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碰别碰,嘶,牙有点疼。”

“我一天没看住,你就出事。”

“这谁预料的到啊。”

“行了,我带你去我认识的牙医那看看牙。”黎艾拉着厉白往楼下走,一边又恨铁不成钢的说:“健身房你也去了好几个月,连别人一个拳头都接不住。有你这么废的吗。”

“我只是去健身,不是练武的!”

“你的意思是以后得给你再加个柔道课程?”

“别!我以后会好好注意了,成吗。”

吵吵嚷嚷下了楼,中介小哥跟在后头根本不敢说话。黎艾那辆大切诺基就跟个黑老虎似的趴那。

厉白扭头对中介小哥说:“不好意思啊,麻烦你陪我走了一上午。”

中介小哥连忙摆手说:“没事没事,你是客户,我肯定要服务好。”

黎艾挑眉看了中介小哥一眼,坐进车内,啪一声关了门。

中介小哥抖了两抖,一瞬间以为自己从炎炎夏日穿越到了数九寒天。他默默的走到自己小电驴边上,开锁。心想,那帅哥即然有个开切诺基的好基友,干嘛还要累死累活找平价房租啊。

切诺基技巧高超地在老住宅区内狭小的道路上拐S弯,漂移似的。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啊?”厉白疑惑地问。

“我公司就和这隔两条街,你说我快不快。”

厉白瞥脸,小声地嘟囔,两条街就千差万别呢。

黎艾还真带他去看牙医,医生拿着医用手电筒在他口腔内照了照,直截了当地说没事。

“我就说不用看什么牙医了。”

“那是没事,要真有事,你这牙掉了,可就只能镶牙了。一镶牙以后你别想吃辣了。”

“……”

两人从牙医诊所出来就在附近的药房买了云南白药气雾剂。

“我看你这脸估计要肿好几天。你戴口罩上班算了,省得别人问你被谁打成这样,丢人。”

“……”

厉白简直悲愤,黎艾这张嘴就不能闭一闭!

“你别找房子了,我在富景有套精装修的小套房空着,你去那住。”

“不。”

“我收你房租。”

“付不起……”

“我也在那住,你伺候我。”

“……”

第二十五章

50

顾澜结完婚,没有度蜜月,反倒是拉着他们又弄了个迷你典礼,来的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几个。就在顾澜家办,吃食一切都是苏盈和佣人操办。

苏盈俨然一副顾家女主人的模样,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很擅长泰国料理。冬阴功则尤为地道美味。

要说对苏盈有什么感觉,那几乎是没有的。要不是顾澜特意提醒,他都认不出来这是当年那个把他折腾得够呛的小女生。不过,怎么说好呢。苏盈一看就是特别要强的女性,这从她养的儿子苏念就能看得出来。怯弱而拘谨的儿子往往都有一个太过强势的母亲。

苏盈若是结婚,该找的男人无非两种,被她管理,或者能镇得住她的。顾澜在性格上其实很模糊,不好界定。但他基本不可能喜欢那种傲慢得要死的女人。

苏盈会管着他,而顾澜又怎么可能喜欢别人的管束?他连他爸都敢拍桌子呛声,更别说是莫名出现的妻子了。

苏盈和顾澜的结合让厉白不由自主想起了章女士。

在他回国参加婚礼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章女士会嫁进豪门。这听起来简直太荒唐,并且梦幻了。章女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老家那个一亩三分地里,到底怎么和黎兴看对眼的?

黎兴掌控着整个黎氏财团,他哪来那个美国时间跑到他老家那疙瘩和章女士来个世纪梦幻的转角相遇。

当初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由于厉白对黎兴的印象太好了,黎艾又吸引走了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并且还没来得及相处他们就去北欧度蜜月了。紧接着又是工作的到来。一直到现在,厉白居然才有时间静下心来想这个本该一开始就怀疑的漏洞。

大户人家都讲究门当户对,连年轻人谈恋爱都得找有共同语言的,学识差不多的。

而章女士和黎兴,这中间隔得有一道喜马拉雅了吧。

老实说,厉白对黎兴的了解仅流于表层。他和黎兴见的第一面,黎兴刚刚健身出来,这让厉白很有好感。而黎兴和章女士轻松的对话也让厉白认为他们很登对。而另一个标签,对于厉白说来则更有震慑力,黎艾的父亲。与其说是黎兴给厉白带来诸多的冲击感,不如说是黎艾在他心里刻印太深。

他不知道黎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未知会让人动摇和害怕,他不认为像黎兴这种位居高位的人会只有阳光可爱的一面。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章女士的心情,当他跟章女士说自己要和一个她从未见过面,从未深入接触过的男人结婚时,章女士恐怕也是这么忐忑不安吧。更何况,在中国,男人和男人的婚姻并不被承认。

章女士担心自己儿子找不到良人,厉白也担心自己母亲大半辈子过去还遭遇负心汉。

赶巧,就这几天,章女士和黎兴回国了。

厉白和黎艾一起回到半山别墅。

章女士看起来相当滋润,对比他这段时间在北京的水深火热,简直不要太天上地下。

厉白终于又吃到妈妈做的菜,抵消了心里那点不爽。章女士现在有了新欢丈夫,对他这个旧爱儿子就没那么上心了!厉白嫉妒,羡慕!

晚上吃饭的时候,座位顺序也很有意思。

长条桌,黎兴本来应该坐首位,也就是靠里的那个桌头位置,然后再按右左右左这么排列下来坐。但是真开始吃了,黎兴和章女士在长桌右边坐了两隔壁,黎艾和厉白只能也并排坐在他们对面。

黎家貌似没有吃饭不能聊天的规矩,中国人嘛,本来就是饭桌上的嘴。

问黎艾公司生意,问最近身体,也问厉白在北京的工作进展如何。

黎兴即便远在北欧,也是运筹帷幄,千丝万缕的消息尽在掌握中。问及厉白现在住处,黎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

“结婚那天我给你的红包你没有打开吗。”

“什么红包?”

“夹在万福袋里的。”

厉白愣了下,那个万福袋他以为只是个走过场的吉利物,接了之后就塞进行李箱中再没动过,原来里面还有新爸爸给自己的红包!

章女士好奇地问:“你在红包里放了什么?”

黎兴忽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佛曰,不可说。”

黎兴这句话说完,就领了章女士一个白眼。厉白想起来,以前章女士也喜欢这么神神叨叨地话,他自己以前没少被噎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厉白是回到酒店后,才从箱子里找出那个万福袋的。往里一摸果然有一个沉甸甸的红包。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专门用来放钱的信封式红包,而是一个红丝绒袋子,袋子里面有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把金色门卡,门卡用红绳串着,延伸过去的另一头是垫在托具底下的一张卡袋,卡袋里装着一张黑卡。黑卡底下一张白色卡片,上面写了一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