——

沉如闷雷的鼓声,不仅直击府衙内堂,还吸引了一众百姓前来围观。

这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怎么着都得去瞧瞧热闹。

立刻有小吏跑入内堂,禀报知府:“大人,那群人真的来了!”

启州知府端坐内堂,对身旁一群小吏道:“哼,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擅自敲响堂鼓!”

在大盛,府衙的堂鼓一般有两个作用,一是用来召集衙役小吏宣布事情,二是用来表示官员回衙了,提醒老百姓可以趁官府有人赶紧去递诉状。

没有鸣冤的功能。

因此,除了府衙中人,寻常百姓是没有资格去敲击堂鼓的。

“大人,贱民不懂事,不是更容易定罪吗?”小吏谄媚道。

小吏清楚知府看上一个女人,才故意设局将蒋勇投入大牢。

眼下这群人再犯一罪,那不就是自投罗网?

知府整理公服,一脸威严、骄矜自傲地走上公堂。

“来人,将扰乱公衙的贼人押上来!”

立刻有衙役上前捉拿冯二笔。

霍延一脚踹飞一个。

围观众人:嚯!狠人啊!连官家人都敢打!更刺激了!

公堂官吏:这是真的罪加一等啊!

踹飞衙役后,楼喻三人踏入衙门,直奔公堂。

小吏高声喝问:“大胆贼人!尔等私自敲击堂鼓,公然挑衅府衙权威,该当何罪!”

冯二笔抬着下巴看人:“你们抓错人了,还不赶紧放了蒋勇!”

众人惊呆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连知府都愣在案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群外地人是脑子有坑吗?搞得他都无从下手。

小吏先回过神来,尖叫道:“放肆!来人,将这三个贼人杖责三十!”

杀威棒齐齐出动。

楼喻笑眯眯道:“都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知府心里面还想要美人,遂挥手道:“都先退下。”

他这几日已经查明,这群人是江州来的富商公子及随从,除了结交王珣外,根本没有任何背景。

正因如此,他才有胆设局坑害楼喻等人。

想到那日珍园的惊鸿一瞥,知府顿觉腹部热气上涌。

“你三人有何苦情,皆可道来。”

他表面上装成一副仁善亲民的模样。

冯二笔昂着脖子:“那位老翁倒地受伤与蒋勇无关,你们赶紧放了他。”

小吏暗自嗤笑,也不知这底气是从哪来的。

知府捋须无奈:“此案经过审理,事实充分,证据确凿,蒋勇犯了伤人罪无疑。”

“围观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蒋勇并没有碰到那老翁,是老翁自己摔在他面前,这件事跟蒋勇没有任何关系,而你只听一面之词将他定罪,你身为一州知府,就是这样断案的吗!”

冯二笔高声叱问。

启州知府是什么样的人,启州百姓心里都清楚。

围观百姓一边觉得冯二笔说到他们心坎里,一边又不免为三人感到惋惜。

就凭这三人的所作所为,不仅救不出那个蒋勇,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小吏瞪圆眼睛:“府衙办案,岂能容尔等小人置喙!”

他愤愤转向知府:“大人!如此目无法纪、扰乱公衙的刁民,您何必再对他们心慈手软?”

知府面目沉怒:“来人,杖责三十!”

他本来还想对楼喻客气点,毕竟他打听到美人是这位郁姓小儿的姐姐。

可眼下看来,不发威是不行了!

“慢着。”

楼喻负手而立,器宇轩昂,一派气度雍容的贵人模样。

衙役竟被他气势所慑,踟蹰不敢上前。

小吏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霍延。”楼喻唤了一声。

一道身影迅速掠过公堂,少年气势熏灼,徒手揪起小吏,将之扔到楼喻脚前。

楼喻伸脚踏上去,沉沉一踩,小吏顿时痛得吱哇乱叫,口吐恶言。

“二笔,掌嘴。”

冯二笔立刻撸起袖子,啪啪啪扇起耳光,震得府衙内外静默无声。

“行了。”

耳光声停下,楼喻将人踢远,笑问知府:“不知大人如何才能放了蒋勇?”

他已经摆明态度,若是这位知府还是不识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知府虽被这手震住,但到底鱼肉百姓多年,早已忘了“人外有人”的至理名言。

他恶狠狠盯着楼喻:“你简直胆大包天!”

楼喻不想再浪费时间周旋:“别废话,放了蒋勇。”

“他犯了重罪,如何能放?尔等今日藐视公堂,打伤府衙书吏,同样罪无可恕,来人,将这三人都押入大牢,客栈的同伙一并捉来!”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客栈的同伙是谁?

除了楼荃,便只剩下杨孙两小孩以及几名府兵。

“我看谁敢!”

冯二笔大喝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

满堂皆惊。

整个大盛,能使用金色令牌的,除了皇子龙孙,根本没有其他人!

知府及一众衙役只觉得心脏跳到嗓子眼,手软脚软,连杀威棒都拿不住,纷纷跌落在地。

被楼喻踢远的小吏,本还打算站起来报复回去,一见金色令牌,顿时躺回去,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冯二笔收回令牌,杀气腾腾道:“尔等狗胆包天,连公子的护卫都敢冤枉!”

皇室子弟都有令牌,令牌上都会注明身份。

不过方才众人太过震惊,知府坐在案后离得远,根本没有看清令牌上代表身份的字符,遂不知楼喻到底是何身份。

但不管是皇子还王爷,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知府满脸肥肉颤动,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他离开座位,跌跌撞撞来到楼喻身前,当即双膝跪地,声音颤抖道:“下官拜见、拜见……”

楼喻食指竖在唇上,“我微服私访,大人千万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微服私访?!

难道是宫里的皇子殿下?!

知府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早该想到的。

眼前人气度如此雍容华贵,定非寻常富商之子,即便不是贵人也是贵人的亲戚,万万不能招惹。

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楼喻轻笑:“你冤枉了我的护卫,方才又对我吆五喝六,甚至还想伤我性命,拿我入狱,这些账,你打算怎么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