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康熙从草原回来得知弘智添了两个大胖儿子, 非常的高兴。

满月这天赏了不少好东西下来。

宫里娘娘们自然也要跟着赏些,尤其善妃娘娘,皇上自然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了她, 手头有东西了,自然也不会小气, 看得宜妃等人很是感慨,这亲娘和养母就是不同。

善妃并不计较四爷如今是谁的儿子, 不管他记在谁的名下,自己是生母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这么些年没为儿子付出什么本就愧疚, 如今改了玉牒对儿子更有利, 她又怎么会去闹脾气。

四爷本就孝顺,不管她是不是他礼法上的亲娘, 一样对她孝顺, 她还不是一样有儿子,有儿媳有孙子、孙女。

如今还有了两个重孙, 善妃满足的很。

瑾瑶也是被好友们羡慕的存在。

五侧福晋刘佳氏啧啧有声:

“瞧瞧, 瞧瞧,从你外表上看不过二十多岁,竟然连孙子、外孙都有了,可比我们强多了!”

“你羡慕什么,两个儿子都娶媳妇了,还怕没孙子?”瑾瑶笑, 和三侧福晋田氏疏远了, 但和五侧福晋刘氏关系依然很好。

“嗐, 别提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宗室子弟这几年都是生格格比较多, 生阿哥少,莫不是都被他们叔伯辈占去了到了他们这一辈阿哥就要少了?”她两个儿子只生了四个孙女,还没孙子呢。

瑾瑶只有两个孙子一个外孙,不好插言,担心人家觉得她在炫耀拉仇恨。

但不得不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父辈、祖父辈男丁生得太多了,到了这一代开始减少。

大家聊起了八卦,不知道哪个起的头说起叛党来。

“听说在京畿又有白莲教徒出现了,前几天抓了好几个。”

“啊,又有叛党?这些人怎么就没个消停了?眼下国泰民安的,就他们在闹事。”

这事没人亲眼见到,也没有听说闹出什么大事来,大家只提了那么一句便转说其他了。

然而当天晚上,四王府却进了贼,王府侍卫都出动了,最后倒是将人捉住了。

只是看到对方那淡定的神态倒是让人惊奇不已。

来者是个中年女人,看到四爷后道:

“本来就是为了见王爷的,还请王爷屏退左右,我有私密话要与王爷说。”

四爷冷道:

“本王没有什么事与一个宵小谈!”

转身便要离开,将人交由赵谦。

对方也不急,淡淡地加了一句:

“事关善妃的事,你也不想听听?”

“善妃?”

“不错,难道王爷就不好奇善妃这些年的生活?”

四爷心里翻了几翻。

“罢,暂且听你说几句,如果你识相最好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他是不可能单独面对江湖中人的,身边有赵谦左平这样的心腹保护,方才将人押了进来。

那人显然也确实有事,也没啰嗦,直接道:

“我是白莲教东大乘教的左护法,此来是为了寻圣母的。”

“寻圣母?你寻找你们的圣母如何会跑到我府上来?”

那人惊讶地看着四爷:

“怎么?圣母没有和你说?”

四爷愣了下:

“如今是本王在问你。”

对方面现怒气:

“这事我无需与你多说,你若想要知道只管问圣母便是,你是她亲儿子,也算不得外人。”

四爷眼神锐利地看向她:

“放肆,竟然敢诬蔑善妃娘娘,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老实招出奉谁的命行事了,赵谦!”

“是,王爷!”

对方见四爷来真的也有些慌了:

“等等,我真的没有说谎,事实如何你只需要去问你娘便知道,我还以为她早便和你说过了呢,我们圣教对你没有恶意的,是要辅佐你登上皇位的!”

“嘴堵了,拉下去,看管严实了别叫人跑了!”

四爷面沉如水。

赵谦和左平也不敢大喘气,听到吩咐忙去安排。

四爷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培盛硬头头皮过来:

“爷,时辰不早了,可要去歇息?”

四爷动了下,叹了口气:

“走吧。”

瑾瑶今天又累得狠了,还喝了些酒,这群嫉妒的女人抓住她就狠灌,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和她们计较,便喝得有些多。

刚喝了醒酒汤,孙嬷嬷正在给她按揉全身呢。

瑾瑶迷迷糊糊,偏话还多:

“妈妈年纪渐大,这些活往后只叫采拮来就好了,别累着您。”

孙嬷嬷笑:

“别担心,妈妈还能伺候得动姐儿,你只管受着就是了。”

“呵呵,怕妈妈累到。”

“不累,这点活能累哪去。可要再喝点果汁?”

“不想喝,我醒酒了的,清醒着呢,就是有些不受唤。”

脑子清醒,语言神经和四肢不太受控制。

正说着四爷回来了。

“醉成这样了?”四爷被瑾瑶的醉态给逗笑了。

瑾瑶平时不贪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喝醉的情形,有些好笑。

被人笑话,瑾瑶小脾气上来了,背一转不理人了。

见到她四爷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可有用过东西?”

“回王爷,用过了,没敢叫主子空肚子喝酒。”

李嬷嬷忙道。

四爷点头,到隔壁耳房换衣裳洗漱。

二人一个不喜欢用丫头贴身伺候,一定要用太监,一个是不用太监贴身伺候,一定要用丫头、婆子,便规定太监只能在卧房外服侍,不能进屋子里,而丫头们则不许进隔间,那里由太监来收拾。

四爷收拾好,到了床上搂住滑溜溜地美人鱼,闭上眼睛。

瑾瑶却并没有困意,只是眼睛睁不开,神智却很清醒。

便闭着眼睛道:“爷心情不好,可有发生什么事?”不然以他今天的兴头,怎么可能不唠叨着。

晚间府里进贼的事她还不知道。

四爷摸着她后背的手顿了一下,想了想,将事情和她说了。

瑾瑶吃了一惊,这回酒可是真正醒了,惊得从他怀里坐起来:

“当真?”

四爷叹:

“我也希望她在说谎,额娘怎么可能会是白莲教的圣母?她不是在庵里四十多年都没有离开过么?有乌雅老夫人亲自守着,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再说额娘是满人,怎么可能会进入白莲教?”

乌雅家是老牌的包衣家族,但也是满人,是皇上的包衣。

白莲教以推翻满清统治为口号,如何会收满人做教徒?

瑾瑶舒了口气:

“如果当真如此,那之前一切的违和感便有了解释。”

四爷惊讶:

“你一直在怀疑着额娘?”

“倒也算不得是怀疑,既然皇阿玛都确认过了,那身份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观她整个人的气度,完全不像是被关了几十年的人,别说四十多年,便是一年,你瞧瞧那是什么样的?从内到外透出的灰败、颓唐、暮气等等,只瞧那拉氏便能知道,哪里是额娘这等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