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失去的位置
伏黑惠问出这句话之后, 就看见眼前的的男人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扫了两眼穿着齐整的高专制服,看起来就前途光明、未来可期的黑发学生, 伏黑甚尔懒散的又躺了回去,任由狰狞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我想想好像是伏黑甚尔吧, 不太记得了。”
看来不管是五条家的小鬼,还是面前的这的黑头发小鬼,天才总是层出不穷的啊。真是无趣极了。
嗯不过感觉眼前这小子还挺眼熟的。
伏黑甚尔叼着根草, 自顾自的转开了。
算了, 无所谓了。跟他没关系。
听见这个名字的伏黑惠皱了皱眉头, “伏黑这个姓有这么常见吗?”
而且, 什么叫好像是?这个家伙连自己的名字都这么不确定的吗?真是不靠谱啊。
“嗯?还好吧?”伏黑甚尔随口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吐出了一口气, 对这个学生摆出了一副拒绝配合的态度, “反正别来问我,小鬼。”
而在另一头,拿着咒具的禅院真希伸了个懒腰, 走了过来。
“你问出点什么了吗, 伏黑?”她说道,“这家伙是诅咒师吗?”
“没有, 禅院学姐, ”伏黑惠答道, “目前只知道他叫伏黑甚尔。应该不是诅咒师吧,似乎没有咒力。但他身上的伤口”
他给白鸟真理子又发了条消息, 就看向了禅院真希, “白鸟说五条老师已经出来了, 应该很快就会解决的。”
再次转过来的伏黑甚尔这才意识到这声“伏黑”并不是在喊自己。
他难得认真起来,打量着眼前的黑发男生,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实话实说,除了这小子有点瘦、没他高之外,就是有点太白了。
嗯说起来,自己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伏黑甚尔其实有点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恩惠的惠吧?
“都说了别喊我禅院,直接叫真希就行了。不过,甚尔?”听见伏黑惠的话,真希叹了口气,看起来相当无奈,“这个名字有那么普遍吗?”
她记得禅院家曾经有一个差不多的亲戚似乎是这个名字,不过也只是父亲偶然提到过而已,也记不太清了。算了,想不起来就先放弃吧。
没有继续深想下去,禅院真希拍了拍伏黑惠的肩,“既然是这样,走了,伏黑。”
“哦,对,”她又看向了地上的人,“等一下。”
虽然说不是很清楚这家伙的来历,但禅院真希还是好心提醒道,“大叔,你要去其他地方躲一躲吗?我们要走了,附近的咒灵可能会游荡过来,不安全的。”
被喊成大叔的伏黑甚尔:啧。
“算了,”他慢吞吞的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对了,你是叫伏黑惠吗,小鬼?”
伏黑惠顿住了脚步。
“你认识我?”他有点疑惑的问道。
“啊,应该吧,”伏黑甚尔随意的说道,“毕竟我按照血缘关系来看,应该是你的——”
“哦!我想起来了!”走在前面的禅院真希转过了身,看向伏黑甚尔,脱口而出,“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禅院甚尔!我知道你!”
她曾经在侍奉嫡子的时候,偶尔会从下人那里听到一些关于那个叛出家族的术师杀手的事情。并且总能听见自己的名字经常被拿来和他比较,最后得出一个“也就是这样”的结论。
“不,”被打断了的伏黑甚尔否定了这个答案,“是伏黑甚尔。”
他双手环胸,看向伏黑惠,“反正,嗯我是你亲爹。”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欸?”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看起来不像啊——伏黑要白好多的。”
“所以说,”胖达看了看伏黑惠,又看了看伏黑甚尔,“这次散发荷尔蒙的不是虎杖,而是你了吗,伏黑?”
一年级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有吸引“哥哥”的虎杖,后有吸引“诅咒”的吉野,现在又多了个亲爹突然跑出来的伏黑
“我没钱,”伏黑惠没理会这个玩笑,皱起了眉。
他干脆地说道,“托你的福,还背着债。随你怎么样,但别来找我。”
这个从他记事的时候就没见过的、只会把他寄存在其他女性家里的父亲,对伏黑惠来说,和没有差不多,别说带来幸福了,只给他带来了麻烦。
现在出现,大概是来要钱的但无论是跟着其他人鬼混也好,四处逍遥过他的乱七八糟私生活也好,都别来找他。没钱。
还在和庵歌姬发消息、低头跟在后面的三轮霞被这庞大的信息量震惊到了,手抖了一下,“伏黑同学也缺钱的吗?”
只是这一句话的功夫,再低下头的时候,三轮霞就看见自己的手机通讯界面不但误触到了白鸟真理子那边,还邀请对方进行通话。
而就在这时,因为脚下踩到了什么,三轮霞下意识踉跄了一下,手机脱手而出,直直的、以一种她难以阻拦的速度朝着不远处的伏黑甚尔飞去。
三轮霞含泪伸手去抓,“不,我的手机——”
她花了大价钱买到的手机啊!!!!
伏黑甚尔只是轻松的一够,就把朝他砸来的手机接住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陌生的女声,“这里是白鸟真理子。三轮,有什么事情吗?是你们那边出问题了吗?”
“不不不不没事!”三轮霞慌慌张张的冲到伏黑甚尔边上,伸手去够自己的手机,“这位先生请把手机还给我!拜托了!”
挂断了来自三轮霞的电话后,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
她总感觉有点不安,但如果实在是追究起自己是因为什么不安,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刚刚我还以为白鸟会和五条先生他们一起去呢,”将自己家的门合上,费佳又坐回了位置上,“毕竟你看起来很担心其他人的样子。”
他轻松的摆弄起了崭新的电磁炉,将预留好的锅底架了起来,“这样的话,过去看看会比较好吧?”
转身往厨房走去白鸟真理子动作顿了一下,“有那么明显吗?”
她对费佳的敏锐感到有点惊讶,“我以为我焦虑的不是那么突出?”
“是种感觉啦,”费佳单手支着下颌,“就是,感觉白鸟不太开心的样子。”
“不用顾及我的,晚一点吃饭也没关系,”他温和地说道,“要去看看吗?”
白鸟真理子转身看向他,笑了一下,“还是不了。”
“虽然说确实很担心他们,”她重新打开水龙头,将费佳带来的蔬菜又洗了一遍,“但是,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并不是出于害怕或者畏惧的情绪,只是觉得“这样做会更好”而已。
她一边回想着事情,一边心不在焉的洗着菜,完全没意识到水池里的水满出来了,沿着台子溢到了外面,已经沾湿了围裙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