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再会刘緈(上)(第2/3页)

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陈陌立刻出面制止:“王庆,丁屯长是寨主的贵客,你莫要生事,回自己屋去。……若在禁闭期间触犯戒律,这次我也不会替你求情了。”

“……”

听到陈陌的话,王庆愤懑地瞥了一眼前者,旋即指指丁鲁说道:“丁鲁,你若有种,咱们就再打过,就你我,旁人谁也不带,我倒是要看看……”

“……”看着王庆愤懑的表情,丁武转头看了一眼丁鲁。

似乎是注意到丁武眼中的询问之色,丁鲁讪讪说道:“当日嘲讽了他两句,被记恨上了……”

丁武无语地摇摇头,不知该作何态度,而此时陈陌却对丁鲁说道:“丁屯长不必理睬他。……只要你不应允,他是不会直接对你动手的。”

丁鲁笑了笑。

可能当晚那王庆确实被他郑乡的人数吓到了,没能发挥出原本的实力,三下两下就被他们放翻,但他又岂是使出了全力呢?

他丁鲁确实是地痞无赖出身,但谁说地痞无赖就不注重武力呢?

不,越是地痞无赖,就越要有一副好身手。

不过考虑到陈陌是好意提醒,丁鲁也不解释什么。

一个小插曲过后,陈陌带着丁鲁、祖兴、刘緈、丁武来到了赵虞居住的屋子前。

而此时在赵虞的屋子前,牛横正坐在一个板凳上,与几个村里、寨里不怕生的孩童一起剥山果吃,瞧见陈陌领着几个人过来,他立刻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还别说,这憨货的体型,就连丁武都感觉到了几分压力,眼中露出了几分戒备之色。

然而此时牛横却跟丁鲁、祖兴二人打招呼:“这不是丁鲁兄弟跟祖兴兄弟么?”

丁鲁与祖兴也知道牛横是赵虞的心腹之一,笑着与牛横打了声招呼。

在一番招呼过后,牛横笑着说道:“阿虎说他今日要见两位贵客,便是丁鲁兄弟与祖兴兄弟么?”

丁鲁笑着摆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俩只是顺道而来,周公子要见的两位贵客,乃是这两位……”

说着,他指了指刘緈与丁武二人。

听到这话,牛横遂顺势将目光投向刘緈与丁武二人。

眼下刘緈、丁武二人,丁武的卖相还不错,尽管是一般百姓打扮,但他的神色、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寻常人,但刘緈、刘县令……打扮成寻常百姓看上去就感觉跟田中老农似的,看得牛横心中十分纳闷。

他小声偷偷问丁鲁道:“这小老头……真的是贵客么?”

可能他以为他是小声询问丁鲁,但事实上在场的人还是听到了他的话,这让刘緈感到颇为尴尬。

“千真万确。”

看了一眼略有尴尬的刘緈,丁鲁憋足笑,信誓旦旦地点头保证。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没错,牛横大哥,你请两位贵客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刘緈与丁武面色顿变,下意识地看向屋子。

而牛横也不再有任何怀疑,与陈陌一同抬手请道:“两位,请。”

对视一眼,刘緈与丁武迈步走入屋内,旋即便看到屋内站着两人,一个是赵虞,一个便是静女。

尽管时隔两年有余,赵虞与静女二人相比较印象中的形象都已有所改变,比如二人的个子都长高了些,但刘緈与丁武还是能够一眼认出赵虞与静女二人。

“二公子……”

看着本以为早就死去的赵虞出现在自己面前,刘緈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反而是赵虞从容镇定,拱了拱手说道:“两位,别来无恙。”

刘緈与丁武亦回了礼,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他们心中的想问的、想说的,实在太多太多,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见此,赵虞看了一眼站在屋门附近的丁鲁、牛横等人,吩咐陈陌道:“二寨主,你替我招待丁屯长他们,这里有我与牛横大哥就足够了。”

“是。”陈陌点点头,领着丁鲁离开了,使屋内就只剩下赵虞、静女、牛横、刘緈、丁武五人。

此时赵虞又吩咐静女道:“静女,你去吩咐人准备一些酒菜,款待两位贵客。”

“是,少主。”

静女颔首应下,转身走向门旁,在路经丁武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丁县尉。

可能是想到了前几日这丁县尉被自己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她噗嗤一笑,但旋即她便意识到这样不礼貌,连忙道歉,随后匆匆走出了屋子。

对于静女的失笑,丁武多少也猜到了几分,不过他当然不会跟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计较,况且,眼下的他也没心情计较,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虞,仿佛是在辨别眼前的这位赵二公子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

从旁,刘緈在一阵沉寂过后,朝着赵虞拱了拱手,由衷说道:“得见二公子安然无恙,刘某……着实心慰。”

说到这里,他忽然朝着赵虞躬身行了一记大礼。

“刘公这是做什么?”赵虞赶紧将刘緈扶住,惊讶问道。

刘緈摇头说道:“刘某有愧于乡侯,有愧于二公子……”

赵虞顿时沉默了,扶着刘緈反问道:“刘公指的是,鲁阳县衙公布我赵氏‘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的罪名一事?”

听到这话,刘緈的面色愈发愧疚。

见此,丁武在旁解释道:“二公子莫怪刘公,刘公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当时那厮威胁刘公,若刘公不肯配合他掩盖真相,那厮便要设法罢免刘公。二公子你知道,我鲁阳为了修渠、修湖,已经投入了许多的人力物力……”

他说到这时,刘緈打断了他:“丁尉,让刘某自己来解释吧。”

说罢,他目视着赵虞,诚恳说道:“二公子,刘某并未是为了给自己脱责。我不知二公子是否知晓,为了县内修渠、修路、修湖等事,乡侯与二公子跑前跑后,固然是功劳巨大,但县衙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比如县仓的赤字……二公子或许不知,想在汝水与沙河间修一条河渠,这根本不是一个县所能负担地起的,一般情况得由郡里做主,甚至要上报朝廷。而我鲁阳归属南阳郡,南阳郡治的情况二公子也了解,虽然这几年王尚德将军因为军市宽裕了许多,但以他的性格,他怎么肯把大笔大笔的钱花在我鲁阳县?他不派人制止我鲁阳修筑,这就已经是万幸了……”

赵虞静静听着刘緈的解释。

他并不反驳刘緈的话,毕竟有些情况他也是了解的。

比如说璟公渠,那确实不是一个县能够负担地起的工程,毕竟它跨了三个县界,长达百余里,再加上这条河渠并非单纯意义上的‘引汝水入沙河’,还得考虑通船,因此才会成为一个五到十年的大工程。