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自种子买回来以后,木丁香就开始了她的种田计划,楚虞一天早早就出门去杀猪,卖完了才回家。

竹儿不喜欢生猪宰杀的现场,不喜跟她出去,就在家陪着木丁香一起种田。

自上次木母来了之后,竹儿就提醒山谷里的所有小伙伴要提高警惕,一旦上次那个女人还再来,要全面行动起来,再给她一个教训。

只是木母经过上一次事件后心里产生了很大阴影,对着楚家的地盘总觉得毛骨悚然,说什么也不敢单独再来一次。

整个山谷又回归了昔日的安静。

木母挖得了木丁香的二两银子,整个人春风得意老脸上尽是笑,但也没告诉自家老头,生怕他又拿去留着给老大。

想着自己年轻时候就跟着这个老家伙,生了那么多孩子,也没享过什么福,这些年又一心扑在老大的身上,家里所有的开支都压到最低,为了给老大念书,她自己也好久买件像样的衣服了。

于是拿了银子的第二天,大方地花一个铜板坐了过路马车到县里去,扯了两尺布再买一件成衣,心里忍不住美滋滋。

路过肉铺时候看着那红白相间肥美异常的猪肉,忍不住口水就流了下来,看到有一家排满人的肉铺子,想必这家的猪肉更好,忍不住也挤进去想要买点肉回去,只是没想到正在割肉的老板正是自己三丫的女相公楚虞。

木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既然是自己的女婿,拿一两块肉不算什么吧,于是大着胆子往案上捞了一块肉转身就走。

旁边有人看见了,冲着木母道:“喂,你干什么,干嘛偷肉。”

木母冲着他呲了个牙道:“这是我女婿的肉铺子,我拿块肉怎么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排队的老主顾有点多,楚虞看到木母突然来这么一手,也忍不住愣了。

说实话这么些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敢这么欺负到她头上的顾客了,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最讨厌的老女人。

方才那位打抱不平的顾客也一头疑惑地望着楚虞道:“楚虞,你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个疯婆子。”

楚虞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木母自从得了一次便宜之后,回去也没见楚虞来找她麻烦,第三天又大着胆子再去拿了一块肉,而且还转挑大块的下手。

时满也在旁边看着,但楚虞特别交代过,他也没说什么。

木母欣喜若狂,决定每天都要来楚虞的肉铺子上拿一块肉,要知道前晚上那块肉,他们一家三口吃得特别香,别提有多开心。

木老汉问她肉从哪里来,她说是去女婿的肉铺上买的,木老汉便没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婆娘是个什么脾性,反正有便宜占,这肉他也吃得开心,便一句话也不说。

木决明看着自己老娘穿的新衣服问道:“娘,这衣服该不会也是那杀猪的孝敬你的吧。”

木母夹肉的手顿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道:“那自然是。”

木决明忍不住啧啧啧了几声,一脸羡慕地道:“那杀猪的那天那么凶,我还以为有多么的不好惹,原来也是个软脚虾,我就说嘛,一个女人而已能横到哪里去,改天我也去找她拿点钱。”

木母不敢把挖了木丁香银子的事情说出去,怕木老汉找她要钱,如今木决明这么一说,她也就这么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次日,木母故技重施,到楚虞的肉铺子上捡肉去了,只是今天楚虞不在,只有时满在。

木母瞄着最靠近边边的一块肉,个头又大,下边似乎还垫这个什么东西,像个钱袋子一般。

此时买肉的人也不多,她伸出手去,不管不顾地拿了那块肉,顺便还夹了底下的钱袋子一起,拢进怀里,弯着腰从一旁闪过。

虽然前两次拿肉的时候楚虞是一句话也没说,但她不想太过明目张胆,免得惹了这个野蛮人,到时候被打一顿就得不偿失了。

谁知她刚走到拐弯处,就听到背后有人大喊:“抓小偷啊,抓小偷,有人偷我的肉还有我的钱袋子。”

木母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钱袋子和肉,不就是自己怀里面的两样,这不是楚虞肉铺上的吗,怎么还有人喊起抓小偷来了。

后面开始传来脚步声,吓得她不敢回头,死命地往前跑。

刚好路过一个巡捕队,一下子就被撞上了,木母顿时捶胸顿足地道:“冤枉啊,这是我去我女婿肉铺上拿的肉,几时偷的你的东西。”

双方一个不让一个,各有各的理,巡捕衙役一看没办法说清,把两个人都带到了衙门。

因为肉和钱袋是在肉铺被盗的,时满被传唤作证。

时满说:“大人,那块肉是先前已经卖给那位客人的,我已经称好并用竹条吊好给他,客人就放案上蹲下去捡东西的功夫,抬头肉就不见了,据他所说还把钱袋放在那块肉的旁边。”

旁边还有几个排队买肉的都纷纷站出来作证。

而且在木母的身上同时还搜出了所说的那个钱袋,与失窃者所说的丝毫不差。

事情简单又明了,木母确实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就跑了,此番下来,是犯了盗窃罪。

木母心中一慌,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楚虞设下的局,自己巴巴地就往里钻了,忙争辩道:“我是拿我女婿家的肉,不能算偷,只能算是拿错而已。”

县太爷拿着醒木重重一拍:“女媳又不是你儿子,什么肉可以给你随便想拿就拿的,而且你拿错肉就算了,你拿人家钱袋干什么,难道钱袋也是能拿错的吗?”

木母这下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得大嚷着要见楚虞。

如今人证物证都有,县令哪管她要见谁,按照律法和失窃的钱的数目,先打了她二十大板再说。

木母吓得忙高声呼叫道:“我儿子是秀才,你们不能打我。”

她隐约记得秀才的地位挺高,秀才犯罪,连衙役都不能打他。

县令冷笑一声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你是区区秀才他娘,来人啊,下板子。”

木母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二十大板打下来,打得她是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因为确实考虑到她儿子是秀才,县令决定先将她投入牢中等候,等秀才来了再进行下一次审判,如果没有意外按照大周的律例是要判入狱一年。

木空青在华儒学院的课并不多,正如楚虞所言,这所学院就是县里一些纨绔子弟为应付父母,挂着学院牌子的一个去处而已,木空青三天两头和学院学生跑到外面玩,甚至偷偷去了几次勾栏之地。

这日睡到日上三竿,听到有人说书院外面有人找,出去一看原来是穿得破破烂烂的父亲和弟弟,看着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忙将二人给拉扯到僻静处,颇为不快地道:“不是说让你们轻易来找我吗,最近课业很紧张,我一直忙着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