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土崩瓦解【二合一】（第2/3页）
当苏陌说出自己的感觉，并发现除他以外，鬼面偶尔也有这种感觉时，苏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更甚者，鬼面还给出了更精确的答案——那时不时窥视他们的‘目光’，极大概率出自同一人或生物！
若真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苏陌自信他一定能发现。更可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对目光更加敏感的鬼面。可无论是他还是鬼面，两人除了偶尔有这种玄妙感觉外，根本找不到‘窥视者’丝毫踪迹。
心中难安的苏陌，一路上偷偷放下好几只小型半人兽，但仍旧一无所获；
“或许真是错觉吧。”
看着昏迷未醒来的珍妮，苏陌迟疑片刻，说道“计划不容有失，珍妮她……如今之际，只能找个安全隐蔽之地，把她藏起来了。”
苏陌说的好听，可这里可是荒野沼泽內域啊，哪里有什么安全之地？
这分明是想抛弃珍妮！
“不，不可以！”
亚瑟脸色接连数变，几经挣扎后，带着一丝祈求道“她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我们不能抛弃她！”
抛弃同伴，亚瑟自出生以来，从未做过如此卑劣之事。
更可况，珍妮可是为了他才留下来的。且此刻重伤垂危，也有亚瑟一部分责任。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来救她，苏陌提出的建议，又怎能接受？
“亚瑟，你忘记我们之前的承诺了？”
“我……”
苏陌起身，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无论是谁，只要影响到计划，全部舍弃。”
是的，决定分头行动时，苏陌便提前打好了预防针。他们此次行动九死一生，无论是谁，只要影响到计划，都要做好牺牲甚至被抛弃的准备。
小杰就是这样死的；
只不过，受到重创的小杰主动脱离了队伍，并为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珍妮则不同，她是被动的抛弃，且还是在重伤垂危甚至陷入重度昏迷，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前提下，被抛弃。
亚瑟脸上几经挣扎，最后伸出拳头狠狠锤向地面，并满脸狰狞怒吼道“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你们这样冷血！珍妮跟了我近十年！我不可能抛弃她！”
苏陌眉头一皱，正想继续说什么时，亚瑟却红着眼睛苦笑道“苏陌，你不要劝我了，我对不起王子殿下，我……”
“队，队长……”
“嗯？珍妮，你醒了？”
亚瑟大喜，赶忙把珍妮抱在怀中，“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一定把你平安带出去，我发誓！”
扫了眼自己断掉的右臂，珍妮扯扯嘴角，苦笑道“其，其实……决定留下来时，我就知道自己会死。只是，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亚瑟赶忙道“别说傻话了！你现在好好儿的怎么会死？放心，我……”
珍妮艰难的抬起左手，亚瑟一愣，赶紧抓住这只颤巍巍的手，并放在自己脸颊上。
“队长，你竟然为我流泪了，我好高兴。”
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亚瑟抽泣道“珍妮，我……”
珍妮虚弱的摇摇头，然后扭头望向苏陌。
“可，可以让我和队长，单独说……说几句话吗？”
苏陌和鬼面对视一眼，一起朝着远处走去。
鬼面确认周围安全后，压低声音道“你干的？”
苏陌点点头，“我们不能失去亚瑟。”
亚瑟实力之强大，犹在他与鬼面之上。小杰已经死了，在失去亚瑟，接下来的计划必会失败。
虽说分头行动前，苏陌提前打好了预防针，但他十分清楚，这个亚瑟表面看起来睿智果断，实则十分重感情。
小杰自己选择的牺牲，亚瑟再挣扎再不舍也无法。但珍妮不同，一个陷入昏迷的同伴，且还是因自己‘失误’造成的，亚瑟绝不可能抛弃她。
所以，苏陌帮他做了决定；
他喂给珍妮的药，除了缓解伤势外，还有一味毒药。并非剧毒，它可以刺激珍妮的大脑神经，把重度昏迷的她强制唤醒。
当然，代价也是严重的。因药物刺激缘故，原本压制住的毒素已席卷珍妮全身，两小时后必死无疑。
苏陌是狠辣的，也是恶毒的，他把所有意外情况都算计到了。
亚瑟绝不可能放弃昏迷的珍妮，苏陌只能让珍妮醒来并自己选择离开。然而，人都有求生欲，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珍妮会放弃吗？
苏陌可不能保证她也会像小杰那般大义凛然，为了同伴而甘愿赴死。如果珍妮也想活，或者最后珍妮没有说服亚瑟，反而被亚瑟说服了，然后两人双双离去……这可不是苏陌想要的结果。
因此，他必须让珍妮无比清晰的意思到，她已经活不了了。
苏陌做的很隐蔽，他瞒住了在两难中挣扎徘徊的亚瑟，却瞒不过当事人珍妮。
“你应该直接杀掉她。”
鬼面不同意道“或者当时不要救她。”
“她自己逃出来了，就算我不救亚瑟也会救。”苏陌无奈道，“那样一来，亚瑟与我们间必然产生裂痕。”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珍妮的‘人性’上，可无论苏陌还是鬼面，两人最不信的就是人性。
半个小时后，亚瑟出来了，身边没有其他人；他的脸上写满死寂与绝望，但他还是出现了。
苏陌暗暗松了口气，他什么也没问，而是说道“走吧。”
……
另外一边，踏入內域的楚寒一行人，也不似在沼泽外围那般轻松随意，连卜萨祭祀与艾莉公主都变得谨慎许多。
“咦？”
伴随惊疑声，队伍止步不前，视力最好的邰景天皱眉道“那是什么？嗜血魔蛛？”
嗜血魔蛛在蛮荒沼泽內域还是比较有名的，它们喜欢居住在阴暗潮湿的溶洞里，且没有固定的地盘，经常‘搬家’。不止冒险者们，就连內域里的其他凶兽，对喜欢流浪的嗜血魔蛛也十分头痛。
这种凶物一般都喜欢群体行动，且个头最大也不会超过半人高。然而，前方出现的那只嗜血魔蛛，不仅个头比普通魔蛛大上好几圈，且周围竟看不到一只同伴。
更诡异的是，那只不断向上攀爬的嗜血魔蛛，只用后面四只脚走路，前面几只则缩在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桓泗。”
进入內域后，连艾莉公主也变得谨慎许多。前方突然冒出一只诡异的嗜血魔蛛，她也觉得不正常，当即吩咐桓泗上前查看一番。
刨除对楚寒的恐惧，这位大剑师还是很强大的。听到艾莉公主的吩咐，桓泗不敢耽搁，当即提着武器小心翼翼朝前摸去。
收敛气息的桓泗异常小心，但距离嗜血魔蛛尚有十来米距离时，还是被发现了。只见艰难攀爬的魔蛛突然停滞，并慢慢扭过头来。
“嘶……这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